嬤嬤望著皇后,忍不住嘆氣,皇后這回是鬧得太過了,往常發些小脾氣,陛下能哄哄她,這一回卻是過了,太子出宮去月河,并不是謝大人和周國夫人叫的,是太子自已要去的,結果卻怪到了謝大人和周國夫人身上,還和陛下鬧。
現在太子不見了,陛下心里正難受呢,你這樣鬧,不是傷夫妻情份嗎?
“娘娘,太子還不知下落,陛下他是不可能去聶嬪她們宮殿的。”
可王夢瑤不相信,生氣的催促道:“本宮讓你叫人去,你就去。”
李嬤嬤原是尚宮局的管事嬤嬤,后王夢瑤登上后位,蕭文瑜把她調到皇后身邊,教導皇后處理宮務,她在皇后身邊好幾年了,把皇后的本性看得清清楚楚的。
說實在的,李嬤嬤覺得皇后配不上皇帝,穩不住,心態越來越偏。
李嬤嬤苦勸之后,見皇后沒聽,只得叫人去查一下皇上的下落。
不過王夢瑤不知道的是,李嬤嬤又暗中叫人去稟報了陛下。
她只想向陛下投城,表態她是陛下的人。
蕭文瑜很快就接到消息了,直接被氣壞了,他望著周右謹呵呵笑:“你說朕這幾年是不是喂了一條狗啊,喂條狗比她有良心吧,太子出事,朕憂心如焚,她倒好,竟然懷疑朕去別的妃嬪宮中了,當真是不堪為后。”
蕭文瑜氣得摔了一個花瓶。
周右謹趕緊上前苦勸:“陛下,皇后娘娘是憂心太子,急怒攻心才會這樣的,你可別氣壞了身子,若叫謝大人和周國夫人知道,定然是要心疼的。”
蕭文瑜立刻想到爹娘來,他知道爹娘若是知道,確實是要心疼的,眼下太子已讓他們憂心了,自己不能再讓他們憂心。
“罷,休息吧。”
兩天后,謝云謹在東城區域的一戶人家發現異常。
這家人沒有女人,而且家里的三個男人年紀相差不大,關鍵是一個長得不像,而且他們給他的感覺,他們不像平民這邊的人,倒像是,像江湖人?
沒錯,就是明蕭悅公主所說的江湖人氣息。
謝云謹立刻留心了,帶人隱在這家人外,發現這家人一直基本不出來,有兩個人偶爾外出買菜,買的還全是熟食,從來不開伙。
這就有很大的問題了,平民區域這邊的人基本很窮,家家都是要出去做活養活自己的,而且能省則省,若是有錢經常買熟食回來,何至于住東城區。
謝云謹潛著觀察了一天一夜,確認這戶人家是有問題的,說不定太子就被藏在這個地方。
“我決定潛進去查探一下情況。”
謝云謹一開口,周紹功,童義和阮開就齊齊出聲阻止:“大人,你還是不要進去了,讓我們進去吧”
謝云謹卻阻止他們進去:“不行,眼下太子什么情況還不知道,你們進去很可能打草驚蛇,若讓他們知道我們發現他們是劫走太子的人,他們一定會殺了太子的。”
若論武功,謝云謹是相信周紹功和童義以及阮開的,但若論心計,他們是比不上他的。
周紹功和童義還有阮開雖然同意謝云謹的話,但卻不敢讓他冒險。
若是大人出事,夫人得傷心死,還有幾位小大人,以及陛下。
“大人你還是不要冒險了,我們把這里的情況稟報給陛下吧,讓陛下定奪。”
謝云謹卻不想讓蕭文瑜插手,若是蕭文瑜插手,肯定安排人進去,可他不相信任何人,若那人失手,就會害死太子。
那孩子是他精心教養了的,他不希望他出事。
“不行,我主意已定,你們不要再勸了。”
謝云謹說完望向一側的周紹功說道:“周叔,你去旁邊查查,附近有沒有那種好吃懶做,賭吃嫖窯,和我年紀差不多的人,若是有去打聽一下那人叫什么名字,住在哪兒,平時喜歡穿什么衣服。”
周紹功一聽謝云謹的話,就知道大人是打算冒充那個人進去。
“大人是想頂替那個人溜進去嗎?”
“我冒充那人進去偷東西,你們放心吧,我會小心的,我進去除了保護太子,還要查清楚那些人的身份,還有這事暫時不要告訴夫人。”
周紹功等人也知道此事事關重大,只得按照謝云謹的話去做。
很快周紹功查到周圍確實有那么幾個偷雞摸狗賭吃嫖窯的人,平時大家沒少受他們荼毒,這幾個人中確實有個人叫周玉,年輕二十歲上下,不過雖然年輕,但因為長期賭吃嫖窯的倒像三十多歲,謝云謹可冒名頂替這人。
只是自家大人看上去也不像那種不學無術好吃懶做的人哪。
謝云謹很快安排手下:“去附近偷兩件衣服過來,另外再弄些油過來,記得給人家放些銀子。”
“是,大人。”
偷衣服他們理解,至于偷油他們就不理解了。
不過等到謝云謹用油涂抹頭發,整個人油膩膩的時候,手下明白了大人的心意,還別說,大人穿了一身的帶補丁的衣服,又披散著油膩膩的頭發,臉上涂了黃黃的藥膏類的東西,這一下看上去,確實不像正經的人,只除了身材有些高。
謝云謹聽了周紹功的話,立刻歪歪斜斜的站沒個站形,這下更像了。
謝云謹安排妥當自己后,望向身后的幾名手下道:“行了,今夜行動。”
幾個人忍不住擔心:“大人,真的不要把此事稟報給夫人和陛下嗎?”
謝云謹回頭警告的瞪了周紹功等人一眼:“按我說的行事。”
幾個手下遲疑后答應:“好。”
夜半三更,天上一絲星月皆無,童義帶著謝云謹飛快的竄到這戶人家西側首,他們知道這戶人家絕不僅僅是家里看到的幾個人,他們的周圍還有潛伏著的人,所以謝云謹只要一出現,就會被人發現,他們也是做好了準備的。
童義輕功十分的厲害,一出手就把謝云謹送上了墻頭,自己則飛速的潛伏在墻壁邊,然后又迅疾的找個機會離開。
謝云謹輕手輕腳的攀在墻頭上,然后躍進了圍墻內,一路鬼鬼祟祟的往里走。
其實他一上墻頭,就被人發現了,不過暗處的人沒動,想看看他想干什么,是什么人。
不過看來看去就一個人,而且東倒西歪的看上去像個偷東西的毛賊,外圍潛伏著的手下,立刻打了一個暗號。
里面燈忽的亮了,有人沖出來圍住了謝云謹:“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