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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說道:“你是我的后妃,每日去觀戰,成何體統?”
格桑曲珍不服氣地說道:“既然可以有女考,就可以有女監,皇上若是信我,就讓我去當這個女監,格桑曲珍必不負圣恩,選出一個真正的女將來。”
皇上心想,開女科,本來就是為了活躍氣氛,鼓舞一下民心。哪里真能選出什么人來,又想到格桑曲珍自嫁給他,幾次想省親,都被他拒了,如今再拒恐怕不些不合情理,就說道:“我若許你女監,你要如何行事?”
格桑曲珍說道:“臣妾一切都聽皇上的。”
皇上笑出聲來,說道:“敢情你就是圖個熱鬧。”
格桑曲珍依舊大方地承認了,說道:“我帶上面巾,只坐在那里觀戰,不會失了臉面。”
皇上說道:“好,就依愛妃。”
格桑曲珍心滿意足地摟著皇上,準備歇息,皇上雖然閉著眼睛,心思卻亂了,心想就拿這次的機會來看個明白好了。
又多了個女監,若舒看著杜若遠的秘信,還是個吐蕃貴妃,秦道川這是攬的什么差事?晚上秦道川卻難得的回來吃了晚飯,過后拉著若舒閑聊,說道:“皇上如今真是大變,居然許了她的貴妃來當女科的女監。”
若舒見他提起此事,挑事的接道:“那你每日可快活了。”
秦道川卻笑道:“就知道杜若遠那小子肯定會耳報神,不過他要失算了,我本來就不愿插手女科,如今女科有了女監,正合我意,少了一半的事。”
見若舒卡在那里,不副不甘心的樣子,說道:“哪有你這種妻子,瞧熱鬧不嫌事大的。”
若舒被戳中了心思,訕訕地低頭整理著自己的衣裙。
秦道川說道:“生氣啦?”
若舒抬頭挖了他一眼,說道:“今日變天,我的腳怎么還有感覺?”
秦道川擔憂地坐在她身旁,抬起她的腳,慢慢地按著,一邊問若舒是哪里有感覺,若舒卻說道:“就覺得酸酸的。”
秦道川說道:“我有藥,幫你揉揉,應該還是血氣不旺,通了就好了。”
武舉女科真是滿足了世人獵奇的心理,每日賽臺前被圍得水泄不通,不管勝負叫好聲不斷。格桑曲珍坐在高臺上,新鮮了兩日之后,就覺得無趣得很。眼珠一轉,就叫身邊的侍女替自己坐在那里,她自己就換了男裝,混在人群里去看男武舉的比賽。
只見秦道川坐在正中,旁邊兩位副考官,賽場氣氛嚴肅莊重,比試雙方上臺比試也是真功夫,一招一式都顯實力,跟女武舉截然不同,不竟羨慕起來。此時的秦道川又與元宵那日唯唯喏喏的模樣不同,面容肅穆,仔細地觀看著現場的比試,待比試雙方下臺后,又提筆記錄著。
格桑曲珍望著不遠處的秦道川,幾年過去,歲月竟然不在他的身上留下多少痕跡,反而多了些以前沒有味道,屬于成熟男人的味道。很象父王,格桑曲珍想著,自己心目中最偉大的男人。
格桑曲珍在男武舉這邊流連忘返,身旁的侍女卻心急了,無奈之下只得拖著她回了女舉那邊。
祝紫丹見她終于又回了高位上,暗暗吐了一口氣,這位貴妃真是不得消停半刻,原本說好的,她這個女監只是觀戰,她卻事事插手,弄得現在不倫不類。自己位微言輕,又不好明說,只能忍耐。
祝紫丹當初的想法是,先在室內比試頭回,擇了出色的,再在室外比試,一來不負圣旨,二來顯露些水平,也免得世人不敢再隨意嘲笑女子不如男。這位貴妃倒好,非說人人皆有上臺的機會,堅持要把初試都安排在室外,這下花拳繡腿全出來了,惹得臺下一眾登徒浪子嘻笑不斷。
祝紫丹覺得自己再也忍不下去了,今日定要去尋秦道川這個主考官,說道說道,明日再不可如此,貽笑大方。
一天的賽事結束后,祝紫丹果然與秦道川說起了此事,秦道川與另兩位副考官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三個人湊在一塊斟酌許久,才得出結論,縮短每場初試的時間,盡快完成初試即可。祝紫丹卻不愿意,說這是擺明了輕視她們女子。
秦道川只得說道:“那依祝主考所見,當如何?”
祝紫丹說道:“武者,無非兩樣,一為技,一為力。技由她們自選一樣,限定時間,未達標者出局。力則舉起重物,不達標者出局。”
秦道川三人眼前一亮,皆說道:“祝主考好智謀。”
祝紫丹終于說出了此次最重要的一句話,“既如此,那就辛苦諸位主考向女監說明一二,紫丹還有些私事要處理,就不久留了。”說完,留下目瞪口呆的三人,輕松離去。
秦道川只得拉著兩位副考官商量,晚飯都已擺上,三個人仍舊沒想好要如何去說。最后其中一位副考說道:“不管了,我看這幾日女舉那邊確實不太雅觀,實在有些失了體統,明日一早,我們一起去向貴妃娘娘稟明,向她曉以厲害,一定要讓她同意。”
秦道川和另一位副考點了點頭。
回到右院,若舒早已經歇下,秦道川問蘭芷,她的腳好些了沒有,蘭芷說道:“今日出太陽,倒是沒聽她說起。”
秦道川嘆了口氣,坐在床邊,望著熟睡中的若舒,小聲地說道:“一味的瞎折騰吧,這下好了,留下病根了。”說歸說,仍舊拿了藥,輕輕地為她推拿起來,直到整個腳踝溫熱,才放下。若舒除了滿意地哼了幾聲,竟沒有醒來。
次日,秦道川他們推遲了男舉那邊的比試,早早等候在女舉那邊,待格桑曲珍一來,見過禮后,便將昨日商議的建議說了出來。格桑曲珍聽完,說了句,“這是各位主考的意思,還是祝主考的意思?”
秦道川三人一聽,互相看了一眼,秦道川說道:“貴妃娘娘,實在是因為這兩日女舉太過喧囂,令男舉那邊人心不定,為了盡快完成皇上的重托,故而前來諫言。”
格桑曲珍聽了,將信將疑地說道:“這樣有什么好玩,比武不就是觀者眾多才有趣嗎?不然死氣沉沉的,有什么意思?”
秦道川只得接著說道:“貴妃娘娘,待過了初試,日后的比賽想必比如今更精彩,觀者自然不會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