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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白大小姐走后,秦海問道:“三公子,這是何意?”
忠瀾搖搖頭,說道:“我們手續齊全,也按章納稅,按理說不會如此,恐怕別有深意,交代大伙謹慎點。”
這幾年太順風順水,這是忠瀾第一次面對這種情況,只身在外,遠水解不了近渴,忠瀾決定按兵不動,觀察一下再說。
過了幾日,船運的貨到了,忠瀾忐忑地卸了貨,居然十分的順利,并沒有人刁難,內心就更加的忐忑。
這批貨到的及時,正好趕上昆城的海歌會,街面上熱鬧非凡,忠瀾和秦海等人帶著當地的伙計忙得不可開交。
忠瀾俊俏的外表更是吸引了無數的少女前來打探,秦海見她們買又不買,總是圍在店門口,便對忠瀾說道:“三公子,不如你出去走走,看看熱鬧。”
忠瀾明白他所說的含義,也沒搭話,卻徑直進了后院。
人一走,外面的人果然陸續散開了。
到了晚間,店鋪歇業,伙計們早早吃了飯都去了湖邊聽歌,當然也希望自己能與人對上兩句,忠瀾他們也想去湊湊熱鬧,因為已到晚間,群體的對唱已經結束,只剩下一對對情侶在林間或湖邊低吟淺唱,曲調婉轉悠揚。
忠瀾他們在湖邊尋了地方坐好,天上月色明亮,繁星點點,湖面泛起微波,在岸邊火把的映射下閃爍著銀光,時有花香襲來,忠瀾躺在草叢中,不由得吟道:“醉后不知天在水,滿船清夢壓星河。”秦海說道:“可惜忘了帶酒來,不然真是應了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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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瀾輕笑道:“你不怕喝醉了,被人拖了去。”
秦海卻笑著回道:“要拖也是拖公子,輪不到我們。”
這時,不遠處傳來了一陣歌聲,歌詞直白火辣,讓懂一些當地語言的忠瀾他們面面相覷,有些尷尬,對方唱完,不見有人接歌,秦海低聲說道:“看來把對方嚇住了,都不敢接了。”
眾人皆低聲輕笑著,緩解了方才的尷尬。
又等了一陣,還是無人回應。
忠瀾低聲說道:“真是,嚇得旁邊都無人敢對歌了。”話音剛落,有人站在他們面前,說道:“虧你還是個讀書人,懂不懂禮?”
忠瀾仰頭一看,一位少女叉著腰站在他們面前,嚇得忠瀾他們趕緊起身,站起來后發現,有些眼熟,想了一會,忠瀾記起她便是白大小姐的使女,內心不由得有些慌張,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接話,便沉默地站在那里。
使女越發氣憤,仍舊叉著腰說道:“既不對歌,就不要到湖邊上來,來了,又不對,說明另有他圖,這次,看你們還如何耍賴。”
忠瀾見她又舊事重提,只得解釋道:“姑娘,我們初來乍到,就是來看個熱鬧,沒有別的企圖,我們也只會些簡單的對話,就是聽個熱鬧。”
使女聽了,狐疑地看著他說道:“一看你就不是個老實人,你等著,待會看你還有何話說。”
說完一扭頭,轉身離去。
忠瀾有種不好的預感,果不其然,不一會兒,又有歌聲傳來,卻是用東方大陸的語言唱的,與方才的歌詞大同小異,因為唱的是忠瀾他們的母語,聽得幾個單身小伙面紅耳赤,忠瀾第一想法就是趕快溜。
還未走幾步,一排兵士將他們攔在了湖邊。
不一會兒,方才那位使女走了過來,說道:“現在沒有借口了吧,還不快快回應。”
忠瀾僵在當場,半天才回道:“還望姑娘見諒,在下實在是不會對歌。”
使女一副早就知道你會如此說的表情,掃了一眼其他人,然后對忠瀾說道:“跟我來。”
秦海四人自然是寸步不離的,卻被兵士攔住,四人下意識地摸向腰間,只等忠瀾一聲令下,立即動手。
忠瀾停住腳步,回頭望著秦海他們說道:“我去去就回,你們在此地等我。”說完,示意秦海他們稍安勿燥,聽他號令。
秦海低頭回了聲:“是,公子。”四人仍舊保持著戒備的隊列,相互對視了一眼,分好了方向,只要號令傳來,就各自出擊。
忠瀾跟著使女,穿過樹林,走到林中的一棵大樹下,使女停住腳步,回頭示意忠瀾上樹。
忠瀾抬頭望去,大樹中間的樹杈處有一間樹屋,樹屋中一條軟梯垂到地面,心中有些忐忑,望著使女說道:“姑娘,還望明示。”
使女望著他說道:“你這人真會耗人的耐心,你還想不想再在昆城開店了?”
忠瀾回道:“姑娘可是想讓在下去幫你取東西?敢問是何物件,姑娘明說,在下盡力便是。”
使女聽了,臉色表情非常奇怪,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你上去就曉得了,不過,我可警告你,千萬要小心,莫要傷了她,若發現她有任何損傷,你就出不去昆城了,我們會將你埋在這大樹下,永遠與大樹為伴。”
忠瀾啞口半天,說道:“在下不明白。”
使女卻再不耐煩,說道:“羅嗦什么,又不會要你的命,快上去吧。”
忠瀾見她一會發狠話,一會又出言安慰,覺得長痛不如短痛,干脆利落地辦完了,好早些脫了是非,摸了摸腰間,沿著軟梯爬了上去。
進了樹屋,里面漆黑一片,忠瀾有些后悔沒有帶了火折子來。
適應了一下,用手試探著樹屋的環境,不多時摸到一個溫熱的物體,有人,忠瀾幾乎沒有停頓,從腰間抽出軟劍,對方這時說道:“你若傷了我,就真的死定了。”
忠瀾覺得聲音有些熟悉,不過瞬間,便記起了,是白大小姐。
穩了穩心神,將身體往后靠了靠,說道:“請白大小姐見諒,在下不知里面有人,唐突了,在下這就走。”
“你若敢跨出半步,我就說你輕薄我,我父親只我一個女兒,你說他會如何對你。”白大小姐聲音傳來,意味不明。
忠瀾皺了皺眉頭,說道:“那敢問白大小姐,叫在下前來,有何指教?”
“父親說你不但字寫得好,人也長得好,只可惜是個商賈。”白大小姐的聲音漸漸靠近。
忠瀾下意識地往后退了退,說道:“白大小姐謬贊,在下實不敢當,在下就是一界商賈,來昆城只為求財而已。”
“你方才劍如此之快,一般的商賈可沒有這樣的身手。”白大小姐的聲音又遠了些。
忠瀾心中一驚,說道:“行商之人,時常需奔波于路途之上,難免會有人覬覦,故而學了幾招保命的招術,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