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回京之后,皇上一直保持著沉默,撐到中秋節時,在宮里辦了場宮宴,宴請的只有宮中的妃嬪、皇子和公主。
酒過半巡之后,對三皇子說道:“辰源,說說你此次出京之事。”
三皇子在聽到宮宴之時,便猜到了大概,早已經與賢妃商量過。起身將此次出京剿匪的收獲,娓娓道來。
在他說到居然搜獲了廢太子的舊物,小兒的衣物、鞋襪時,貴妃娘娘格桑曲珍臉色明顯不太好看。
最后他說了句,“兒臣在附近搜尋了許久,都沒有再尋獲一絲蹤跡,只得無功而返。”
意思非常明白,廢太子仍在,還有了子嗣。
最重要的是,又一次消失無蹤。
皇上示意三皇子坐下,說道:“梓晨雖然忤逆,卻仍是我的血脈,如今流落在外,惶惶不可終日,朕心難安。”
賢妃坐在他的左首,自從皇上廢長立幼,傷了她的心之后,她便不再強裝溫柔賢惠,聽了這話,坐在那里,冷眼看戲。
右首的貴妃格桑曲珍也是如此,此時說什么都是錯,不如不說。
其余的妃嬪,本就事不關己,誰會自惹麻煩。
皇上又開口說道:“朕想再下一道旨意,宣他回宮。”
仍是一片寂靜,正在尷尬的時候,三皇子起身說道:“父皇,山寨雖被燒過,但仍能看出極其簡陋,想來皇兄如今過得更加艱難,父皇若能召皇兄回宮,令他不再受苦,再好不過。”
皇上看了看他,又用余光掃了掃貴妃,還不忘又去掃賢妃的臉色,最后說道:“朕只是奇怪,按皇兒的軍報所言,山寨人數不少,這樣的大隊人馬,如何就能消失得無影無蹤,當地官府居然毫無察覺。”
三皇子聽了,趕緊起身回道:“父皇,孩兒心中也是一樣疑惑,除非是人有意隱瞞,不然豈會如此。”
皇上說道:“朕還奇怪,山寨被燒,按說應有火情,可為何官府沒有記錄?”
三皇子接著回道:“孩兒去問時,府官說是因為起火為夜里,就算有煙,也看不見。那一處方圓數十里因為匪患,沒有人家,故而無人報官。”
皇上問道:“你們說,為何梓晨不愿歸來?”
似乎知曉眾人又會保持沉默,接著說道:“賢妃,你先說。”
賢妃聽了,起身施了一禮,說道:“回皇上,臣妾不知。”
皇上卻似不打算放過她,“不知也該有想法,但說無妨。”
賢妃見此,略一沉思,開口道:“回皇上,是怕死吧。”
話一出口,舉座皆驚,這樣大膽直白,還是當初那個溫柔和順的賢妃嗎?
皇上聽了,不置可否,接著問道:“貴妃呢?”
貴妃格桑曲珍起身也施了一禮,說道:“回皇上,想是沒臉回來吧?”
也是一點不留情面,因她一慣如此,大家已都習慣。
皇上聽了,嘆了口氣,“若我接著問下去,是不是都是這兩樣答案,若是有新的,便開口說說。”
眾人皆以沉默回應。
皇上又嘆了口氣,“可你們想過沒有,若日后朕老了,不在了,他再歸來,你們能應對么?”
與這話相關的,似乎只有貴妃和新太子,新太子口水都沒擦干,自然只有貴妃回應,“回皇上,其自身不正,若還要些臉面,就該一直躲下去。太子雖非我親生,但也是皇上親立的太子,上了祖廟的,皇上春秋鼎盛,果真到了那時,太子已然長大,他自己的天下,他自己去守,想必那時,臣妾已然隨皇上而去了。”
將自己的生死說得如此輕描淡寫,卻將目前的狀況說得明明白白。廢太子已是昨日黃花,新太子已名正言順,登了宗廟的。
可惜皇上仍在,是廢是立還不是他一念之間。
之后,皇上先是提了提三皇子的辛苦,又問了太子的近況,這頓家宴就這樣莫名其妙的結束了。
與賢妃和三皇子的沉默不同,貴妃格桑曲珍第二日就以太子不服管教為由,召見了秦道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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