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軒輦知道,此人還沒走,但奇怪的是,他感覺不到她的靈氣,想到剛剛感應到的窺視,隱約覺得那神識強度比他略弱,要不然也不會被他發現了。
按理說,此人的修為應該比他低才是,應該很容易被他發現,可是,事實上,并沒有那么容易。
那此人能夠讓人感覺不到靈氣波動,有可能他身上還有其他斂息的寶貝?
想到此,曹軒輦內心就一陣火熱。
既然如此,一個身懷寶貝,又修為不如他的人,可不就好欺負了。
現在找不到沒關系,他可以慢慢找啊,他有的是時間耗著。
他高聲揚調,朗聲朝著遠處叫囂:“一!”
此時,對他來說,那躲在暗處的人已經是他的獵物了,所以,他也不急,所以叫了一后,過了大約十五息,他才慢悠悠的叫了一聲:“二!”
說完“二”,曹軒輦表情狠毒中帶著一絲嘲諷,只是遲遲的不叫出那個“三”,仿佛在享受獵物躲在暗處的那種掙扎。
連意不確定是不是剛剛自己的神識驚動了他,但是看樣子,這事不能善了了,即便他現在還沒發現他們,可是總會發現他們的!
一經發現,看這個曹家好祖的一臉狠意,他們三肯定得沒命,沒準還會死的很痛苦。
連意沒看身后的連萬山,連外此時還沒醒,她不想讓他們受到傷害。
老祖宗在路上就跟她說了,他在這兒,讓她和連外先走,不用等他,因為這樣會拖慢他們的速度。
是她執意要等老祖宗一起,他們三個一起出來的,回去也要三個人好好的一起回去。
老祖宗來了將近兩個月了,雖然他嘴巴毒,矯情,又搶了曾祖奶奶的身體還各種嫌棄,可是,連意是實實在在把他當成自家親人了,不僅是親人,還是師長。
無論是法術還是其他,老祖宗都親力親為的指導甚至陪練,甚至巨細靡遺的教他們一些書本上看不到的修煉的心得體會和小竅門。
其實,他大可不必如此,雖是老祖宗,可是血脈傳承,都三萬年了,她們和老祖宗之間的血脈牽連已經大約只剩下一絲了。
更何況,連家又不是沒人了,連家本家那么多人,所有人都是他的后代。
他大可以讓他們家把他供起來,既然看出她有靈根,完全可以等連家來人給他們測靈根的時候,順道把他帶回去。根本不用費事的來教她和一個當時根本不知道有沒有靈根的連外。
連意相信,老祖宗這么一個飛升成仙的大人物,哪怕如今不知為何,虎落平陽,也依然有的是法子讓別人相信他的身份,甚至沒準他還有法子通知連家本家來人把他帶回去。
可是,他沒有,教他們這教他們那,剛剛遇到危險,他還讓他們先跑。
這樣的老人家,連意怎么能讓他遇到危險呢?
想到此,連意微微低頭,啥也沒說。
眼見著那曹家老祖臉色有些不耐煩了,連意猜到他對他們的耐心用盡了。
在曹軒輦轉過身,背對他們的時候,她找準時機,一下子從草叢中如一支離弦的箭激射出去,將包著蛇蛻的連外和連萬山遠遠的拋在腦后。
如今,只有她贏了,他們祖孫三人才可能有一線生機。
那曹軒輦只覺得背后靈光微閃,他迅速轉過身去,只看見一個淡綠色的光點遠遠的跑開了。
他怒斥:“哪里跑?!”腳下發力,迅速的追了過去。
留下一臉哀痛,痛心疾首的連萬山和無知無覺的連外。
連意一路狂奔,感覺到那曹家老祖追來了,她心里放心了。
老祖宗和她弟暫時安全,就看她這里能不能撐住了。
連意奪命狂奔,奈何她不過是一個煉氣初階的小修士,連意哪怕看不出這曹家老祖宗的修為,可是那曹家老祖宗是曹家五代以前的人了,都一百多歲了,修煉那么多年,再不濟也比她強。
不過,連意也是個機靈的,就憑這曹家老祖宗這速度,和他之前的反應,他的修為也不會高到哪兒。
這樣看來,她也不算全無勝算!
連意一邊奪命狂奔,一邊想著,如何能擺平今日的危機。
終于,連意還是被曹軒輦追上了。
那曹軒輦欺上前來,一個巨大無比的火球對著連意兜頭而來,連意靈活一避,凌空一個翻滾,輕松躲開了。
那曹軒輦一下未中,也沒有繼續施術,而是停了下來,落定在連意面前。
遠遠的,他就瞅見是一個煉氣三層的小丫頭,他這心徹底是定了。
若不是怕弄壞了這小丫頭身上可能藏著的寶貝,他剛剛那一下可不會手下留情,如今,他一眼瞧見那小丫頭掛在腰側的儲物袋。
他眼神一閃,既然看到了儲物袋,他便沒什么好裝的了。原本他還打算跟這丫頭套套話,沒想到得來全不費工夫。
他二話沒說,如風一般飛撲過去,一手目標精準就要直取連意掛在腰間的儲物袋,一手幻化出三柄金刃,就往連意扎去。
連意見此,哪里能看不出這人的目標所為何物,她手一揚,將儲物袋拋出,儲物袋在空中一閃一沒,借著這半息不到的空隙,她手心忽然催化出三株綠藤,一把縛住了曹軒輦的金刃。
然后,一拉一拖,金刃和綠藤一起瓦解。
點點靈光消散之際,連意雙手連發,已經又接連催生出數條綠藤。
那綠藤肆意飛舞,煞是壯觀。
曹軒輦一手抓過儲物袋,一邊靈活的躲著綠藤,他冷哼一聲:“雕蟲小技。”一邊左手掌心黑氣翻滾,準備一擊給這個不識趣的小丫頭一個痛快。
他內心遠沒有面上那么輕松,這凡俗界沒有靈氣,那綠藤飛舞糾纏,無窮無盡,極大的耗費他的靈力。
到此,他如今耗費的靈氣已經遠遠多過了他的預期,這次把這丫頭解決之后,他也不知道還要多久,才能恢復靈氣,若是壞了他搶長生果的大事,這丫頭即便死了也萬死難辭其咎。
他神色一厲,正當他準備奮力一擊時,一聲響徹山林的暴躁的熊吼出現在他們耳邊。
連意知道,她等到她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