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連意這一次運氣不如閆枉,這萬召混的不如鈦素門那個邪魔好,不是丙魍隊的。
這般的話,萬召知道的魔物消息許是沒有鈦素門的那個多。
不過連意也不在意。
畢竟,萬召也不是全無用處。
這萬召雖然算不上地心魔的心腹,但他在白云門卻是有特殊身份的。
他是白云門魔物中的大總管,舉凡是隸屬于白云門的,這些年魔物一族通過各種手段斂到的好比靈石礦、靈脈礦等,都由他統一調配。
這也是他之前在未被連意殺了之前,痛哭流涕的說有很多錢的和很多寶貝的底氣所在。
這些東西在哪兒,如今連意心中門兒清!
有了她最喜歡的寶貝、靈石的消息,連意的心情其實不錯。
“那正好,萬召這邊說的都在玉簡之中,正好跟鈦素門這個邪魔說的比對比對。”
這事都不用連意再動手,閆枉接過玉簡,先掃了一眼,然后就著玉簡上的問題,便對鈦素門的邪魔的元嬰進行了拷問。
連意冷眼瞥了那元嬰一眼,身為地心魔的心腹隊伍之中的一員,鈦素門這個邪魔的元嬰自不是吞了魔藥那種可以比擬的。
至少,那元嬰都是自己的,而不是掠奪的旁人的。
便是化神修士,元嬰也是脆弱無比,有血性的修士落的這般下場,必然要么殊死搏斗,要么想法子自爆元嬰,同歸于盡。
邪魔的元嬰,有此血性的自然沒有。
而,很明顯,這個邪魔,明顯是貪生怕死之輩。
不過,起先,他似乎還想耍滑頭,面上涕泗橫流,說話可就不那么真誠了!
連意冷笑一聲,指尖粉末揚起,朝那元嬰一彈。
須臾,那元嬰眼神迷離,老實了!
真言粉,就看看他怕不怕!
這法子果然行之有效,
聽它說的和連意這兒得到的萬召的口供全對上了。
甚至和從段沛那兒得來的名單也對得上!
見連意這邊問完了,閆枉趁機趁著真言粉藥勁沒過,問了一些鈦素門內的具體情況,倒也挖出不少秘辛。
問完了所有,閆枉袖中黑色霧氣飄出,朝著元嬰撲去,那元嬰頓時像是被卡住了脖子,臉色瞬間青紫。
只一會兒,便聳拉了腦袋。
一個封禁符包覆其上,那元嬰和魔種便被他隨意扔進盒中,一臉的憎惡:
“若不是他是丙魍隊的,留著還有用,我早把他徹底殺了!”
這邪魔也是分的,有身份重要的,元嬰或者魔種需要留還得留著,畢竟到時候說不定還有依仗人家的地方呢。
沒身份的,或者沒了利用價值的,那就可以徹底滅了。
其實便是有封禁符克制魔種和元嬰等物,大家也不愛帶著邪魔的元嬰或者魔種。
這般的污穢之物,真是看著都膈應、惡心。
連意不著痕跡的瞅了閆枉一眼,機敏的發現他似乎殺了這個邪魔后,整個人和剛來界域的死氣沉沉有了區別。
知他許是解了一些心結,連意心中為閆枉高興,但也未多說什么,只繼續剛剛那兩個邪魔的話題。
這兩個邪魔死了事小,可是通過他們倆撬開的那道對付魔物的口子,不過是冰山一角。
幾人將從兩個邪魔身上得到的信息加以匯總之后,天已經蒙蒙亮了。
一道紅色遁光從天際一閃而逝,朱晨人也到了。
一進門,就是熱絡的寒暄:“妹子厲害啊?這就解決了?”
朱晨雙眸之中那佩服之意簡直是滿滿的溢出來,藏都藏不住。
同為妖,怎么人家就這么有本事呢。
從踏上蒼淼界到現在,還沒有十二個時辰,就干掉兩個化神?
看人家的表情,跟砍瓜切菜一樣的容易?
這也太能干了!
“快跟老哥哥我說說,都是怎么辦到的,回頭也讓象宗的小子們學學,怎么做事!”
這才第二回見面,在朱晨心中便再也沒有比藤仙連意還厲害的妖了。
至于那什么高級血統,神獸血脈的饕餮?抱歉,朱晨這一次連正眼瞧它一眼都沒有。
陳粥可淡然了,它本就不熱絡,神獸時常容易有的清高自傲在它這里特別明顯。
朱晨不搭理它?忽視它?哼?它還不愿意搭理朱晨呢。
便是朱晨有那個天大的運氣飛升,還得從仙獸做起,想當神獸?早的很!
連意笑:“哪有這般夸張,正準備跟你說一說事情的布設安排。”
她揮了揮手中的玉簡。
朱晨倒是沒看玉簡,它對連意頗有信任,它拍了拍胸脯:
“前頭都說了,妹子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盡管吩咐就是!”
說完話它終于主意到一旁矮矮的幻幻,很好奇的盯了一眼。
幻幻如今越發像模像樣了,朱晨看它,它還朝它點點頭。
“哎,妹子,你怎么還帶了個孩子出來?”
這小妖年紀還小,修為倒是不低,已經近八階了,可是再怎么實力高超這還是個孩子啊,它們象宗最討厭無良的修士把孩子帶出來殺敵了。
尤其,還是簽訂了主仆契約的那種!
連意不會和這小妖還有主仆契約吧?
朱晨對這事心里有些過不去了,便開口問了。
連意一愣,看朱晨表情有些莫名,想起它妖修的身份,心里立刻懂了:
“哦,幻幻啊,它是精靈族的王族血脈,也是我的伙伴,和魔物有世仇,它如今修煉有成,自然要出山,替它們的族人討回公道!”
妖族內部雖然也斗來斗去,但還是很憐老惜幼的,年紀小的妖,除非有仇,否則它們自發的就會照顧一些。
尤其見不得被簽訂契約的年紀小的妖獸幫人打架。
朱晨似乎愣了一下,接著臉上表情更古怪了:“精靈族?原來是這樣?!”
連意和幻幻都沒多在意,只以為是朱晨覺得精靈一族比較稀奇,朱晨也沒有再提,幾人坐下來,想著共同商量一下蒼淼界對抗魔禍一事。
“……萬召兩人說,界廊出入口之所以這么多人,純粹是在這兒做獵手的!”
屠戮場所都準備好了,怎么能沒有獵手?
所以,才有那么多的化神修士留在界廊口,不僅是界廊口,這周邊方圓百里之內,還有四名化神埋伏著。
朱晨:“……”感情它是被邪魔包圍了?
可憐它還不知道,長此以往它是不是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朱晨臉色越發凝重,它并不是第一個來界廊值守的象宗修士,前一個是他們象宗的伍圓圓,后來就是它。
它們象宗連宗主也不過七位九階和十階的大妖罷了。
伍圓圓前面就是兩位象長老來此地值守。
便是連意在雙巳界認識的長毛金象一家。
它倆自來孟不離焦,焦不離孟,便是一人值守,另一人也不離左右,值守完后,兩人雙雙去了異界。
連消息都沒有給宗門送一個,只是到了時間,伍圓圓便去接班了。
伍圓圓這邊,也是到了時間,它朱晨就過來了。
原以為伍圓圓就是像象家兩位一般,游歷去了,這本沒什么不對,它們妖和人可不同,還是很喜歡出去玩兒的。
拍拍屁股走人的事兒,它們常做。
但連意這番話卻是讓朱晨驚了起來。
五六個化神邪魔埋伏于此,伍圓圓不過九階,若是他們埋伏它,它還真可能沒法逃脫!
會不會遭遇什么不測?!
它臉色變的很不好,摸出一個傳信符,立刻對著傳信符咆哮起來:“快查一查,最近宗里有沒有伍圓圓的消息!”
連意幾人一聽哪兒有不明白的:“象宗有化神大妖失蹤了?”
朱晨面色凝重的坐下來:“還不確定,但我這邊一點伍圓圓的消息都沒有。”
雖然象宗還沒給它具體回復,但朱晨心中怎么也揮之不去那種不詳和恐慌之感!
象宗通通也就那么點兒九階十階的大妖,平時來往甚密。
伍圓圓是一只雜毛燕子,一直自詡有神獸玄鳥的血脈。
朱晨起先不信,它們妖獸很喜歡標榜自己有神獸血脈來著,但那九拐十八彎的一點血脈,真的不足以拿出來說嘴,也實在提升不了自己多少的血脈。
為著這事,年幼的時候,朱晨會因為看不爽伍圓圓跟它吵架。
可是,幾萬年過去了,它居然真的變成了九階大妖,而且甚至比它這個真正具有神獸血脈的修煉的還快,那時候,它才相信伍圓圓真的有神獸血脈,而且還不低。
不過話又說回來,吵架歸吵架,畢竟幾萬年都在一起,它們感情是極好的。
朱晨來界廊出入口值守之前,還給伍圓圓發了傳信符,結果沒發出去。
它……它還以為伍圓圓又和之前一樣,直接從界廊飛出去玩去了!
想到傳信符,朱晨又摸出一張出來,一點火光點燃,朱晨焦急道:
“伍圓圓,得了消息速速回我,不回我,我就回去把你的燕子窩炸了!”
話音剛落,它捧著傳信符就想把它發出去,甚至雙手都無意識的顫抖,好像捧在手中的傳信符,是它唯一的希望。
紅光又現,這一回,卻讓它失望了!
傳信符化成一道紅光飛出,卻是須臾,又打了個轉兒,便落在了地上!
朱晨瞪著那傳信符,不僅是臉,連嘴巴,眉毛都變成了土色!
身子一踉蹌,還好一旁的東來星君眼疾手快,扶住它,口宣佛號:“阿彌陀佛!”
隨著佛號宣出,無形之中多了一股強大的鎮定人心的力量,神奇的將朱晨那躁動失序的心緒穩了穩。
連意連忙跟著安慰:
“傳信符發不出去是常有的事兒,伍道友若是恰好在什么秘境之中或者不在蒼淼界,自是收不到傳信符,若不是我來了說起象長老他們,你們不也是不知道它們在哪兒嘛?”
白凡也道:“對對對,別自己嚇自己,亂了陣腳。”
誰也不敢提,若是有個萬一咋辦。
陳粥似乎眉頭皺了皺,難得的主動開口:“九階大妖?還是燕子?是玄鳥血脈么?”
朱晨抬起頭,突然想起這位可是實打實的神獸,它急急追問:
“是啊,饕餮大人是否有什么消息門路?”
這一日的功夫,朱晨對陳粥也有些了解,陳粥等閑不管閑事,但如果主動開口,應該是有些把握。
陳粥皺著眉:“蒙傾界住著兩只玄鳥,我可以幫忙問問!”
“但不保證就一定能行!”
蒙傾界那兩只玄鳥跟它一般,都是滯留在廣眉星域回不去的神獸。
它們雖然挺認錢不認人的,但意外的很看重血脈,而且還做尋人的生意。
這尋人生意做的挺大還得益于玄鳥一族有一種秘術,只要血脈夠近,它們好像可以穿越空間阻隔,尋到失蹤之人的蹤跡。
陳粥具體不算了解,像它這樣的老實神獸遇上玄鳥那種精明的,那就是被賣了還幫著數錢的。
它也不是沒被坑過。
它只知道,貌似尋人的生意是那兩只玄鳥最賺錢的生意了,若是那燕子妖真的和玄鳥一族血脈夠近,沒準當真能找到。
相信注重血脈親緣的玄鳥們不至于見死不救!
“當真?!”要不是陳粥拉住它,朱晨都要給陳粥跪下了。
“謝謝饕餮大人,我替伍圓圓謝謝大人!”
陳粥擺擺手,很不習慣朱晨的過于熱情,它站起身:“那我就去蒙傾界,問問那玄鳥?”
朱晨躬身行禮:“如此,多謝大人費心了!”
連意也跟著站起身:“那我和你們一道吧!也送送陳粥!”
“萬召幾人說了,界廊口不僅埋伏著他們這些獵手,連界廊口的陣法也改過了,改成了只能進不能出的殺陣,就是為了防止有進來的化神修士再通過那出入口出去!”
今日萬召等人來滅殺她們,已經提前開啟了陣法。
這話便是解釋她為什么跟去,否則陳粥便是想出去也出不去了。
朱晨長長嘆了口氣,它像是被打擊的不輕,臉色頹敗:
“我本以為,有象宗護著,這蒼淼界還能勉強支撐,如今看來,居然都是我眼皮子之下的情況,我都沒有發現,我真是愧對宗門、愧對朋友也愧對蒼淼界那些無辜生靈!”
連意不贊同:“這事怎么能怪你,那陣隱蔽的很,便是我,擅長陣法,進來之時,不也沒發現端倪?誰又能面面俱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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