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初露當然想知道。
不過她還是假惺惺地開口：“你不想說也沒關系。”
安天下點點頭：“嗯，那我不說了。”
楊初露噎了個半死。
處理完傷口，安天下摸出一箱木炭，生了一堆火。
楊初露坐在旁邊取暖：“你身上東西好多。”
“以防萬一。”
安天下又去打了些水，放在火堆上加熱，隨口問她：“你有什么計劃？”
楊初露盯著火堆：“讓張三受到應有的懲罰。”
安天下臉色很奇妙，難以置信中，帶著關愛智障的慈祥：“你腦子壞掉了？”
“嗯？”
“張三不會離開那座城，你想殺她，就只能進城，至于后果，你知道的。”
楊初露點點頭：“會被削弱。”
“那你還想弄她？”
“現在不行，不代表以后不行。”楊初露語氣淡淡的：“我以前活的太輕松了，只想賺點兒錢。以后，我不能再那么活著。”
安天下本來坐在她對面，聽見這話挪到她旁邊：“你不是想回現實世界嗎？”
“嗯。”
“只要你不貪心，好好做任務，很快就能回去。”
楊初露轉頭看著安天下：“我會的，不過在回去之前，我一定要讓張三受到懲罰。”
“理想很美好。”
安天下見水開了，摸出兩袋方便面扔進去。
這就很違和了。
楊初露忍不住湊過去，動了動鼻子：“什么味兒的？我先說我不吃香菇啊。”
“有的吃就不錯了，還挑剔。”
吃飽喝足，兩人洗了洗，圍著火堆準備睡覺。
楊初露幾天沒睡，這會兒有了安全的環境，倒下就睡著了。
安天下確認她真的睡死，悄悄起身，走到瀑布后面的洞口，在旁邊又開了一條路，離開了山洞。
......
張三的城。
天早就大亮，城門卻還關著。
安天下摸出好幾個瓶子，將里面的藥丸全都吃了下去。
等了一會兒，他抽出長劍，直接將城門劈開，大踏步走了進去。
城里靜悄悄的。
連風都沒有。
安天下揮著劍，所過之處房倒屋塌，塵土飛揚。
等他將全城都掀翻，才發現城里一個人都沒有。
不祥地預感涌上心頭，張三該不會跑了吧？
來到城主府門前，這回安天下沒翻墻，一腳踹開大門：“張三！”
沒人回應。
順著路徑往前走，連陣法都不見了。
安天下飛到半空中，赫然發現原本張三所住的那處院子，只剩下了一個深坑。
落在坑邊，他看到里面除了殘垣瓦礫，還有密密麻麻的尸體。
看來整座城的人，都在這里了。
除了張三。
安天下臉色黑透了，不過短短幾個小時，張三已經卷鋪蓋跑路了。
不過這回張三沒有得到她想要的東西，加上開世界的投入，穩虧。
敵人的虧損就是自己的收益，一來一回，也算是有所安慰。
沒了張三的蹤跡，安天下只能選擇離開。
回到山洞里，楊初露還在睡覺。
安天下躺在原先的位置，假裝沒有離開過。
楊初露被噩夢纏住了。
之前的種種畫面，輪番出現在她的夢境里，讓她一會兒恐懼，一會兒懊悔。
兩種情緒互相糾纏，把她拉入無盡的深淵。
......
安天下已經吃了四頓，出去晃蕩了三趟，楊初露還沒醒。
他也夠心大的，以為楊初露只是太困了，想讓她多睡一會兒，壓根沒想過喊醒她。
直到他吃第六頓飯的時候，他才忽然想到，楊初露這么久沒有吃東西，會不會餓死？
放下手里的碗，他走到楊初露面前蹲下，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臉：“還沒睡夠？該醒了。”
沒反應。
換成拍臉：“楊初露，你醒醒！”
沒反應。
安天下終于意識到不對勁了。
撬開嘴，喂了各種各樣的藥丸，沒用。
捶她，掐她，甚至劃開手指放了血，都沒用。
安天下喃喃自語：“你該不會吃了張三給的東西吧？”
如果真是張三下的藥...
事不宜遲，安天下握住楊初露的雙手：“我自愿將1萬能量送給此人。”
一陣白光閃過，楊初露多了1萬能量。
接著安天下拿出長劍，對著她的脖子：“不知道你能不能聽見，送你一句話，人不狠，站不穩，要么狠，要么滾。”
話音落地，安天下試探著將劍捅進去。
楊初露沒事，他脖子倒是破了。
安天下黑著臉：“你到底差多少能量？”
沒人能回答他。
“我自愿將1萬能量送給此人。”
“我自愿...”
總共送出10萬能量，安天下咬牙切齒地用劍在楊初露脖子上劃拉：“我現在是真想弄死你！”
......
水淼淼看著四周閃著白光的墻壁，一臉茫然。
她明明睡在山洞里，怎么就回來了？
安天下呢？
張三呢？
還有爹娘和哥哥們。
墻壁一陣劇烈的閃爍，足以顯示1016情緒有多激動：“你這回收獲可以呀，雖然解毒用掉一部分能量，可還剩下三萬多呢。”
“解毒？”水淼淼坐起身：“你說我中了毒？”
“很厲害的毒，會讓你陷入無盡的噩夢。”
楊初露垂頭抱著膝蓋，在腦子里試圖理清頭緒。
除了張三，沒人會給她下毒。
應該是那幾口米湯的問題。
還有能量，她這次進去沒有任何發揮，也沒殺過人，哪來的能量？
“給我解毒用了多少能量？”
“一萬多。”
水淼淼心算了一下，一萬多加三萬多，五萬？
哪來的？
1016樂滋滋地：“我小看你了，沒想到你進去能賺三萬多。”
水淼淼咬牙切齒：“你明知道我進去就是送死，還...”
送死？
就像動畫片演的那樣，真有一道電流在水淼淼腦子里劃過去。
她知道了。
安天下曾經說過，她的能量不足10萬，所以殺不了她。
他曾經還說過，可以自愿將能量送給別人。
他曾經又說過，殺了同類，可以得到對方一半的能量。
這樣一想，全都通了。
水淼淼抱著膝蓋嚎啕大哭。
突如其來的哭聲，把1016嚇了一跳：“你...你怎么了？”
水淼淼好好哭了一場，將那些壞情緒統統扔掉。
人活著，總得有個目標。
水淼淼的目標，從活著回到現實世界，變成了強大起來，讓張三受到應有的懲罰。
擦干眼淚，她重新振作起來：“送我去下一個任務世界，我趕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