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采薇紅腫著眼睛，在湯正浩的陪伴下，去給張小福道歉。
敲門，沒人開。
湯正浩想起來了，張小福剛說她餓了，要吃飯。
可白采薇這個樣子，要是一路走到食堂，被來來往往的人看見，肯定會傳來不少風言風語。
“我給小福打個電話。”湯正浩說著掏出手機：“問問她大概多久回來。”
電話打通了，卻沒人接。
湯正浩無奈掛斷：“可能沒聽見。”
“小福福會不會躲著不見我？她以前是有些小心眼的。”
白采薇這回還真不是故意抹黑張小福，可多年養成的習慣，也不是說改就能改的，順嘴就冒出來了。
湯正浩不由得皺起眉頭：“小福不是那種人。”
“我跟小福認識這么多年...”
“你到底想說什么？”
看著湯正浩不爽的表情，白采薇本能地開始自保：“我是想說，小福變化好大，我都有些不認識她了。”
“人都會變的。”
“那我們現在怎么辦？”
湯正浩看著她紅腫的眼睛：“你先回去休息，我去找他們。”
“我跟你一起去吧？”
湯正浩拒絕了：“你眼睛腫成這樣，還是好好休息吧。”
“正浩哥哥...”
湯正浩不想再多說：“你好好休息吧。”
白采薇回到自己房間，越想越覺得不爽。
活了這么些年，她走到哪里都被人捧著哄著，學校里多少男生追在屁股后面，送她的禮物能開間超市。
頭一次被人這么教訓，還當著好幾個人的面，更別提還是為了給張小福出頭。
白采薇想起余拓跟張小福表白的畫面，再聯系到余拓的身份，更加不甘心。
憑什么張小福有人又有錢？
自己主動靠近，湯正浩反而不接受。
不甘心啊。
白采薇恨恨想著，人，我要，錢，我也要。
翻了翻手機相冊，白采薇找到張小福裹著浴巾的那張照片，又找到剛才趁著湯正浩開衣柜時拍的照片，把兩張P在了一起，還特意標上文字：潛規則？上位黑幕？
搞好之后，她注冊了一個小號，將照片發上了微博。
不知情的外人看來，兩人的衣柜同個款式，自然就會猜測兩人住在一起。
張小福是真餓了。
左手勺子右手筷子，完全不在乎形象，吃的不亦樂乎。
余拓想給她夾菜，都找不到間隙。
楊帆在旁邊說風涼話：“好孤單好凄涼，我也想有人關心照顧。”
張小福權當沒聽見，反正楊帆跟余拓穿的是一條褲子，搭理他就算輸。
余拓也懶得理他，倒了一杯水，試了試溫度，覺得太燙，又拿了另外一個杯子倒來倒去降溫，等溫度合適，才放在張小福手邊。
“夸張了啊。”楊帆搓了搓胳膊：“養孩子也就你這樣。”
余拓不咸不淡回他：“說的像你養過孩子一樣。”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來來回回拌嘴，試圖引起張小福的回應。
可惜徒勞無功。
余拓給楊帆發了一條微信：你說小福會不會被那個白什么精神控制了？
楊帆險些被噎死：你覺得小福像是沒有主見的人？
余拓覺得不是，可他很迷惑：那為什么小福還要跟姓白的維持關系？我要是她，直接斷絕來往。
楊帆看了眼張小福，回復道：我也不知道，女人心海底針，你不如問她自己。
余拓放下手機，見張小福還在吃，把水杯推了推：“喝點兒水吧？”
“謝謝。”
張小福道著謝，卻沒有動，依舊在埋頭苦吃。
余拓從來沒見過她這樣，想開口，又怕說錯話，只能擔心地看著她。
直到湯正浩出現。
他利索地坐在張小福旁邊：“我跟薇薇談了談，她承認以前做錯了事，愿意給你道歉，也愿意給予補償，希望你能原諒她。”
一句話說的張小福沒了胃口。
她扔了筷子，抽了張紙把嘴里的食物吐掉，連看都不看湯正浩：“她愿意道歉讓她自己來，你擱這兒裝什么理客中？被傷害的不是你，就可以勸我大度？”
張小福語氣太沖，把三個人都驚著了。
相處這么久，她雖然也有暴躁的時候，可那都是為了工作。
這回不一樣啊，這回她實打實地生氣了。
明明之前和白采薇對峙的時候，她都沒有這么生氣。
湯正浩說那幾句話，也只是為了當和事佬，沒想到起了反作用。
“我不是這個意思。”湯正浩必須得解釋：“我沒有強迫你原諒她，我就是覺得你們認識...”
“你覺得你覺得，什么事都要你覺得，你當你是...”
張小福把“小明”兩個字咽回去，換成小明的名言：“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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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拓和楊帆對視一眼，兩人互相在微信上交換了意見，張小福不對勁，還是不要插嘴的好。
張小福確實不對勁。
自從余拓當著她的面教訓白采薇，她心里就涌出一種復雜的情緒，有些酸楚，有些感激，還帶著小小的恐慌。
仔細體會之后，張小福確認了，這種復雜的情緒，是女二傳遞過來的。
這個新發現，讓她很困惑。
經歷過前兩個世界，她一直以為自己做任務，只是單純為了做任務，被穿越的角色，也只是個單純的NPC。
等任務成功，她拍拍屁股走人，任務世界就會刷新，迎接下一個穿越者。
直到女二的情緒傳遞過來。
她剛才用吃東西來掩飾，其實她一直在思考，如果自己走了之后，這具身體重新被女二掌控，又會是個什么局面？
以女二懦弱的性格，繼續對上白采薇，豈不是注定一輩子受欺壓？
搞不好自己前腳走，后腳女二就被洗腦，為了女主異想天開的念頭，稀里糊涂就掛了。
有了這樣的認知，張小福覺得之前自己都做錯了，不該單純為了任務而任務，而是應該給女二留下一個好局面，讓她有能力擺脫這種生活。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到底應該怎么做？
還沒等張小福捋明白，湯正浩接到了陳曉曉的電話：“浩哥，你快看微博，炸了。”
點開圖，好家伙，張小福裹著浴巾的照片，跟他自己的P在一起，猛一看，還挺像那么回事。
開玩笑一樣，湯正浩把手機屏幕對著張小福：“你火了。”
張小福瞄了一眼，立刻判斷出照片是誰拍的：“我今天找衣服的時候，白采薇就在沙發上坐著，從角度判斷，肯定是她拍的。”
余拓搶過手機，難得罵了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