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達鎮上已經快中午了。
說是鎮子,可附近有兩家國營大廠,里面的工人極多,帶動整個鎮子也繁榮起來。
道路比想象中寬闊,兩邊還設有花壇,隔一段距離,還放著一張紅色長椅。
如果不是親眼看見,諸葛翠花實在沒辦法將這里,跟想象中的鎮子聯系在一起。
她還以為所謂的鎮子,也就是大一些的村子罷了,頂多路好些,人多些。
眼前的畫面卻啪啪打臉。
幸虧她來之前沒跟司馬鐵蛋吹牛,不然太丟人了。
今天不是趕集的日子,可路上的行人依舊很多,街道兩邊開著許多小飯館,不遠處還有個菜市場。
諸葛翠花看了看,覺得應該先去菜市場轉一圈,了解一下現在的物價。
“鐵蛋哥。”她指著不遠處的長椅:“你先坐著歇會兒,我去問問東西都咋賣,心里也有個數。”
“我跟你一塊去。”
諸葛翠花趕緊攔住:“別,你拎著雞籠呢,萬一攤主看見不誠心說實價,咱不就被騙了么?”
司馬鐵蛋嘿嘿笑:“還是你想的周到。”
菜市場比想象中的更大,差不多有一個標準足球場的面積。
光憑菜市場的規模,就能大概推算出周圍居住了多少人。
菜市場實行分區域管理,賣蔬菜的,賣肉食的,賣米面油的,還有賣家禽魚類的,都老實待在屬于自己的位置上。
還有幾個地方設置了公平秤,看著挺正規的。
諸葛翠花在里面溜達了一圈,東看看,西問問,很快就掌握了現在的物價。
只是這個價格,實在驚到她了。
雖然她有心理準備,知道這個時候東西很便宜,可中間隔著幾十年的發展,她還是挺意外的。
大米一毛二,面粉一毛六,豆子什么的,都是五分錢一斤。
雞蛋一塊錢能買十五個。
豬肉八毛,活雞比豬肉還貴,一塊二。
做好的燒雞,大概兩三斤的樣子,五塊錢一只。
鹵豬頭肉一斤才兩塊五。
便宜啊,太便宜了。
普通工人一個月工資三十塊來塊錢,只要不是天天吃燒雞,足夠養活一家人了。
諸葛翠花聞著香味直流口水,可摸了摸空空如也的兜,只能擦了口水往外走。
只是當她去找司馬鐵蛋的時候,發現他所在的長椅,里里外外圍滿了人,嚇得她還以為出事了,撒腿就跑。
離得近了,她聽見有人喊:“給我一只母的。”
“我要那只公的,多少錢?”
看書福利關注公眾..號書友大本營,每天看書抽現金/點幣!
司馬鐵蛋的聲音憨憨的:“母的5塊,公的10塊。”
“為啥公的那么貴?”
“你看這尾巴,又長又好看,賣10塊真不貴。”
諸葛翠花慢慢停下腳步,聽著司馬鐵蛋跟那些人掰扯,很快就把兔子賣光了,公雞賣掉了,母雞賣了8只,剩下那幾只,正在討價還價。
她就站在人群外,心想這家伙,該不會跟我玩扮豬吃老虎吧?
聽聽這口才,聽聽這算數,還是那個一說話就臉紅的清純少年?
很快剩下幾只母雞也賣光了,人群散去,只剩下司馬鐵蛋一個人站在那里,往菜市場的方向看。
只是諸葛翠花站在他另外一側。
看了一會兒,司馬鐵蛋嘆了口氣:“還不回來。”
“我在這兒呢!”
司馬鐵蛋聞聲轉頭:“你回來了?你快看!”
看什么?
當然是看錢了。
厚厚一摞抓在司馬鐵蛋手里,有一塊的,有五毛的,還有一毛的。
看著就誘人。
諸葛翠花面無表情:“很厲害嘛。”
“我就在這兒坐著,有個人路過,都走過去了,又拐回來,問我這些賣不賣。”
司馬鐵蛋給她解釋:“我本來想等你回來,可那人趕時間,給了我10塊錢,拎著兩只野雞走了。”
說真的,諸葛翠花不太相信,哪就這么巧呢?
司馬鐵蛋把錢塞到她手里:“我也不知道賣的對不對,你數數。”
數錢的快樂,永遠無法用別的替代。
諸葛翠花仔細數了一遍,86塊5毛錢。
想想物價,娘咧,能買17個燒雞還有剩。
將錢整理好,她又遞給司馬鐵蛋:“雞是你抓的,也是你賣的,這錢該你拿著。”
“你拿著,你是我的女人,就該你管錢。”
“我不能要。”
司馬鐵蛋急了:“你又反悔了?不想嫁給我了?”
“一碼歸一碼...”
司馬鐵蛋委屈巴巴:“我的都是你的,你不愿意,你不把我當你男人,你反悔了。”
運動型男啊,陽光帥氣啊,在自己面前奶萌奶萌的,哎呀,好想乳a他。
諸葛翠花這么想著,也這么干了,兩只手捏著他的臉:“好了好了不委屈了,我拿著就是了。”
哎呀,手感真好,滑溜溜的,真不愧是男主。
司馬鐵蛋臉紅了。
“鐵蛋哥,你讓我管錢,那先說好了,我怎么用你不能干涉。”
“啥叫干涉?”
諸葛翠花拉著他坐下:“就是不管我買了啥,花在哪兒,你都不能管,也不能說我。”
“我說你干啥?”司馬鐵蛋一臉驕傲:“早知道你喜歡管錢,我早該抓些野雞下來賣。”
得了準信,諸葛翠花把錢揣進褲兜里:“我想吃燒雞。”
“想吃啥就吃啥,走!”
沒有添加劑的燒雞,真好吃啊。
原汁原味,骨酥肉爛,差不多三斤的燒雞,讓兩人吃的精光。
司馬鐵蛋還吃了兩個大饅頭。
吃飽喝足,他看了看太陽:“咱啥時候回?”
“我想去看看我姐。”
“成,你說上哪就上哪。”
諸葛翠花想了想,跟他商量:“不能空手去,咱倆去菜市場買點兒米,買點兒肉,行不?”
“我說了,你想買啥就買啥,不用問我。”
諸葛翠花看著他笑:“那我要是拿著錢去相親呢?”
“你...你...”司馬鐵蛋又急了:“我,我舍不得打你,可我舍得打別人。誰敢跟你相親,我打死他!”
諸葛翠花笑的更開心了。
“你還笑?你逗我是不是?”
“對呀,我就是逗你的。”
司馬鐵蛋哭喪著臉,用手捂著心口:“以后別說這種話,我這兒疼。”
“我錯了,我以后再也不說了。”
“你沒錯,是我錯。”司馬鐵蛋又委屈了:“怪我沒本事,不能給你好日子。”
諸葛翠花彈他腦門:“你還沒本事?你一會兒的功夫,就賺了別人兩個月的工資,你真是老凡爾賽了。”
“啥是凡爾賽?”
“法國的一個宮殿!”
諸葛翠花站起身:“已經過了飯點兒,去我姐家不會被當成蹭飯,咱趕緊買了東西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