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永寧登基那天,林淼淼還是去看了。
當然是夏侯永寧安排的。
自己最風光的時刻,如果不能讓心愛的女人看見,簡直白活。
林淼淼混在賢夫人身后的宮女中,親眼看著夏侯永寧按照那些繁復的流程,一步一步走向最高的位置。
眾人跪下朝拜的時候,她是真不想跪啊,可除了賢夫人之外,大家都跪了,她能站著?
只不過她在心里一直嘟囔,夏侯永寧你給我等著,我非讓你跪回來不可。
儀式搞完,就剩下吃飯。
可老皇帝剛掛,一切都需從簡,皇家宴會也一樣。
林淼淼本來看完登基大典就要走的,賢夫人把她拉住了,說今天是夏侯永寧的大日子,他一定希望林淼淼留下陪著。
林淼淼郁悶又無奈地站在賢夫人身后,看著別人吃吃喝喝,心里把夏侯永寧罵了幾萬遍。
宴會還沒結束,夏侯永寧以不勝酒力的借口退場了。
賢夫人打著關心兒子的旗號,派林淼淼去看他。
意思很明顯了,林淼淼就算是個傻的也懂了。
因為國喪,皇宮撤掉了大部分裝飾,就連皇帝寢宮,也沒幾樣擺設。
林淼淼一路暢行無阻,看來宮女侍衛早就被撤走了。
走進去,她看見夏侯永寧已經換了常服,斜躺在龍榻上,臉帶微笑眼帶光,怎么看怎么危險。
她沒敢關門,往前走了兩步:“你找我有事?”
“過來。”
“有事說事。”
夏侯永寧站起來走到她面前,拉著她的手往龍榻邊帶。
林淼淼嚇得呀,用腳后跟蹬著地:“你,你,你要干嘛?”
“放心。”夏侯永寧轉頭給她一個安撫地微笑:“陪我坐一會兒。”
林淼淼會放心?
現在打不過他了!
她依舊蹬著地死活不動:“沒事我回去了。”
夏侯永寧再次保證:“我發誓,絕不強迫你。”
林淼淼想了想,決定信他一次,這才邁步子。
一屁股坐在龍榻上,她顛了顛:“也不軟啊。”
“就是張床。”
夏侯永寧拿起旁邊準備好的酒壺,給兩人各倒了一杯,遞給林淼淼:“等國喪結束,我迎你當皇后。”
“空口無憑,立字為據,你寫下來。”
夏侯永寧輕輕勾起嘴角:“你陪我喝完酒,我寫。”
林淼淼仰頭就干了。
古代的酒,度數極低,別說喝一壺,就算喝一缸那也只是往廁所跑的事。
等她喝完才想起來問:“國喪得多久?”
“三年。”
林淼淼默默放下酒杯,心里就一句話,三年又三年,我擱這兒演無間道呢?
夏侯永寧見她這樣,給她解釋:“若我登基時已有正妃,不日便可立后。若要新娶,需等三年。”
“對呀,你有正妃的。”
“她背叛了我。”
林淼淼想起那個不愛說話的女人:“你,你把她怎么樣了?”
“送進廟里念經去了。”
“行吧,既然還得三年,我能不能提個要求?”
夏侯永寧臉色微微有了變化,他沒想到林淼淼會趁機提要求。
雖然兩人相處這么久,林淼淼一直強調她變了,可日夜對他的照顧,讓他覺得那都是違心話,其實她還是那個傻姑娘。
所以當林淼淼說提個要求的時候,夏侯永寧多少還是有些失望的。
林淼淼看出來了:“不答應算了。”
“你先說。”
“算了,沒意思。”林淼淼站起身:“你不是秦王了,你是皇帝,我們,還是算了吧。”
說完她抬腿就走。
夏侯永寧拉住她的袖子:“你誤會了...”
“我不瞎。”
“淼淼,你要天上的月亮我都給你。”
林淼淼深吸口氣,搖搖頭:“我對月亮沒興趣。我聽說皇帝身邊有四大高手,十八龍衛,能不能派四大高手教我武功?”
夏侯永寧一聽就這點事,立刻答應下來。
林淼淼見他松口氣的樣子,嗤笑道:“你以為我會要什么?”
三年過去了。
夏侯永寧是個好皇帝,在他的治理下,百姓的生活一天好過一天。
這三年,林淼淼一直跟著四大高手學功夫。
通常都是誰歇班誰教她。
四個人師出同門,除了正經功夫,還會許多陰人的招數,身上有不少小玩意。
而她只學招式,對那些暗器沒興趣。
因為帶不走,以后也未必能做出來。
也許是系統真給了她加成,她學起功夫來,真可以用事半功倍來形容。
學了兩年,四個人單獨跟她打,如果不用暗器,已經不是她的對手了。
到了第三年,四個人合起來已經打不過她了。
她經常嘚瑟地坐在房檐上,晃著腿說自己是天下第一,只求一敗。
高手寂寞啊!
這三年,大臣們一直給夏侯永寧身邊塞人,都被他以國喪未完給拒絕了。
借此給林淼淼表忠心。
不過林淼淼能感覺到,夏侯永寧變化太多了。
畢竟當了皇帝,遇到的麻煩比當秦王更多更棘手,做事需要考慮方方面面,講究一個平衡。
國喪結束第二天,夏侯永寧頒布圣旨昭告天下,讓老百姓知道,以后可以大口吃肉大碗喝酒,也可以穿紅掛綠了。
夜里,林淼淼照舊去了他的寢宮,跟他閑扯淡。
夏侯永寧正在批閱奏章,面前的墨從黑色換成了紅色。
林淼淼湊過去:“這么多奏章呀。”
“南方發洪水。”
林淼淼沒形象地躺在旁邊的軟榻上:“年年發洪水,年年撥銀子,你就不好奇那些錢去哪兒了?”
“天高皇帝遠,很多事情我有心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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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說,當皇帝真挺慘的。”
夏侯永寧寫完最后一個字,把毛筆放好,走到她旁邊彎腰:“有你天天來看我,不慘。”
“我是來監督你的。”林淼淼笑著看他:“國喪結束了,肯定會讓你選妃,你打算怎么辦?”
夏侯永寧笑笑沒回答,而是問她:“聽說你讓他們管你叫東方不敗?”
“鬧著玩的。”
林淼淼心里咯噔一聲,這家伙逃避自己的問題,該不會要變卦吧?
可自己天天查崗,他身邊沒有別的女人,按理來說不會有問題才對。
夏侯永寧直起身子:“我打不過你嘍,往后要是有矛盾,你可別欺負我。”
“那得看是什么矛盾。”林淼淼笑笑:“天不早了,你休息吧,我走了。”
夏侯永寧目送她離開,憂愁地皺起了眉頭。
他是皇帝,不是林淼淼一個人的,他需要考慮的事情很多,真的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