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曉鵬打完游戲已經過了十二點。
他看到未接來電，立刻回了過去，卻只聽見暫時無法接通的提示。
不會出事了吧？
過去看看？
走到客廳，他剛要換鞋，劉美娟從她臥室探出頭：“大半夜的，你干什么去？”
“蕊蕊電話打不通，我怕她出事。”
“她肯定把你拉黑了。”劉美娟一臉看不上：“我說哥們，你不能太慣著她，她是你女朋友，不是你女兒。”
程曉鵬停止換鞋，給張蕊發過去語音通話，等了一會兒聽到她迷迷糊糊的聲音：“喂？”
“你睡了？”
“嗯。”水淼淼裝著迷糊：“怎么了？”
“沒事你睡吧。”
掛斷之后，程曉鵬看向劉美娟：“她睡著了。”
“我就知道她沒事。”
“咱倆也睡覺吧，明天還得搬磚。”
第二天一早，程曉鵬特意給張蕊買了早飯，卻聽到她請假的消息。
據說上吐下瀉，難受的要死了。
程曉鵬給她打電話，依舊沒打通，只好再次發語音消息。
水淼淼正在看八卦新聞，順手接通，語氣虛弱：“喂...”
“你生病了？”
“可能昨天吃的不對，腸胃不舒服。”
程曉鵬很擔心：“我請假過去。”
“不用...”水淼淼忽悠他：“我在網上買了藥，一會兒就送到了。”
“那我下班去看你。”
“嗯，好好工作。”
掛斷之后，水淼淼繼續津津有味地看八卦新聞。
誰讓連著兩個世界都沒網絡，可把她給憋壞了。
中午的時候，程曉鵬再次發來語音，水淼淼敷衍了幾句，想了想，還是把他從黑名單放了出來。
都快分手了，還是體面一些吧。
到了下午，程曉鵬來了，卻不是一個人，劉美娟跟著呢。
水淼淼躺在床上，裝著虛弱的樣子：“小娟也來了。”
“聽說你生病了，我來看看。”
劉美娟自顧自地拉開椅子坐下，還在拐彎抹角地損她：“你身體太差了，咱們三個昨晚吃一樣的東西，我跟鵬鵬啥事都沒有。”
聽聽這是人話？
水淼淼眼淚瞬間就流了下來：“小娟你是不是討厭我？”
程曉鵬趕緊抽了張紙，擦著眼淚安慰她：“小娟就是個直腸子，有什么說什么，沒心眼的。”
水淼淼真想給他一個大白眼。
什么直腸子？
那么明顯的踩一捧一，也就只有程曉鵬這個大傻子聽不出來。
劉美娟挪到程曉鵬身邊：“我這人就是大大咧咧的，說話不過腦子，你千萬別誤會。”
水淼淼眼淚汪汪地看著她：“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劉美娟順勢摟住程曉鵬的肩膀：“鵬鵬最了解我了。”
程曉鵬絲毫沒覺得不妥，還在幫劉美娟說話：“蕊蕊真是你想多了，小娟是我的好哥們，怎么會討厭你？”
水淼淼心里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臉上卻依舊委屈：“可是，你老跟她摟摟抱抱的，還住在一起...”
劉美娟拍了拍程曉鵬的肩頭：“我倆自從大學畢業就合租了，再說我倆是哥們、兄弟，我在他眼里就是個男人。”
程曉鵬點頭表示贊同。
水淼淼看著這個大傻子，真的替張蕊憋屈：“我餓了。”
程曉鵬趕緊站起來：“我去買些清淡的，小娟你陪蕊蕊聊會兒天。”
“放心吧，哥們的女朋友，就是我女朋友，你走你的。”
水淼淼嘴角抽了抽，誰是你女朋友？
老娘是直的，不搞姬！
門關了，劉美娟笑嘻嘻地開口：“鵬鵬可會照顧人了。上回我半夜突然來了大姨媽，沒有衛生巾，鵬鵬立刻出去幫我買，可貼心了。”
水淼淼靜靜看著她，心想你這也太赤裸裸了吧？
“還有那次，我重感冒，鵬鵬把藥都送到床邊，看著我吃下去才放心呢。”
水淼淼眨眨眼，心想你繼續啊。
“蕊蕊，你是不是不想跟鵬鵬談了呀？”劉美娟很發愁的樣子：“你倆經常吵架，我挺心疼你的，還不如分手算了，互相不拖累。”
水淼淼直接笑了：“我為什么跟程曉鵬吵架？你自己心里比誰都清楚吧？”
劉美娟瞪大眼睛裝無辜：“你這話什么意思？”
“程曉鵬又不在，你也沒必要遮遮掩掩。”水淼淼直接點明：“打著哥們的旗號，享受女朋友才有的待遇，你婊的真到位。”
劉美娟坐直身體：“你說什么我聽不懂。”
“我說，你就是個，漢子婊。”
“張蕊，你給我聽清楚了，我要是真想跟鵬鵬在一起，還有你什么事？”
水淼淼嗤笑一聲：“哇，我聽見了什么？你有沒有想過，你跟程曉鵬認識那么多年，他為什么從來沒考慮過你？”
“我倆是哥們。”
水淼淼完全不給她留面子：“男女之間有真正純潔的友誼？你不如換個方向思考，原因很簡單，你長的太丑了。”
劉美娟繃不住了：“你再說一遍。”
“再說十遍我也不怕，你不就是嫉妒我長的好看，才故意各種挑事嗎？”
劉美娟氣的想打她，又給忍住了：“行，你給我等著，你以為你多重要？咱倆走著瞧。”
摔門而去。
水淼淼搖搖頭，心想這次應該能順利分手。
半個小時后，程曉鵬怒氣沖沖地回來，進門先質問：“你跟小娟說了什么？”
“怎么了？”
“她在樓底下哭。”
俗話說得好，不怕漢子婊打人，就怕漢子婊會哭。
人家平時的形象，大大咧咧的，像個爺們一樣，都被你給弄哭了，可想而知，你得多氣人？
水淼淼神情平靜：“程曉鵬，你不覺得你倆之間的關系，越界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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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了多少次，我跟小娟就是哥們，你誤會她了。”
“分手吧。”
程曉鵬愣住了。
水淼淼重復了一遍：“分手吧。”
“我知道你生病心情不好。”程曉鵬選擇了逃避：“你吃點兒東西，我，我先走了。”
水淼淼提高聲音：“我好心勸你一句，如果你不跟劉美娟保持距離，以后你談一次分一次，絕無例外。”
程曉鵬匆匆打開門走了。
水淼淼起來吃完飯，找到行李箱，開始打包。
羅錚常住另一個城市，要想跟他搭上關系，當然是越近越好。
至于程曉鵬，分手從來不需要兩個人都同意。
再說，失戀也是人生必須經歷的，希望他以后懂得，人和人之間，哪怕是最好的朋友，也需要保持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