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晨這段時間心情一直很差,今天得到了確定的答復,精神放松下來,很快就睡著了。
水淼淼確認他真的睡踏實了,偷偷摸摸給在外面等候的助理打電話,讓她先陪著,自己要去做點兒事。
沃一鳴雖然轉投其他公司,可他住的地方,還在那里。
水淼淼依然是從外賣APP里找到的。
大城市的夜晚,燈火璀璨。
來來往往的車輛,帶著匆匆忙忙的人,奔向四面八方。
水淼淼先回公司一趟,拿了一套古裝戲服,又拿了一箱化妝用具,才趕往目的地。
快到的時候,她把車靠邊停好,換衣服,化妝,然后從小區圍墻翻了進去。
沒錯,她又要裝鬼。
如果沃一鳴今天沒來醫院找事,她才懶得理。
可他千不該萬不該,趁著她不在的時候,故意去陳晨面前胡說八道,挑撥兩人的關系。
陳晨有句話說的沒錯,姐姐最會照顧人了。
沃一鳴當面欺負了陳晨,那這個仇,姐姐一定會給你報回來。
躲過監控攝像,她順利摸到沃一鳴家,只是所有窗戶都關著,想進去還得費點兒功夫。
要是法術還能用,很容易就能進去,可現在想要無聲無息地進去,實在有難度。
裝鬼嘛,最重要的就是出其不意。
無奈之下,水淼淼只能來到正門口,將樓道的聲控燈打碎,敲響了門。
沃一鳴睡的并不踏實,迷迷糊糊聽見有人敲門,還挺奇怪。
大半夜的,誰會來找他?
不過敲門聲一直在持續,他只能爬起來,走到門旁想要看看是誰,卻發現外面一片漆黑。
出于警惕,他開口問道:“誰在外面?”
水淼淼捏著嗓子,要多嗲就有多嗲:“一鳴是我呀人家想你了”
“團團?”
沃一鳴說著打開了門。
房間的燈光,直接照在水淼淼臉上。
慘白的膚色,濃重的黑眼圈,還有眼睛下方蜿蜒的血淚,加上亂糟糟披在肩上的假發,視覺沖擊力太強了,嚇得沃一鳴當場腿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水淼淼故意僵硬地彎下腰,慢慢接近他:“人家好想你”
沃一鳴用腳蹬地往后退:“你別過來!”
水淼淼趴在地上,慢慢往前挪:“一鳴你說過你會愛我一輩子”
“你別過來,你別過來...”
沃一鳴都嚇傻了,反反復復都只是這一句。
水淼淼在心里翻了個白眼,就這點兒膽子,還敢去陳晨面前搞事情。
“一鳴,你下來陪我好不好”
可能這句太刺激了,沃一鳴翻身爬起,慘嚎著往臥室跑:“丁丁我不是故意害你的,你放過我!”
水淼淼停在原地沒有動,怎么還有意外收獲?
身后傳來響動,對門鄰居可能聽到聲音,打開門想要看看情況。
水淼淼緩緩轉動脖子回頭看去,正對上一雙驚恐的眼睛,連慘叫都沒有,“咕咚”一聲那人暈過去了。
莫名覺得那雙眼睛很熟悉。
水淼淼爬起來走過去,打開門赫然看見當初跟她說不續約的前上司。
這么巧?
水淼淼看了眼沃一鳴的家門,突然意識到,沃一鳴不是無聲無息轉投了別家公司,原來有人在中間牽線啊!
怪不得要跟Cindy撇清關系不再續約。
無恥至極!
目的已經達到,還有意外收獲,水淼淼迅速離開了小區。
回到醫院,陳晨還沒醒,助理正在打游戲。
水淼淼等她打完一局,跟她來到走廊,小聲問道:“你知道圈里有個叫丁丁的女孩嗎?”
助理很驚奇:“Cindy姐你不知道?就上個星期,沃一鳴全國巡回演唱會,在羊城演出的時候,他入住的酒店發生了命案,有個叫丁丁的伴舞失足墜樓,當場人就沒了。”
上個星期水淼淼還在楊帆家躺尸,對什么都沒興趣,當然不知道。
她迅速打開手機,搜索這條新聞,還真有。
而且下面的評論說的很清楚,丁丁墜樓的時候,穿了一套漢服。
這也太巧了。
水淼淼只是臨時起意,才換了一套古裝戲服過去,沒想到歪打正著,真勾起了沃一鳴心底的秘密。
從剛才沃一鳴的表現來看,丁丁之死一定有問題,只是被掩蓋了。
不過沃一鳴有這么大的能力掩蓋這件事?
不太像啊!
該找誰才能得到真相?
水淼淼還在思考,病房傳來陳晨的聲音:“Cindy?”
她趕緊走進去:“我在這兒。”
陳晨看見她明顯松了口氣:“我以為你走了。”
“不會的。”水淼淼坐在他旁邊,抓著他的手:“放心睡,我陪著你。”
陳晨心有余悸:“我夢見你消失在一團白光中,我想去找你,卻進不去。”
水淼淼心里一緊,這也太扯了吧,還能夢見這個。
嘴上還得安慰他:“夢是反的。”
助理弱弱地把腦袋伸進門:“Cindy姐,我先回去了...”
至于陳晨拉著Cindy姐手這件事,看見了也當沒看見。
水淼淼轉過頭:“好,有事聯系你。”
助理識相地關好了門。
陳晨疑惑地問:“她怎么來了?”
說謊的最高境界是什么?
說一半真話,藏一半假話。
水淼淼拿出莫曉瑞的簽名照:“你答應小護士的事,我得替你圓上。”
陳晨滿心都是被人在乎的甜蜜:“姐姐最疼我了。”
“知道就好。”
“反鎖門,你也上來躺一躺。”
水淼淼沒再堅持,她出去折騰一圈,確實累了。
再說她這把年紀了,也沒小女孩的嬌羞,不就是睡一起么,還穿著衣服,怕啥。
陳晨心滿意足地摟著她,很快又睡著了。
第二天在醫生查房之前,水淼淼已經端坐在椅子上,給陳晨喂早飯了。
醫生仔細看了看,沒什么大問題,說今天打完針就能辦出院。
陳晨眉開眼笑,連針都不想打,恨不得現在就回家。
水淼淼好說歹說,才把他按住。
等待的時間,她給楊帆打了個電話,問他知不知道丁丁墜樓的事,楊帆說他不清楚,不過可以找人問問。
掛了電話,陳晨臉色不好:“你擔心沃一鳴?”
水淼淼哭笑不得:“你想哪兒去了?我只是覺得這個女孩死的蹊蹺,不想讓壞人逃脫懲罰。”
陳晨安靜了好一會兒,壓低聲音:“我上個禮拜錄節目,聽到了一些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