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走出客棧，天陰了。
夾谷白拉著水淼淼返回客房，站在窗前看著外面的天空，沉默不語。
烏云越來越濃重，卻沒有一絲閃電。
忽然間，烏云急速縮小，將皇宮整個包圍了起來。
水淼淼用力握了一下夾谷白的手：“我要去干活了，你就在這里等我。”
“我和你一起。”
“聽話。”水淼淼笑著捏了捏他的臉：“我需要你活著，登上皇位。”
說完不等夾谷白回應，她從窗戶翻了出去，直奔皇宮。
只是在路上，她沒看見任何一個人或者一只妖，街道空曠的有些詭異。
為了驗證心中所想，她調轉方向跳進一戶人家，將所有房間都看了一遍，確實沒有人。
第二家，第三家...
水淼淼查看了十幾戶，終于確認，剛才那片烏云，將銀月城的百姓，都帶去了皇宮。
看來圣獸植入百姓體內的黑煙，就是為了這一刻。
大手筆呀。
水淼淼不再遲疑，幾個呼吸間，來到了皇宮外面。
濃重的黑霧將整個皇宮包圍，一切都隱藏在黑霧之后。
水淼淼從衣服上扯下一塊布，將臉包了起來，走了進去。
到處都黑。
水淼淼感覺自己像是走進了墨汁里，除了黑，再沒別的感受。
抽出長劍，直接向前劈去，聽到一陣凄厲地風聲，身邊的黑霧竟然離她遠了一些。
有用那就繼續。
水淼淼一路走一路劈過去。
以她為球心，直徑十米的范圍，形成了一個空白的圓球。
直到面前出現了巨大的廊柱。
穩了穩心神，水淼淼剛要抬腳走進去，身后卻傳來夾谷白的聲音：“我和你一起。”
轉過身，水淼淼看著他心驚膽戰地走過來，意外又不意外：“都說了讓你等著我。”
夾谷白變成巨大的白狐，將她甩到背上：“打贏了，嫁給我。”
騎在他背上，水淼淼能清楚地感覺到，他在害怕，他在發抖，甚至他的靈魂都在顫抖，可他依舊強撐著來了。
水淼淼跳到他頭上，劍指前方：“小白白，有姐姐在，不會讓你有事的。”
一人一狐沖進了主殿。
里面的黑霧，濃稠的幾乎成了實質。
水淼淼專心揮舞長劍，給兩人劈開一條可以行進的道路。
“到了，我們進去。”
話音剛落，周圍的黑霧消失了，兩人進了皇帝所在的房間。
空蕩蕩，除了墻壁，什么都沒有。
夾谷白驚呼一聲：“糟了，父皇想要跟圣獸同歸于盡！”
“什么？”
“這是祖上傳下來的陣法，躲在這里絕無危險。”夾谷白立刻轉頭：“我們上當了，圣獸不在這里！”
水淼淼隨著他轉身，赫然發現剛才進來的門，不見了。
只剩下六面光禿禿的墻，將兩人困在原地。
外面傳來驚天動地的咆哮聲。
夾谷白癱在地上，全身打著顫：“是圣獸的叫聲！”
“別慌！”
水淼淼跳下地，一劍劈在墻上，連個火星都沒有。
既然暴力不能破開，那肯定有機關。
水淼淼順著墻，仔細地摸了一圈，沒發現什么。
不甘心，又檢查了一圈地板，依舊沒發現。
只剩下天花板了。
水淼淼重新跳上夾谷白的頭：“勇敢點兒，站起來，我要檢查天花板。”
“我...我腿軟...”
水淼淼又好氣又好笑。
這還沒怎么樣呢，他腿軟了？
真是服了！
水淼淼只好揪著他的毛，倒掛在他眼前：“我親你一口，你站起來好不好？”
不等他有回應，水淼淼親了親他的鼻尖。
夾谷白眨眨眼，真的站了起來。
水淼淼指揮他順著墻壁轉圈，不肯錯過任何一處天花板。
摸到右上角的時候，感覺這里的石頭，似乎比別處更軟一些。
來不及猶豫，水淼淼直接一劍刺了上去，感覺到上方是空的，迅速轉動手腕，將那里削出一個洞口。
“我先出去。”
水淼淼輕點腳尖，借力從洞口跳出去，卻發現自己位于寒月宮后面的庭院。
夾谷白緊接著也竄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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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顧四周，他納悶道：“這是哪兒？”
“寒月宮后面。”
夾谷白立刻竄上房頂，看著前院的雜草，一時無語。
水淼淼跟著跳上去，可她看的卻是前方的主殿。
風平浪靜。
別說圣獸了，就連黑霧都沒有。
沒時間耽擱，水淼淼用力拍了夾谷白一把：“你覺得圣獸會在哪里？”
“我不知道。”
水淼淼決定賭一把：“你娘埋在哪兒？”
“怎么？”
水淼淼不敢看他：“有些真相很殘忍。”
“你知道什么？”夾谷白眼睛通紅，整個人的氣勢都拔高了一節：“告訴我！”
水淼淼不由的感慨，看看，牽扯到親娘，就連嚶嚶怪都能兇起來。
“告訴我你知道什么！”
水淼淼心一橫，直接說了：“我懷疑圣獸是你爹找來復活你娘的。”
夾谷白眼睛里的紅色消失了：“怎么會...”
水淼淼催促道：“快，你娘埋在哪兒？”
夾谷白變成狐貍，將她甩到背上：“郊外皇陵。”
越靠近皇陵，黑霧越濃重，還帶著腥味。
水淼淼知道來對地方了。
只是周圍安靜的可怕。
走著走著，前面出現了人影，水淼淼握緊長劍追了過去。
好家伙，一只兔妖，頭頂牽出一條黑線，跟周圍的黑霧連接在一起。
果真是大手筆。
夾谷白只覺得眼前一花，水淼淼失去了蹤跡。
接著遠處傳來打斗聲。
尋聲趕去，地上躺著只兔妖，沒有水淼淼的蹤跡。
另一處又傳來打斗聲。
夾谷白跟著打斗聲一路小跑，所到之處皆為尸體，有妖的，也有人的。
不管實力如何，全都被一劍封喉。
夾谷白忍不住心驚，沒想到她出手這么干脆，還這么厲害。
水淼淼沒時間想那么多。
只要遇見頭頂連著黑線的，見人殺人，見妖砍妖，一個不留。
殺著殺著，她發現自己面前出現了一座樓梯。
向下的樓梯。
水淼淼向后看了眼：“快點兒過來！”
夾谷白尋聲趕來，等他看清眼前的樓梯，語氣沉重：“這是皇陵的入口。”
“下去吧。”
樓梯很窄，夾谷白縮小窩在水淼淼懷里，隨著她往下走。
每隔一段距離，墻上會出現一顆珠子，照亮一段樓梯。
水淼淼越走越急，后來干脆用上了輕功，足足過了一刻鐘，才走到了底部。
再往前，是一條長廊，躺著無數人或妖的尸體。
水淼淼彎腰將夾谷白放在地上：“姐姐要干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