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點啊，你瞅她臉掐白掐白的，撐不住多久的。”秦衍催促，人死逑了，后面還怎么享受苦難呢。
哪能讓仇人死的那般干脆。
孟灝沒法，眼睛瞇成一條縫，專注盯著傷口部位縫線，目光不敢游移半寸。
縱然瑜姐的妹妹不是什么好人，可他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人因他而死，死了因果算誰的？！
見他乖乖上手縫合傷口，秦衍這才開始悉心給自己準備動手術的用具，先把矮幾搬到塌前，鏡子移到矮幾上，再次消毒手術刀，止血藥縫合針線擺放整齊，然后吞下一顆找小兔嘰借的消炎止痛丹藥。
再然后是在下刀的地方不厭其煩，一遍兩遍三遍消毒，涂抹有麻醉功效的靈植。
對比前頭姜靜晗，準備工作要繁瑣細致得多。
情形一如當年姜家人為姜靜晗移植靈根一般，粗暴的剜走姜瑜的靈根，視若珍寶的謹小慎微地移植到姜靜晗體內，術后也是百般呵護。
此時此刻秦衍只不過是把彼此的處境對調了一下而已。
真真是應了那句話：出來混，遲早要還的！
一切布置妥當，仔細凈手消毒，對著鏡子下刀。
靈根歸位，最后一針甫一落下，頓感氣息紊亂，靈流逆轉，秦衍噗呲干出一口淤血，靈力亂竄。
手指快速點在靈道穴位上，一股安撫治愈的白光自精神體中流出，打散那團逆轉的靈氣，這才平復躁動。
忽然，一瓶丹藥掉落在秦衍身邊，小兔嘰傳音道：“取一粒服用，傷口愈合的快，一天就結痂。”
“謝了。”秦衍服下丹藥，慢騰騰平躺下來。
闔目調息前，秦衍軟綿綿沖孟灝招手，塞給他幾張速疾符，可憐巴巴道：“我流了好多血啊，身體虛弱得修養一陣，你替我跑一趟，把人送走。”
“你沒事吧？”孟灝哭笑不得：“送去哪？”
“無礙，有了靈根，我養兩天就能恢復。”秦衍又道：“隨便，扔遠一點就行。”
孟灝這娃也是老實，秦衍說隨便，他當真就隨便挑了個方位，把二人丟在了雨點如注的大街上。
這樣式兒的折騰，姜靜晗早已陷入昏迷，奚昊一動不動，雙眼空洞無神望著雨霧迷蒙的天空發怔。
也不知道秦衍是故意還是忘了，沒給他們解開符效，生生硬抗一夜雨。
加之心理上的打擊，回去紛紛大病一場，鬼門關走一遭。
死梁子算是結下了。
另一廂，孟灝濕漉滴答著一身雨水，拎回來一筐雞蛋紅棗：“我好不容易敲開一家酒樓的門，才給你換回來的，你多吃點，別浪費。”
秦衍感到暖心的同時，又疑惑道：“你哪來的元晶換這些東西？你可別走歪路啊！”
“怎么會。”孟灝表情立馬變得嚴肅起來：“我雖不是大家族出身，卻也家教嚴明。”
“用你的符換的。”
秦衍笑夸：“乖孩子。”
孟灝扭捏道：“我十五歲，不是孩子了。”
“對了。”他掏出剩下的仙晶，有些忐忑的問道：“換了十個下品仙晶，沒虧吧？”
秦衍：“不虧，低級疾速符就值這個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