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沉魚頗為無謂的點了點頭,這件事遲早都會定下,現在求得賜婚還免得生出變故來。
“表哥很好的,慕雪嫁給他準沒錯。”
劉琳兒也在一旁點頭,在她看來,自家表哥可是很優秀的。
上官檀兒聞言雙手不自覺攪在了一起,猶豫再三還是開了口。
“嫁給皇子,他們將來都會三妻四妾,到那時你該怎么辦?”
作為一位穿越人士,有幾個女人能夠接受另一半三妻四妾?
又有誰能忍受在后院每天盼著相公來屋里?
她做不到,也不希望慕雪承受這一切。
“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嗎?哪個男人不是這樣?”
劉琳兒聞言倒是生出了疑惑,側著頭向她看去,有些驚訝。
即便是公主找的駙馬,不也有妾室通房?
上官檀兒不知道怎么解釋,只是倔強的看著洛沉魚,希望她能明白自己的苦心。
像她這種醫術高明的人,不應該困在后院。
再加上將來四皇子奪嫡失敗,整個府上的人都會被流放,到那時慕雪又該怎么辦?
看出了上官檀兒的擔心,洛沉魚走上前去揉了揉她的小腦袋,語氣里帶著一絲誘哄。
“我不奢望什么獨寵,只希望護住武國公府還有你。”
“你別想那么多,等到你身體盡好了,我還要收你為徒,讓你繼承衣缽呢。”
見上官檀兒還要再說,洛沉魚只能匆匆交代兩句,又離開了郡主府。
上官檀兒倚在大門口,看著洛沉魚乘坐的馬車越走越遠,無聲的落下淚來,心里滿是自責。
如果不是為了她,慕雪根本不會被沈硯安逼迫,也不用這么急著嫁給四皇子。
都怪她這副破身子!
“咳咳咳!”
上官檀兒扶著墻劇烈咳嗽起來,長長的指甲刮在墻壁上,留下幾條狹長的痕跡。
她咬著牙,眼里流露出驚人恨意,仇恨撐紅了她的眼眶。
“沈……硯……安……”
時間過得飛快,半年時間彈指間流逝。
上官檀兒的病已經盡好,日日跟在洛沉魚身邊,學習著毒術。
洛沉魚本想教她醫術,可她卻以自保為名,一定要學習毒術。
拿她沒辦法,洛沉魚只能悉心教導,把自己掌握的東西全都交給了她。
這段日子以來,她們也遇上了好幾次沈硯安安排的追殺,最后都平安度過了。
這也愈發刺激了沈硯安,尤其是在看到上官檀兒那燦爛的笑顏時,他心里的陰暗幾乎要壓抑不住。
在他身邊,上官檀兒從未如此開心過。
意識到這一點,沈硯安只覺得心里什么東西坍塌了。
他開始愈發無法控制情緒,就連在上朝時都幾次失控。
再加上武國公府的人和黎策的夾擊,使他在皇帝面前的形象大減,失去了往日的偏愛。
他很想不通,為何他做什么事,黎策他們都能提前做好防備,甚至還能給他挖坑反擊,眼睜睜看著他跳下去。
諸多事情夾雜在一起,沈硯安已經到了精神崩潰的邊緣。
他本就有反社會人格,只是一直壓抑得很好。
如今,已經壓抑不住了。
而另一邊,黎瀚也出事了。
他本來想陷害黎策的人貪污銀兩,阻礙水庫的修建,可到頭來調查出來的人卻是他自己的。
更要命的是,在他的私人住宅里,竟然還搜出了幾箱貪來的黃金。
皇帝暴怒,命令黎瀚立即返京,要處理這件事。
而他回京的這一天,正是黎策與洛沉魚成親的日子。
策馬入城,黎瀚遠遠的便聽到了敲鑼打鼓的聲音。
他勒緊韁繩,眼睜睜看著黎策騎著高頭大馬,意氣風發的走在前面。
在他身后,那頂八臺大花轎格外刺眼,似乎在提醒他,他已經輸了兩次了。
黎瀚緊抿著唇,放在馬背上的手緊緊握成拳,心里極度不甘。
黎策明明什么都比不上他,憑什么事事都壓他一頭?
美人兒……江山……
不,江山只能是他的,他絕不會拱手相讓!
“駕!”
他策馬上前,攔在了黎策面前。
后面跟著的人試圖勸走他,他卻執意堵住了去路。
“二皇兄這么快就回來了?”
黎策并沒有因此而惱,反而笑容滿面的問候了一聲。
黎瀚看了一眼身后的花轎,又看了一眼黎策,故意說出了一番令人誤會的話。
“替我照顧好她。”
隨即他調轉馬頭,駕馬快速離開。
聽到這話,圍觀的人們紛紛議論開了,暗自猜測起了黎瀚和洛沉魚之間的關系。
黎策也因此沉了臉,好心情被破壞殆盡。
他沒多說什么,繼續騎馬游街,最后將洛沉魚迎進了家門。
經過一番繁瑣的禮儀規矩,洛沉魚終于到了拜堂的這一步。
上官檀兒站在觀禮的人群里,靜靜的看著兩人,心里是說不出的惆悵難過。
沈硯安突然出現在她身邊,伸出手抓住了她的胳膊,露出了笑容。
“我終于找到你了。”
一句話,瞬間讓上官檀兒回到了那些恐怖的日子。
她下意識的一顫,眼里閃過一絲慌亂。
“表……表哥……”
對沈硯安的恐懼,仿佛刻在了她的骨子里,一旦觸及,便又會全都翻涌而出。
“乖,別出聲,跟我走。”
沈硯安溫柔的笑了笑,伸手撫摸上了她的脖子,出聲威脅道。
“否則,慕雪她必定活不過今晚。”
他為這一天,下了太大的功夫,早早地就做好了準備。
今日,他必須把上官檀兒帶走。
聽到涉及慕雪安危,上官檀兒的心頓時被揪了起來。
對沈硯安的害怕瞬間消散,一種大膽的想法在她心里形成。
“我跟你走,你不要傷害她。”
她低聲應了一句,放在身側的手動了動。
看了一眼還在拜堂的洛沉魚,她最終還是跟著沈硯安離開了。
她絕不能允許有人威脅到慕雪的生命。
這一天,她同樣等了很久了。
正在忙于拜堂的洛沉魚忽略了上官檀兒,也沒想到她會跟著沈硯安離開。
她正忍著勞累,麻木的進行著儀式。
明明是成親的大好日子,她心里卻無半分歡喜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