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修根本沒有反應過來,丹田就被一拳打爆。
他瞪大了雙眼,在震驚的眼神中倒了下去,跌倒在地上,不斷吐著鮮血。
“你……你怎么……你……”
男修抬起手,難以置信的望著他,怎么也無法料到一個廢人能夠毀了他。
歐陽流云自己也有些懵,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然后跑到了翠蓮身邊,脫下衣服給她披了上去。
被嚇傻的翠蓮終于清醒,一把抱住歐陽流云放聲大哭起來。
“公子……公子……”
她無助的哭聲撞進了歐陽流云心里,讓他心中生出濃濃的愧疚。
如果不是因為他,翠蓮根本不會遭受這無妄之災。
“沒事了,沒事了,別怕!”
他將翠蓮緊緊摟在懷里,摸著她的頭安撫著她,完全忽略了一旁的男修。
就在此時,天空突然落下一人,來到了男修身邊,查探了一下他的丹田,皺緊了眉頭。
“大膽歐陽流云,竟然傷害同族弟子,害其丹田根基俱毀,實在是罪無可恕!”
他話音剛落,更多的歐陽家族弟子都都出現了,并將他重重包圍起來。
“是他先傷我婢女,就算是殺了他,他也死有余辜!”
歐陽流云怒目而視,這些人一開始都裝死,現在卻又一個個跳出來了,就這么迫不及待嗎?
“區區一個婢女,豈能與弟子相提比論?你休要強詞奪理!”
長老哪里會聽他解釋,使個眼色一群人便圍了上去,將他和翠蓮都圍住了。
“將他們帶到執法堂!”
一群人強行帶他們來到執法堂,令他們跪在大堂中央。
看著那一個個道貌岸然的長老,歐陽流云只覺得格外諷刺。
爹娘死了,他廢了,如今就連這些長老都要來踩他一腳。
他自嘲的笑笑,這就是家族嗎?
“弟子歐陽流云,無故傷害同族弟子,必須接受懲罰!”
“現決定廢去其丹田并逐出歐陽家族,永遠不得再踏入一步!”
臺上的長老眼神冰冷,并沒有半分看到歐陽流云恢復的欣喜,反而想要徹底毀去這個威脅。
可是他爹娘曾經對歐陽家有大功,更是為了歐陽家隕落,直接處死肯定不行,便只能廢掉他的丹田了。
“憑什么?你們不能這么做!”
歐陽流云剛剛看到一點重新修煉的希望,哪里能接受被廢?
他蹭的一下站起來,對著長老們大聲爭辯起來。
可是,他又哪里能夠動搖他們的決定,最后被那位長老一掌徹底毀去丹田,變成了廢人,還被扔出了大門。
“公子,公子……”
翠蓮摟著傷勢慘重的歐陽流云,無助的跪坐在門口。
“滾開點,再擋著將你也廢了!”
門口的守衛也落井下石,出聲恐嚇道。
翠蓮被他們嚇到,只能扶起歐陽流云,茫然的在街里走著,根本找不到落腳點。
她們身無長物,一枚靈石也沒有,要怎么辦?
更糟糕的是,歐陽流云已經陷入了昏迷,一身發紅滾燙,短短的接觸便把翠蓮也燙傷了。
“公子,怎么辦,我該怎么辦?”
翠蓮無助的茫然四顧,卻想不到一點辦法。
就在此時,遠處一道白色身影緩緩行來,翩若驚鴻,婉若游龍,美得讓人挪不開眼。
“上官小姐?”
翠蓮認出了來人,正是與公子有婚約的上官云溪。
“嗯。”
洛沉魚淡淡的應了一聲,然后看向了正在覺醒血脈的歐陽流云,眼神沉了沉。
她也想過了,能夠不被他記恨,是最簡單的逆襲方式,到時候她只需要專心修煉即可。
所以,她打算出手相助,幫助他度過最難的這一關。
“帶著他跟我來。”
她臉色依舊淡漠,看上去難以靠近。
翠蓮只敢遠遠墜在她身后,忍著身上的燙傷之痛,將歐陽流云牢牢的扶在身邊。
洛沉魚用神識審視了一會兒翠蓮,倒是有些欣賞這個心思簡單,一心護主的丫頭。
不過,也正是因為她陪著歐陽流云度過了最難的階段,即便后來他身邊美女如云,翠蓮依舊占據著不可動搖的地位。
她帶著人,來到了蒼月宗山腳下的一間茅屋里,將她們安置了下來。
掏出珍貴的丹藥,洛沉魚喂歐陽流云服下,幫助他覺醒血脈。
床上的人渾身血脈噴張,青筋暴起,一頭冷汗,看上去格外痛苦。
漸漸的,他的身體開始往外滲血,打濕了整個床鋪。
翠蓮在一旁擔心不已,可看著洛沉魚淡定的模樣,她也只能將擔憂壓在心底,緊張的關注著歐陽流云。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足足痛苦了一夜,身上的血液幾乎干涸,歐陽流云才終于成功覺醒了血脈。
一條血龍從他身體里沖出,沖出茅屋沖向天際,嘔吼聲震驚四方。
洛沉魚眉頭微蹙,留下幾瓶丹藥與靈石,沉聲叮囑一句:“不要和他提我。”
見翠蓮點頭,她才轉身走出茅屋。
歐陽流云此刻迷糊的睜開眼,影影綽綽的看到了洛沉魚的背影,然后又因為嚴重脫力沉沉睡去。
而那一聲龍吟也引來了無數人的窺視,包括蒼月宗的人。
只是他們到來時,看到的卻是在練習功法的洛沉魚。
“云溪師妹,剛才那聲龍吟,師妹可有聽到?”
一位師兄疑惑的問道。
他用神識掃了一眼,包括那邊的幾間茅房,也未發現什么異常之處。
“一部新尋到的功法,打擾到各位實屬抱歉。”
洛沉魚超塵絕世,靜靜地站在半空中,淡淡的解釋了一句。
“原來是師妹的新功法,倒是師兄打擾了!”
師兄頗為抱歉的紅了臉,向洛沉魚抱了抱拳,又多看了她兩眼才緩緩離去。
其他人得知原因,也相繼散去,竟是沒有一個人懷疑她話里的真實性。
洛沉魚挑了挑眉,看來原主的形象真的有口皆碑,深入人心。
她低下頭掃了一眼茅屋,不打算再插手歐陽流云的事。
故意留下線索,又故意叮囑翠蓮不要提及,這其實是她的策略。
這樣子的恩情,更會讓歐陽流云深信不疑,洗掉她之前退婚的侮辱,讓他明白她的“迫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