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和你了解除婚約，可畢竟情分還在，所以我特意派識靈蝶跟著你，希望能在你遇險的時候拉一把，誰知被它看到了這一幕，并記錄了下來。”
“只是當我得知消息趕到的時候，你已經不見了。”
洛沉魚面色平靜，只是愧疚的眼神還是無法掩飾，她看了歐陽流云一眼，然后將臉微微側開，帶著些倔強的模樣。
“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么，可是我沒做過的事情，誰也不能扣到我頭上！”
她挺直脊背，清亮的眼神讓歐陽流云心里動搖了。
從小到大，他都知道上官云溪是什么樣的人。
以她的傲骨，她根本不可能撒謊，也不可能誣陷千面烈狐。
而且，他一直都沒想通，上官云溪為何要這么對他，實在是找不到理由。
如今這么一看，他心里的天平確實偏向了上官云溪。
可越是如此，他就越感到難過。
就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洛沉魚的又一句話，徹底擊碎了他心底最后的僥幸。
“千面烈狐，當初你想害我，我和歐陽流云一起毀去了你八條命，最后讓你僥幸逃走！”
“所以，你就用這種方式來報復我們嗎？”
洛沉魚仿佛看穿一切的眼神落在千面烈狐身上，正巧說中了她心底深處的秘密。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就是為了挑撥離間，我可不會中你的計！”
千面烈狐并沒有慌張，一臉鎮定的看向洛沉魚，眼里似有暴雨狂風云集。
“我可以發心魔誓，那你可敢？”
洛沉魚早就猜到了她不會承認，所以下了一劑猛藥。
果然，這個提議讓千面烈狐額角一跳，感覺到了不妙。
為了不穿幫，她只能怒喝一聲，然后向洛沉魚攻了過去。
可是，歐陽流云卻又一次攔住了她。
“流云，你這是做什么？難道你信了她的話懷疑我？”
千面烈狐難以置信的回頭看向歐陽流云，心里酸澀與恨意肆意滋生著。
她這么愛他，可是為什么，他的心里還是放不下上官云溪？
到了現在，它竟然還是選擇相信上官云溪，而不相信她。
到底是為什么？
看著歐陽流云沉默不語的模樣，和他那沉痛的眼神，千面烈狐猛的一下甩開了他的手，大聲質問道：
“她到底哪里好，你要這么護著她？”
“這十幾年，陪在你身邊的人是誰？每次面臨追殺以命相護的人又是誰？”
“她除了一張臉，她還有什么？你為什么還要向著她？”
愛情令人失去理智，千面烈狐眼角被眼淚打濕，心痛的看向歐陽流云。
雖然她以前是做錯了，可是這么多年的感情，就真的一文不值嗎？
“我就問你一句，這件事真的是你做的嗎？”
歐陽流云面容復雜，過了許久也只擠出這一句話。
他心里已經有了答案，所以才害怕問出這個問題，得到那個不堪的答案。
千面烈狐沒想到自己歇斯底里的怒吼，換來的會是這句話。
她看向歐陽流云，眼里的光漸漸黯淡了下去。
族人的話說得沒錯，人類最是負心種，歐陽流云也不例外。
“是，是我做的！一切都是我做的，你又要如何？”
她冷冷一笑，心里的恨意蓋過了對歐陽流云的愛。
“如果知道你會這樣。當初我就該直接殺了你。”
面對歐陽流云，她嘴里說著狠話，一句一句刺進了他的心底。
“你和上官云溪害我九命丟了八條，若不是我逃得快，早就已經死了！”
“所以，我刻意接近你，想利用你接近上官云溪報仇！后來，我就想到了這一計，離間你們的感情，讓你們互相殘殺，這該多好？”
“只是可惜，眼見計劃都要成功了，卻被這個賤人攪了局！”
千面烈狐毫無保留的都說了出來，唯獨隱瞞了自己動心了。
她是妖界公主，她有自己的驕傲，絕不會去祈求一個人的憐愛。
“你竟然……”
歐陽流云松開她的手往后退了幾步，搖了搖頭，面上浮現出痛苦的神色。
心愛的女人靠近自己只是為了利用，甚至還傷害了他，眼見他痛苦十幾年。
她怎么可以這么狠？
“恨我嗎？我就在你面前，你殺了我就是！”千面烈狐往前走了兩步，賭氣似的伸長脖子，大聲叫囂著讓歐陽流云動手。
歐陽流云哪里下得去手，整個人都陷入了糾結掙扎之中，像個無措的孩子。
洛沉魚在一旁看了半天的戲了，也知道該她出面了。
“千面烈狐，你做這么多，真的只是為了向我報仇？”
“你不僅誣陷我，甚至還每天陪在歐陽流云身邊，特意讓他愛上你，就真的只是為了報仇？”
她說著看了一眼難過的歐陽流云，重重的嘆了口氣才說道：
“我雖與他接觸不多，卻也知他性子單純善良，容易被人誘導，你不該這么欺騙他的感情……”
“或者說，你也愛上了他？”
“不可能！”
洛沉魚話音剛落，千面烈狐就大聲反對，歐陽流云這般對她，她怎么可能承認自己的感情。
“我從未喜歡過他，一點也沒有！”
“我就是為了耍他，看著他一點一點愛上自己的仇人，像一個傻子似的被我耍得團團轉！”
“他不過是被別人不要的東西，我怎么可能喜……”
千面烈狐還在反駁，突然噤了聲。
胸口處傳來的鈍痛，讓她瞳孔倏地放大，低下頭，她曾經親手替歐陽流云打造的法寶，此刻正插在她心口。
她抬起頭，看到的就是歐陽流云血紅的雙眼，還有眼睛里倒影著的震驚的自己。
“呵……”
不知為何，她感受到了一絲解脫。
長期以來壓在心口的石頭終于碎了，她也不會再害怕了。
身上的靈力開始溢散，她感覺到了生機的流逝。
“噗！”
法寶被歐陽流云抽出，她猛的向下栽倒，被歐陽流云接入懷中。
“對不起，小羽，對不起……”
歐陽流云看著生機越發虛弱的千面烈狐，痛苦的流下眼淚，緊緊地摟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