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三花將臉湊過去,“嘻嘻,是吧?我可是奶最好的孫女!奶也是我最好的奶奶!”
“所以,為了享孫女的福,奶你可要每天吃好睡好,將息好身體,長命百歲呀!”
老胡氏聽得這話,不由一樂,“真長命百歲那就成老歲翁了!十里八村的,我見過活得年紀最大的也就是許老太爺了,奶都快六十了,不求長命百歲,只求能活到七十歲,到時候啊,好看著三花的娃滿地跑喊我太姥姥誒!”
“那是一定的!”許三花重重點點頭,“跟我一起回來的路娘會些調理身體的藥膳,我讓她給奶開了方子交給廚房里,奶常吃著,對身體好。”
老胡氏聽著,想到那個比她年紀還大些的嬤嬤,不由驚奇,“藥膳?這是啥玩意?”
“反正就是調理身體的,我也不太懂。”
老胡氏點點頭,“帶個藥字嘛,肯定是對身體好的,行咧,我聽你的,吃,那燕菜我還每天吃著呢!”
“就是嘛,奶吃了這幾個月的燕菜,看著哪像個五十八的?說你剛五十我都信呢!”許三花仔細看了看,還真覺得她奶臉色比去年紅潤,心里也不由得攢著勁,她奶好好調理著身體,她也不會離家出走氣走了她,這輩子,她奶一定會活得長久,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天不亮,老許家就有了動靜,老許頭帶著許大茂許二茂都穿著自個從前的舊衣裳挑著擔腳就出了家門,上土坡往村后的老屋基去。
許三花昨晚從她奶哪里曉得今兒她爺他們就要開始掰苞谷棒子,所以回院前就喊了田寬來吩咐了一番。
是以,今兒跟著老許頭他們一起去的還有七八個護院,還將家里的牛車也趕去了,掰好的棒子從老屋基挑到村里的道上,再用牛車拉回來,多少輕便一點。
跟老許家同一天開始掰苞谷棒子的人家還不少,是以,天不亮的,老屋基就熱鬧得不行。
村長家的苞谷地就跟老許家的挨著,田多,所以收谷子他是花錢請人幫工的,但苞谷地就三畝,他都是自個收的,同侄子蔣大海父子兩個一起收,倒也忙得。
看見老許頭,他不由笑道:“許老弟啊,聽說三花回來了?”
“回來了!昨兒晌午回來的!”老許頭他們到得早一點,說話間他已經開始在掰苞谷棒子了。
村長跟著背了背簍,站進苞谷壟里,開始掰苞谷棒子,掰下的就反手一丟,直接丟在背上的背簍里。
“三花這趟去得有些久啊,一個來月呢!說是出門談生意,這生意可談得順利?”
“我本是昨兒下晌就想過來走走的,但想著三花趕路辛苦,到家了肯定要好好歇歇,這才沒過來咧!”
事實上,老許頭具體的也不曉得三花出遠門干啥,老婆子只說是幫著賀璋去拿啥東西的,他也不清楚,也不管這些,所以頭前村里人問起,他都說談生意去了。
現下聽村長這話,他笑了笑,接話道:“順利著呢!說是咱大淼老些州府縣鎮的,都有得涼皮米豆腐綠豆腐這些賣了咧!”
“哎喲,三花這么能干呢!出去一趟將這么些吃食都整得到處都有賣得了?這可不容易啊!現下天氣大,這幾樣吃食又不禁放,那不得都得當天做當天賣的最好?這是哪里賣就哪里開了作坊呀?”村長聽這話,心下驚得很,感嘆這三花還真是能干娃。
老許頭聽著,也是高興得緊,面上的笑收都收不住,別人說自家娃好,哪有不高興的?
且這是昨兒晚飯時三花說得話,他可沒有說大話,當然要笑了。
“哪里哪里,就是小娃子瞎折騰,當不得啥,可比不得村長大哥你家孫子,聽說承志也跟著承祖在讀書了?兩個娃都是讀書的好料子啊!我可就等著咱村里出秀才呢!”
村長聽著這話,心下雖說也歡喜家里兩個孫子讀書都行,但想著大孫子每天抱著看舍不得丟手的啥科舉書的,那可就是賀家人在他大壽送來的。
而如今,那賀家可是和老許家定了親,三花得嫁給賀家少爺呢!
說來說去,還是三花厲害能干啊!
苞谷桿子比人高,鉆進壟子里,很快就只問其聲不見其人了。
就著娃子又擺閑了好一陣,突然的,老許頭就聽到村長說起:“許老弟啊,鎮上王記雜貨鋪那事,三花可曉得了?”
老許頭正將裝滿的背簍背出來倒進外頭空地的麻袋里裝著,抬眼見村長家的苞谷地里也不見人,只一壟苞谷桿子動來動去的,想來人就是在那里,便對著那邊道:“曉得,曉得。”
多的他卻是不好說的,雖說五花劉氏的事鬧得十里八村的誰不曉得?但他來說,也是不曉得咋說的。
很快就聽到那里頭又傳出村長的聲音來,“那是咋的?三花打算咋做呢?”
他們村里都看著老許家的作坊呢,那劉氏將方子都賣了,那王記又是賣涼食的,又是油辣子黃辣醬的,別說他了,他們村里,可是都聽著氣憤的很么!
所以村長很是關心這個。
“三花說了,這事都交給她了,她自有主意呢!”老許頭說著將背簍重新背上,再次鉆進了苞谷地里去了。
村長聽著這話,放了心,倒也沒有再開腔了。
畢竟,掰棒子呢,光顧著說話,那活都做不走。
老許頭他們去得早,護院陳祥一連拉了兩牛車苞谷棒子回來,天才大亮。
老胡氏正吩咐姜氏拿了裝好包子和水的籃子給陳祥帶去老屋基,眼下太陽剛出,還不熱,正是干活的好時候,回來吃早飯耽擱時間,所以送去地里最好。
農忙時節都是這么過來的,早就習慣了。
許三花雖想說如今家里日子好過,倒也不必親自去下地干活的,但曉得她爺閑不住,舍不得地里的活,所以也就沒有多說,只吩咐姜氏將飯菜準備豐富些,做活的人要吃的好,這身體力氣才跟得上。
吃完最后一口包子,喝光碗里的最后一口稀飯,許三花抹了一把嘴,出了飯廳,見得了吩咐已經候在院里的云風,當下道:“給我備馬,帶上護衛隊,跟我出門!”
片刻鐘后,老許家大門大開,以一身青衣的許三花騎著的棗紅馬為首的十幾騎人馬沖出大門,踩著天邊剛剛升起的旭日,直沖官道而去,揚起一地沙塵。
氣勢十足,鮮衣怒馬,看得身后大門內的老胡氏等人瞠目結舌。
老胡氏等人:“……”來個人說說,她家三花啥時候會騎馬的?還騎得這么……漂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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