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現在閱讀的是由—《》第五百零六話黑袍人
狹窄的馬車里,因車簾門簾蒙得嚴嚴實實的,所以有些許昏暗。
許三花只能看清貼著車壁坐著一團黑色,依稀能分辨的出那是個人,一個全身上下每一處都籠罩在黑袍里的人。
這么熱的天氣,這人還將自己蒙得嚴嚴實實,不是有病就是不想讓人看到他的樣子。
那本能的渾身豎立起來的汗毛以及撲通撲通的激動心跳告訴她,這人十有,就是兇手了。
等了大半天,好家伙,終于將人給等來了!
她心里激動得很,但面上卻裝作一臉慘白驚嚇萬分,“你,你是誰?你~你想干啥?”
那人連臉都蒙在黑影里,看不到表情。
許三花不曉得他是不是在看著她,見人沒有回答,只得繼續賣力的表演,捂著嘴嚶嚶哭泣起來。
“嗚嗚嗚~相公~快來救我啊!”賀璋,瞧!你女人我抓著兇手了!
須臾,一個如枯井一般波瀾不興帶著一絲死氣的男人聲音響起,“你成親了?”
許三花:“……?”
是該說成親了還是沒有?
她該喊娘的。
這個時候,是考驗智商的時候了?
“嗚嗚嗚~你是壞人!我才不要告訴你!”
那聲音沒再響起,許三花看不到他的臉,也不曉得他是啥意思,只能假裝捂臉傷心害怕起來,一副柔弱得不能自理的樣子。
馬車一直沒停保持勻速,不急不躁,許三花并沒有感覺到馬車轉彎,而是一直在直走,照剛才馬車的方向來說,他們此刻應該是過了十字路口在一直往城南走。
如賀璋所說的,兇手大有可能是在城南作案然后就近拋尸的,這一點,看馬車往城南來,也是有些道理了。
想著想著,許三花突然發現一個大問題來,兇手不打暈她,也沒有綁住她,換做一個正常人被抓上馬車只要能動彈是清醒的都應該大喊大叫的喊救命要往馬車外頭撲的吧?
“……”不曉得現在大喊救命還來不來得及?
秉著多說多錯少說少錯的道理,她還是繼續嚶嚶哭泣假裝柔弱的連喊救命都不敢吧。
不知道走了多久,縱是她一直凝神靜氣的感受馬車周遭的事物和聲音,在馬車終于左拐右拐起來,也分辨不出到底是在往哪個方向走了,畢竟,她對府城也不太熟。
不太熟?
那這個兇手想來是對府城很熟咯?
要不然咋的七繞八拐的還能曉得路呢。
倒是不曉得這七拐八繞的青浮兩個能不能跟得上,還有建西。
那同車壁融為一體的黑影一動未動,一聲未響,離得這么近,她竟然都聽不到他的呼吸氣息。
正常人哪能沒有呼吸聲呢,要么是死人,要么就是武林高手或者像暗衛青這樣的暗衛了。
那廂,建西一邊拔腿追著馬車去,一邊讓鷹衛馬上給賀璋回了話。
得知兇手竟然真的出現了還擄走了許三花,賀璋心驚的同時,也不由狠狠捏了把汗。
大步往窗邊去時,正好看見建西趕著馬車往底下路過。
兇手果然是在南城作案!
小姑娘有自保能力,身邊還有暗衛,還有建西帶著鷹衛跟著,他不擔心。
想是這般想,但賀璋眼看著馬車不見了影,這心里還是慌得不行。
正打算做點什么來,外頭曲付推門而入,“主子,兇手又出現了!”
賀璋聽著,還不由納罕,小姑娘剛被擄走他這才得了消息,又沒人報案,府衙那頭竟這么快就知道了?
難道是剛才兇手擄走人的時候正好有其他人都看見了,所以報了案?
“兩刻鐘前,有人在童家巷巷尾的百年老井的井臺上發現了一具被剝了臉皮的女子尸體,報了案,何推官已經親自帶著人去了。”曲付道。
聞言,賀璋臉色微變,他確認道:“童家巷?是在哪里?”
曲付忙道:“童家巷在城北云康坊。”
云康坊?
從那里到十字街口,趕馬車最快都要半個時辰,兇手能這么快就拋好尸到了十字街來擄走下一個目標?
賀璋只覺得哪里不對,但一時間也想不到,只好讓曲付密切注意何推官那里的動靜。
曲付打聽最新消息的速度很快,不過兩刻鐘,就報來了童家巷那邊最新的進展。
“死者就是童家巷的人,家里是開染坊的,一嚷嚷開這姑娘的家人就從家里找了出來,得知人死了,哭的昏天搶地的。
聽他們說,這姑娘昨兒下午就往城西她姨母家去了,去得時候說的是今兒上午回來,他們等到中午不見人回來趕午飯,還以為是要留在姨母家吃了中飯才會回來,就沒有多想,哪曾想這熱那就遇害了。
童家巷的人跟這家人都很熟,一聽衙差問起可有人發現可疑之人時都七嘴八舌的將自己知道的說了出來。
那百年老井早就沒水了,只是因著年代悠久,所以特意打了個井亭將這口井給圍起來,又在巷尾,平時一般也沒人往這里來,倒是童家巷的孩子們常喜歡往這井亭里來玩。
據一個年齡稍長些的男娃講,今日他們就在井亭里玩,一直玩到要到午時了才回家去吃飯的,那個時候,井亭那邊也沒有什么人去。
而他們吃過飯再往井亭去,就發現了里頭的死人,嚇得不得了這才往回跑驚動了大人來看,這才報了案。”
也就是說,那尸體是在將近午時之后才被拋尸在童家巷井亭的,就算最早的時間,就是午時,那么拋尸之后再離開,到十字街來,一路不耽擱都要半個時辰。
而小姑娘被擄走的時間是未時初。
那兇手真能這么快的盯住了目標,一趕到十字街就正好擄走了人?
且這個兇手真是跟金蓮教的秘籍有關系?他也有些不確定了。
要真是,就該像從前那些案子一樣將尸體越隱蔽的拋棄越好,怎么會堂而皇之的拋出來?好像就是巴不得別人發現一樣。
賀璋這邊正一團亂麻,理不清楚。
而許三花那邊,馬車經過樂此不彼的七拐八繞顛得她都快要吐了,主要是馬車里頭實在太悶,終于停了下來。
許三花忙使勁咽下往喉嚨口直躥的悶意,渾身汗毛一豎,立即將自己往角落里縮緊。
那一直未動的黑影終于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