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思雪起了個大早，她一整晚都沒睡踏實，凌晨兩點多昏昏沉沉睡去，現在不到六點又在噩夢中驚醒。
看到兩間客臥的門都還關著，知道兩個妹妹都還在沉睡，她的心情稍微輕松了一點。“唉，一醒過來就要面對糟心事，難為她們了。”
楊思雪一邊準備早餐，一邊想著網上那些難以入目的字句，揉面的手勁越來越大，想象著這團面就是營銷號。
她昨晚本來都快睡了，結果無意中刷到好幾條博文，全都像瘋狗一樣狂噴許心愛和白晶晶。
有兩個號編造她們私生活糜爛的信息；兩個號專門攻擊兩人的家庭，說她們背景強大、仗勢欺人；還有兩個號負責偽造各種聊天記錄。
這六個都是關注五萬以上的大號，很快帶起一陣“反轉風潮”，再加上劉曦媛凌晨三點發布的賣慘文，一些無腦圣母開始為她洗白。
楊思雪把面條搓好放在一邊，開始熬煮昨晚備好的雞塊，她守在火邊，忍不住拿出手機繼續看評論。
讓子彈再飛一會兒，這件事沒那么簡單，劉曦媛說不定真的有苦楚。
有一說一，換成是我，我也不敢開門好嗎？而且她之前就被人威脅過，精神都崩潰了。
責怪她不開門的都是鍵盤俠吧？在網上說人家見死不救，有本事你們都去街上見義勇為啊！
“草！”楊思雪忍不住低罵出聲，除了臟話，她沒有別的語言來表達憤怒。
雖說看得出引導評論的都是水軍，收錢辦事，但看到點贊的人這么多，還是讓她怒火中燒。
聽到兩間客房的門打開，楊思雪趕緊收起手機，調整好心情，走出廚房跟洗漱的兩人打招呼。
等吃過早飯，楊思雪才讓她們關注一下網上的消息，商量著要不要再請老同學寫一篇公關文。
“不用，我昨晚去華大拍到了一些東西。”林止風假稱自己喬裝打扮，在餐廳從隱秘角度拍到的視頻。
拿出手機放給兩人看了一遍，就見她們臉上露出匪夷所思的神情。
“許莉太過分了，我要給爸打電話！”楊思雪氣得拍桌，她一直不愿用最大的惡意揣測繼母，更不會去楊韜面前說閑話，但現在她實在忍不了了。
林止風沒有阻攔，在楊思雪去陽臺打電話的時候，她登錄了認證賬號，把視頻完完整整發布上去。
“心愛，證據發布到網上，會不會影響以后的上訴？”白晶晶有些擔心，她可不想這些造謠的人逃過法律制裁。
“放心，一個都跑不掉。告營銷號造謠有別的證據，至于劉曦媛和許莉，要是只坐牢，那也太便宜她們了。”
林止風的打算，可不是把她們送進監獄。
這種人，必須直接進地獄。
“怎么會這樣！她們怎么會在餐廳偷拍！”劉曦媛從床上翻起來，尖叫聲回蕩在空無一人的走廊。
她一覺睡到直到中午十二點，手機不斷震動把她驚醒，她才知道事情又出了差錯。
“這里到底是小說還是生活？女主光環就那么強大嗎？憑什么我要給別人當陪襯！”
劉曦媛把臉蒙在枕頭里一陣尖叫，想要發泄心中的憋屈和憤怒。
她回想起剛綁定系統的那一刻，心情好得快要飛上天，那時候她以為前途一片大好，天下男人都會為她傾倒，死心塌地為她付出一切。
一開始她走得順利，確實受到不同男生的呵護，就連岑安北這種極品高富帥，都曾拜倒在她的裙下。
直到她和岑安北約會的照片傳遍新生群，這一切就像泡沫一樣消散。
“肯定是白晶晶和許心愛，這兩個賤人見不得我好！”劉曦媛想盡惡毒的語言詛咒她們，直到手機鈴聲響起才把她喚醒。
“喂，莉姨，我在宿舍。現在見面嗎？為什么要約在爛尾樓上？記者跟蹤？好，我會戴墨鏡和口罩，一會兒見。”
劉曦媛心里感到一絲安慰，好在還有莉姨幫她。
她下床洗漱整理了一下，沒有再化妝，戴上以前買的大牌帽子和墨鏡，再戴上一層口罩，遮掩得嚴嚴實實出了校門。
約定的爛尾樓就在華大附近，劉曦媛一路小心翼翼防跟蹤，不到二十分鐘就來到九棟樓下。
“莉姨！”劉曦媛像是看到救星，加快腳步向她跑去。“張律師沒來嗎？”
“他要處理上訴的事。”許莉戴著大大的墨鏡，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那我們來這里做什么？”劉曦媛看了看周圍，空無一人，這小區早就荒廢了，只有華大的學生們偶爾來約會、抽煙喝酒聚會。
“我們去頂樓，拍一個你打算跳樓自盡的遺言視頻，當然不是讓你真的跳下去，就是拍出來證明你的清白，再表示你被她們逼上了絕路。”
劉曦媛雙眼一亮，覺得這是一個好主意。
許莉看到她欣然同意，接著解釋起詳情。
“你把手機放在支架上拍遺言，我假裝路人看到你要自殺，就把你勸了下來。視頻由我來發到網上，理由我都找好了。”
“好，那我們現在就上去吧！”劉曦媛沒想后續那么多復雜的事，滿心期待跟著她一起爬上十九樓。
在天臺氣喘吁吁了好一陣，她才把手機安放在許莉準備的支架上，慢慢爬到天臺邊緣。
站在上方搖搖晃晃的劉曦媛，開始哭訴這段時間的經歷，逼得她無法承受，喘不過氣。
絮絮叨叨六分鐘，劉曦媛泣不成聲，凄厲地喊叫著：“白晶晶，許心愛，你們贏了！有錢人再次勝利！窮困出身的人不配活著，我這就去死！”
隔了五秒，許莉拍了拍手。“好！就是這樣！哎等一下，先別下來，你剛剛吼的時候，臉都到鏡頭外面去了。”
許莉一邊說一邊往天臺走，伸出手試著調整劉曦媛的方向。
劉曦媛隨著她的拉扯輕輕移動，悶聲問道：“好了嗎？現在可以了嗎？”
許莉面帶微笑，點了點頭道：“好了。”她話音未落，右手猛地向前一推，將本就搖搖欲墜的劉曦媛推下高樓。
“別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蠢。”許莉不慌不忙走向手機，把視頻保存下來，用最近學到的剪輯技能，把自己出場的部分全部剪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