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止風身上貼著障眼符，在路人眼里，是一名長相普通到極點的高瘦男人。四十出頭，衣著樸素，丟在人堆里都找不出來。
她繞過熱鬧大街，拖著行李箱一路快走，終于來到位于老城區的一條暗巷里。
這里是全城最亂的地方，有地下賭場，有妓院，有販賣器官的黑市。她的目的地就在最里面，一家十分特殊的店里。
“暗香KTV，就是這兒了！”
林止風雙眼放光，看著沒有亮燈的招牌，露出欣慰的姨母笑。
這是她找遍網絡才找出來的不法黑店，里面經營的項目又多又雜。
大廳里面可以跳舞，喝酒，唱歌，包廂跟普通KTV很像，只是每一間都有暗室，暗室里有床，還有許多讓人眼花繚亂的小工具。
在這里上班的性工作者不是女性，而是各式各樣的男人，接待的顧客也都是有特殊癖好的男客。
林止風用腳踢了踢行李箱，用神魂力量把微弱的聲音傳到蘇大志耳中。“以后好好接客，我看你都沒反抗，肯定很愿意做這份工作。”
蘇大志在箱子里蜷縮著，渾身冰冷，顫抖不已。他眼中只有驚懼，再不敢露出一絲怨恨，他奮力掙扎，可是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
“哼，就知道你不守男德，看你還挺期待的嘛！”林止風把他曾經對林雪玉說過的話，統統還給了他。
咚咚咚——
林止風敲響了緊閉的卷簾門，里面很快走出一名打扮妖嬈的壯漢。大冬天還穿著黑色漁網絲襪，露出不羈的腿毛，一看就是本店大佬級別。
“你好，我在網上跟你們聯絡過。”
壯漢揮了揮手，讓她先進去再說。
“你網名叫什么來著？”壯漢有點警惕，靠著無人的吧臺開始盤問。“當時跟你說話的是誰？”
“我網名是一串隨機數字，當時跟我說好交易的叫‘驕傲玫瑰’。”林止風掃了一眼這里的環境，臟亂差到極點。
通過她現在所在的通道就能進入大廳，里面地板黏糊糊的，座椅不知道多久沒洗，上面有酒水飲料，以及可疑的不明物質。
位于地下的二十九個包廂，每一間都是滋生病毒的溫床。
林止風臉上浮起笑意，這地方簡直太令她滿意了。
“哎呀早說嘛，我就是玫瑰。”壯漢的聲音一下子嬌媚起來，還嗲嗲地拋了個媚眼。“你說的人呢？先讓我驗驗貨。”
林止風一腳把箱子踢倒在地，彎下腰把拉鎖拉開，露出里面瑟瑟發抖的蘇大志。
蘇大志長得不丑，雖然林止風不想承認，但光看外表，他還挺人模人樣。特別是近些年日子過得滋潤，養得那叫一個細皮嫩肉。
“不錯不錯，你把他褲子脫了我看看。”玫瑰眼中閃過滿意，心里已經再估量價格。
“我不好這口，你自己脫。”林止風果斷拒絕，轉過頭取出一根煙，點燃后拿在手里默默看向緊閉的卷簾門。
“還挺害羞。”玫瑰笑得十分曖昧，蹲到箱子前面，伸出手直奔著蘇大志的褲腰帶。“你哭什么！姐姐又不占你便宜！”
蘇大志嗷嗷哭喊著，說不出半句人話，只能發出嗚咽聲。他掙扎不得，只能小幅度顫抖，看上去楚楚可憐。
他聽到兩人的對話就知道自己面臨的是什么，一想到會有男人趴在身上，不顧他的意愿強行欺辱，心里的驚懼和絕望都快把他吞噬。
玫瑰看到他這副淚眼婆娑、瑟瑟發抖的樣子，忍不住嫌棄地哼了一聲。
“老娘一看你就不是什么好貨色，裝什么嬌弱可憐，哼，姐姐以后慢慢教你做人！”
林止風噗嗤一聲對著卷簾門笑出來，手里的煙都差點抖掉。蘇大志恐怕這輩子都沒想到，會有人對他說出這樣的話。
玫瑰很快驗完貨，不耐煩地把行李箱關上，開始跟林止風講價。
“你說他被閹了，可沒說閹得這么徹底，客人不一定喜歡這種全閹的類型。一開始講好的兩萬肯定不行，要不是看他長得不錯，我都不想接手。”
林止風壓根不在乎他能賣多少錢，之所以在網上磨磨唧唧講價，是為了不惹人懷疑。要真是免費把人送來，玫瑰還不一定敢接手。
“那你說多少，不能太過分啊。”
“頂多一萬！”
林止風面露猶豫，看著箱子不肯說話。
“哎呀，看你老實巴交的樣子，一萬二，不能更多了。”
“那行吧，你把車費給我報了，一百塊。”
玫瑰嬌哼一聲，轉過身朝里面大喊：“把錢給老娘拿出來！一萬二！”
一名瘦巴巴的中年男子很快從休息室跑來，手里拎著一個黑色塑料袋，里面是一萬兩千塊面額不等的紙幣。
玫瑰又從包里取出一百塊，丟進塑料袋里揮揮手趕人。“我們還要教他做事，就不跟你閑聊了。”
“好，祝你生意興隆。”林止風接過塑料袋，沒有再看行李箱里蘇大志一眼，拉開卷簾門揚長而去。
嘀嘀......嘀嘀......
林止風回到首都的時候，手機里已有上百條未讀信息，以及五十多個未接來電。
林家的龍鳳胎想讓她找到蘇大志，讓他不要告林家老兩口，再拿錢找關系把人先保釋出來。
“嘁，一口一個自家人，喊得還挺親切。”林止風冷哼一聲關掉屏幕，沒有搭理。
他們能在二十一二歲進入事業單位，都是因為林家老兩口找蘇南音要錢，打通了層層關系。
不過人家平時不這么認為，經常指責蘇南音名聲不好，害得他們在單位受人指點，不說感謝，連問候的電話都沒打過。
“現在想起是一家人，晚了。”林止風沒有主動對他們出手，這倆貨頂多算是小人占便宜，要說有多惡劣，倒也不至于。
林家老兩口出事，對龍鳳胎的社會影響不小，再加上沒有了蘇南音這個人形ATM機，以后別說晉升，就是保住現在的位置都難。
“等兩個老不死的宣判，房子車子都要賣掉，用來賠償蘇大志的損失。蘇大志消失無蹤，受益人就是蘇南音。”
林止風眼中浮現出淺淺笑意，雙眸晶亮如星辰。
有她出馬，就不會有欠了不還的債，不管用什么方式和由頭，吃進去的都要給她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