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岑爸在電話里欣喜激動的聲音,林止風的心情跟著愉悅起來,掛斷電話決定去市場買點菜,回家做頓飯慶祝新車到手。
姚沫還給她的錢,她也打算交給岑爸管理,這個無私的男人是靠得住的好父親,一心只為女兒考慮,錢一類的事交給他很讓人放心。
“沁沁,今天有件怪事,剛你在拍攝的時候,我刷到新聞說馮家正在接受調查。新聞很短,你也知道,字越少水越深,我看有大事。”
林止風翹了翹嘴角,打開手機果然從各大門戶都看到了同樣的簡短新聞。
馮氏集團面臨深度調查,目前公司暫由馮憶勛代管。
后面是一堆介紹馮憶勛的話,沒有提及馮家父子去了哪里,也沒說馮氏面臨的調查是哪方面。
“可能是報應吧。”林止風看到網上熱火朝天的議論,但大多都是關于馮墨前段時間的偏激。
他得罪了彭俊豪和白啟鶴,等于打了兩家企業的臉,很多人都懷疑是兩家聯手報復。不過也很多人認為,這是馮憶勛在討回公道。
馮憶勛是方勛雅兒子的事,人人皆知。馮家當年逼方勛雅退圈的事,也被翻了出來。
寧愿讓懷孕的未婚妻離開,立馬新娶一個女人進門,都不想接受未婚妻有自己的事業,這樣的馮家放在現在讓人十分不齒。
最不要臉的是,婚都退了,馮家居然還把孩子搶走,藏在國外不讓方勛雅見面。
仗勢欺人總能令人憤怒,況且馮氏集團沒少做出這種事,許多被馮家父子欺凌過的人,都主動站出來曝光。
我家以前的公司經營不錯,馮家看上了這塊業務,找人惡意做低我們股價,后來就被收購了。我爸媽因為這事一病不起,到現在看到馮字都不舒服。
馮墨也不是第一回發瘋了。以前在學校就這樣,我比他第一級,經常聽說他仗著有錢不把人放在眼里,有次上課睡覺被老師抓住,還讓家里把老師給開除了。
這種公司早就該換血,我以前在里面實習,氛圍真的讓人窒息。要是新上任的代理總裁不錯,說不定還能破而后立。
林止風看到這些評論全都堅持過了十分鐘,這說明馮家父子確實沒法抽身控評,馮氏也已經順利被馮憶勛接管了。
馮氏父子一進去,那些跟蹤者也沒工夫盯著她不放,要是動了手腳沒處領工資,他們也沒處說理去。
現在回岑家,不會再給岑爸帶去麻煩了。
林止風在市場轉了一圈,邀請露姐跟她一起回家吃飯,兩人拎著菜歡歡喜喜到家,進門就看到一張不想看到的臉。
“你來做什么?”
林止風臉上笑容頓時消失,冷漠的視線掃過姚沫。
她穿著一套高定修身連衣裙,外套是某大牌冬季新款貂皮,打扮得如同進入豪門已久的貴婦。只是她神情焦灼,眼中含淚,楚楚可憐。
“岑岑,我是來道歉的。”姚沫委屈得紅了眼,剛說完是來道歉,又忍不住把話題轉到了她自己身上。“我家出事了......”
岑爸在一邊手足無措,他是個善良的人,看到女兒曾經的閨蜜哭哭啼啼,還是難免有點心軟。
“那什么,我先去做點菜,一會兒邊吃邊說吧。沫沫啊,你也別哭了,有事好好說。”
岑爸趕緊接過林止風手里的菜,逃一樣地進了廚房。
林止風和露姐一起坐了過去,任由姚沫哭哭啼啼傾訴。
“阿墨不見了,他身邊的人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只懷疑是被檢方帶走了。他爸爸也不在,我去他家找他媽媽,還吃了個閉門羹。”
姚沫太專注于和馮墨談戀愛,馮家對她的輕視,都被她忽略了。馮墨一消失,馮家的冷眼就開始凸顯。
沒有馮墨帶路,她連馮家大門都進不去。
最關鍵的是,前段時間看在馮墨面子上,有不少廣告和制片找她談合作,公司也不在乎她的黑料,一路捧著寵著,勸她等結婚就開始洗白。
今早馮墨一消失,這一切也如夢幻泡影,一戳就破了。
“公司下午打電話讓我解約,廣告商和制片也聯絡不上,我的經紀人都不接我電話了。還有我爸媽和哥哥新開的公司,居然也有業務跑單。”
霉運從早延續到晚,她的生活就徹底顛了個個兒。
不知道為什么,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昔日閨蜜,于是開著車跑來岑家,沒想到聽岑爸說她去了劇組,還是方勛雅的新戲《母親》。
姚沫借故去廁所,一看手機,果然發現岑沁和韓鶯都發了片場自拍,身后正在休息的方勛雅也入了鏡,還沖鏡頭比了個剪刀手。
這讓倒霉到極點的她更難接受了。
“岑岑,你現在和方姐關系好,能不能通過她幫我問問馮憶勛,讓他出面救救阿墨吧。何況馮董事長也是他爸爸,他不能坐視不管啊。”
姚沫天真的意外,馮氏父子接受調查是突然襲擊,完全忽略了網上的流言。再加上病急亂投醫,把希望寄托在了唯一能和馮憶勛扯上關系的人身上。
“對了,馮憶勛不是你的忠粉嗎?只要你開口,他一定會答應對不對?”
姚沫心里生出希望火光,目光灼灼看向林止風,片刻都不肯錯眼。
“我為什么要幫你。”林止風聽了只覺得好笑,姚沫總是把人當工具,需要的時候開口就求助,不需要的時候一腳踹開,還要憑心情踩上幾腳。
淪落到今天這種地步,純屬咎由自取。林止風除了反擊,再沒有多余針對她的舉動,要是她老實做人,頂多是過得不那么光鮮容易而已。
可是姚沫的心已經被馮墨養大了,不光鮮不奢靡,那還怎么過得下去?
所以寧愿厚著臉皮求上門,要求剛鬧翻的“閨蜜”去開口求情,都要繼續延續她的豪門貴婦生活。
“今天要招待露姐,我就不留你吃飯了。”林止風毫不留情送客,根本沒接她的茬。
姚沫的眼神頓時變了,神情陰沉得可怕。“你真的一點情面都不講?好,我不好過,你也別想好過!”
她撂下狠話摔門而去,臨行前帶著冷笑,顯見是有一起毀滅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