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從凌東洞窟出來半個月后,莊芯妍終于修養的差不多了,泯然一大早就去看望她,卻在那里毫不意外的看見了陳天賜和莊凌。
“泯然,你終于來了!我還以為你把我給忘了!”
一見到自己這個小伙伴,莊芯妍明亮的大眼睛就閃閃發光,雖然因為陳天賜對泯然有些異樣,可這么多天不見,莊芯妍也是真想念這個小伙伴。
“我還帶了你最喜歡吃的青團。”
從隨身帶著的盒子里拿出來一碟子造型精致的青團,泯然一臉開心,這半個月來莊芯妍一直沒醒,沒了活蹦亂跳的她,總覺得少了些什么。
莊芯妍拿起一個大大的咬了一口,狼吞虎咽的吃了之后,就開始朝泯然抱怨自己這些天的悲慘生活。
“你都不知道,祖父一直在逼著我回憶在凌東洞窟里為什么會受傷,我怎么知道?!我還沒反應過來就暈了好不好?祖父就是偏心!他怎么不去問哥哥?”
無辜躺槍的莊凌嘆了口氣,“你怎么知道祖父沒有找過我?這些天我一直都在祖父那里被迫不停回憶秘境里發生的事,連處事方法也一直被祖父批評,哪里比得上你吃吃喝喝睡睡的舒服?要是不信,可以問天賜,他可以為我作證。”
聽見這話,陳天賜點點頭,他也有些心悸。大概是因為被之前那場意外嚇得夠嗆,莊族長一直追問,弄得他都有些同情莊凌了。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莊族長是把莊凌當成下一任族長培養,因此對莊凌受得磨煉不置一詞。
其實莊芯妍心里也知道,但她就是有些不服氣祖父對他們兄妹兩個區別對待,女孩子怎么了,女孩子就不能支撐起家族了?但是因為跟哥哥的感情一直極好,莊芯妍也只是糾結一二就放下了。轉而求著莊凌帶她出去玩。
“聽說府主要在德云街開一場拍賣會,好多人都去了,我也想去!哥哥哥哥,你就帶我去吧~”
就算是沉穩如莊凌,也受不了自己親妹妹如此溫聲軟語的哀求,最終決定帶泯然兩個都去。陳天賜在這兒,自然也要一起去。
說話間,就決定了今日的行程,四人跟族中報備了一二,就齊刷刷的上了街。
大概是為了安撫大家的情緒,北嶼府府主準備了小半個月時間為這場拍賣會造勢,因此即便是大清早,德云街也熱鬧的不得了,一路走來,道路兩旁盡是擺的攤位,賣什么的都有。雖然有針對修士的攤位,但畢竟不多,更多的是賣凡人吃喝住行的攤位。
泯然四人雖然已經踏入修行之路,可卻都沒有到達辟谷的境界,又都是年紀不大的少年,看見路邊新奇百怪的吃食,頓時上了心。
莊凌和陳天賜還好,見過的次數不少,可莊芯妍和泯然在此之前幾乎沒有單獨出來的機會,這會兒看著香氣四溢的食物,腿都邁不動了。
“次啦!”
讓人垂涎欲滴的聲音響起,泯然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其中一個攤位上油花四濺的肉串,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也不知道攤主用了什么秘法,刷上去一層淡褐色的醬料,烤肉的香氣頓時呈立方加倍趨勢猛增!
誘人的香味兒鉆入鼻腔,莊芯妍也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隨即又看一眼陳天賜,故作不屑的轉過頭,“大清早的,怎么能吃這么油膩的東西?我們去喝早茶!”
如果說這話的時候莊芯妍沒有狂咽口水的動作,可能會比較有說服力。
泯然沒搭理嘴硬的莊芯妍,大清早的又怎么了,她想吃就行唄!
莊家每個月都會給小輩們發放資源,像泯然,一個月有十枚靈珠一瓶益氣丹,還有白玉兩百斤,以及其他資源若干。
從儲物袋里掏出一個核桃大小的白玉環遞給攤主,泯然比劃了一下燒烤架上的肉串。
“請給我二十串謝謝。”
燒烤攤攤主一開始就注意到了這四個粉雕玉琢的少年,看他們那柔嫩細滑的雙手,兩個男孩子只在大拇指內側有一層薄薄的繭,兩個小姑娘更是皮膚細致,一點兒疤都沒有,他們窮苦人家怎么可能養出來這樣的孩子?
再加上這些天來的修士多了,攤主很容易就分辨出泯然他們的身份,自然不敢欺瞞他們。當下就不好意思的擺擺手。
“小仙子,不好意思啊。咱們這都是些便宜玩意兒,您這……咱找不開啊。”
普通百姓用的都是金銀銅,像這種上品白玉他們根本可沒錢找。
泯然有些不好意思,在口袋里扒拉了一會兒,求救的看向莊芯妍他們。可他們也沒有,最后還是陳天賜掏出來了一大把銅錢,鄙夷的看著他們。
“大家少年小姐就是不一樣,拿著白玉人家怎么找的開?”
可謂是非常毒舌了,幸好泯然和莊凌都好脾氣,莊芯妍看他一眼,正要反唇相譏,陳天賜連忙多拿了幾串,“給你,要不要吃?”
莊芯妍臉一紅,從旁邊賣冰糖葫蘆的攤位上搶了幾串,塞給泯然三人,隨手扔了一個拇指大小的玉環給攤主。
“我才不吃油膩膩的東西!喏!給你吃糖葫蘆!”
陳天賜面色凝重的看著手里的糖葫蘆,他不喜歡這種甜兮兮的東西。莊芯妍看出來他的抗拒,臉色一變,直接用力一拍,陳天賜頓時被一顆圓滾滾的糖葫蘆哽住了喉嚨!
“咳咳……你是想殺了我嗎?”
莊芯妍氣的不行,拿著糖葫蘆轉身就跑,“噎死你算了!”
泯然大口大口咬著肉串,不理解莊芯妍為什么要跑,莊凌在一邊無奈又寵溺的看著自己的妹妹,還順帶拍了拍陳天賜,覺得委屈這個同伴了。
此時,陽光正好。
攤販們精神的吆喝聲不絕于耳,繁華的街道上有活潑的孩子跑來跑去,笑聲撒滿人間。
泯然埋頭猛吃,莊凌無奈又寵溺,陳天賜懵懵懂懂,莊芯妍臉色羞紅,一切都是這么的美好。
埋頭猛跑的莊芯妍一不小心撞到了一個人,手中糖葫蘆瞬間在那人潔白如雪的衣衫上留下一道顯眼的紅色印記。那人看上去不過雙十年華,容貌普通,只是神情極為冷峻,看見自己的衣裳臟了,當即居高臨下的看了一眼莊芯妍,好像看到了什么臟東西一樣!
莊芯妍本來還想道個歉,但一看他的眼神,頓時睜大了眼,“看什么看!穿個白衣服就了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