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當時兩人都忍不住愣了一下,但畢竟都是同門師姐妹,所以兩人在短暫的怔愣之后互相點了個頭,也算是打過招呼了。
卿若憐張了張嘴,似乎要說什么,但終究沒有問出口,但也不走,就這么站在這里,看上去有些個別扭。
最后還是泯然受不了了,這站在這里不走有些耽誤她找劍葉啊!
“如果你想找劍葉的話,這里可以讓給你。”
“啊?我不是要這個。”
“那你這是……”
卿若憐搖搖頭,末了才有些尷尬的開口,“我之前,那個,你受傷好些沒?”
這都結束多長時間了啊,她就算受什么傷也早就好了好嗎?用得著還在這里糾結?
“沒事,我早就好了。”
到這個地步,卿若憐也沒辦法再留在這里,只好局促的點點頭,然后身上牡丹花影出現,托著她飄搖直上。一會兒就不見了人影。
有靈器就是好啊,這往上飛的時候一點兒阻力都不帶的。
抬頭看了一眼卿若憐離開的方向泯然感慨一二,就繼續埋頭苦干。時間有限,只有今天一天摘取葉片時間,她還是得抓緊的。
又過了小半個時辰,泯然已經又找到了一片有著老虎花紋的葉片,滿足的將之收取之后,正準備喘口氣,就感覺周圍空氣有些不對。
下一刻!
“嗖”的一聲,一截斷裂的樹枝狠狠落下,帶起的罡風險些將泯然刮個趔趄!
小心的固定住身形,泯然探出頭往上一看,她這會兒的位置本來就比較靠外層,所以視野不錯。只見更高的地方,大概在離地一百五十丈左右,一道淺紫色的身影狼狽的左右騰挪,艱難的躲避來自一只身形比筑基赤劍蟲幾乎大上兩倍的赤劍蟲,那叫一個險象環生。
是卿若憐!
她剛剛不是還好好的?怎么會招惹上一只元嬰期赤劍蟲?
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那只赤劍蟲怎么有往下面跑的趨勢?!
夭壽了!
泯然連忙大聲通知師兄師姐們,自己也迅速遇見往下跑。對了,還得通知一下丹壽長老……
“咻!”
卿若憐的身影如同失了控制的飛鳥一樣迅速劃過泯然身邊直勾勾的下墜。這沒有意識的修士倒是比極力狂奔的速度還要快。畢竟對于修士來說,即使速度再快,潛意識里還有一絲心神留出保護自己,所以比泯然慢了一步的卿若憐反而比泯然快了一分。
當然,這并沒有什么大礙……
如果頭頂上沒有一只元嬰期赤劍蟲虎視眈眈的話!
夭壽的,那只赤劍蟲竟然跟著卿若憐一起下來了!
卿若憐到底做了什么讓它這么念念不忘甚至還要追下來?!赤劍蟲不是一向等級很嚴明的嗎?要不然他們也不會不同修為的弟子分散開占據一截劍葉木了!
冷著臉看著越來越近的地面,還有在自己前方不遠處的洗墨池師兄師姐們,同時感受著不斷逼近的赤劍蟲,泯然一咬牙!
照這個速度下去,赤劍蟲不出三個呼吸時間就會追上師兄師姐們!
深吸一口氣,泯然大喊一聲,“遠離劍葉木!”
如夢初醒般,師兄師姐們迅速向遠離劍葉木的方向拉開距離,泯然看著毫無所覺不斷下降的卿若憐,再看看百丈以下的地面上丹壽長老若有所思抬頭的模樣,忍不住嘆了口氣。她跟卿若憐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孽緣,都鬧翻了還得再相遇,相遇就不說了,居然還得發生這種生死與共之事!
說實在話,她并不想跟卿若憐生死與共啊!
然而如今,在眾多弟子和長老面前,她是不管也得管了!
甩出一顆絞絲藤的種子,迅速蔓延伸出將卿若憐捆住,泯然自己也被拉的往下一偏,但她無暇顧及,駕馭著春雨往遠離劍葉木的方向飛去。然而之前元嬰期赤劍蟲已經離她們不遠,再加上泯然剛剛救援卿若憐的時候耽誤了片刻功夫,所以很快的,兩人就被元嬰期赤劍蟲追上!
“次啦——”
難以想象這種刀劍互相摩擦的刺耳聲音居然發自一條蟲口中,泯然臉色一變,隨著這道凄慘的叫聲同時響起的,是從赤劍蟲口中吐出的虛幻劍影!
盡管這劍影是虛幻的,泯然也絲毫不敢大意,“呼啦”,一團火焰驟然出現,將泯然全身上下覆蓋,然后迅速化為一個巨大的拳頭,狠狠地朝著劍影而去!
早在感覺到劍影出現的一瞬間,泯然就知道以自己明面上筑基初期的修為根本不可能擊敗這一招,所以她攻擊這道劍影的角度比較刁鉆,擦著它的邊攻飛去,雖然不能當場將劍影擊碎,但好歹將劍影的角度撞擊的一歪,然后擦著泯然的身體往遠處旋轉飛去!
趁著這個機會,泯然連忙拉著卿若憐往遠處遁去。
也就在此時,感知到不對勁的丹壽長老已經來到那只元嬰期赤劍蟲身邊。丹壽長老的丹火可比泯然這三腳貓功夫厲害的多。先是幾道火墻堵住了赤劍蟲的去路,然后就是一只極大的藥鼎出現在赤劍蟲頭頂,猛然一個倒扣,無盡的烈火從中涌現,如同烈火煉獄一般,頓時將赤劍蟲包裹的嚴嚴實實。
一陣凄厲的慘叫不斷從中發出,泯然離得比較近,這會兒站在春雨上還能聽見霹靂剝離的燃燒聲。一只元嬰期的赤劍蟲,竟然就這么被燒活活燒死了!
丹壽長老這會兒已經來到看傻了的泯然身邊,居高臨下的看著艱難拎著卿若憐的泯然,“受傷沒?”
“啊?”
對上丹壽長老略微不耐的眼神,泯然連忙搖頭,然后又點點頭,將昏迷不醒的卿若憐拉上來。
“弟子沒有受傷。倒是這位卿師妹,似乎是受傷不輕。”
看著倒是沒有流血啥的,但這昏迷不醒的,肯定是受傷了呀!
眼巴巴的看著丹壽長老,其實泯然的本意是請丹壽長老給卿若憐看一下,畢竟這也是在丹壽長老的看護下受傷的不是。誰知道丹壽長老嫌棄的看了一眼卿若憐,然后勉勉強強的,接過了泯然手中的絞絲藤,就準備這么拎著卿若憐離開。
“怎么?”
或許是眼角的余光看見泯然震驚到失語的表情,丹壽長老難得轉身問了泯然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