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足以說明,當時唐竹知他們剛進入游戲的那天晚上,就曾發生過一起村民屠殺的事情,將之前的玩家給清理干凈了。
這才有了空出來的房屋。
留給下一批出現的玩家,然后住了進來。
所以,這一次輪到他們了。
只有清空了他們這些玩家,才能給之后進入游戲內的人,騰出位子來。
唐竹知是被耳邊的蛐蛐聲音給吵醒的,蛐蛐聒噪的在草叢里叫著,讓人心煩的很。
睜開眼睛醒來時,才發現已經是深夜里了。
深山的林子里,都是蚊蟲在哪里嗡嗡的擾亂人思緒,讓人忍不住的感到煩躁。
唐竹知并沒有在身旁發現李夢知的身影。
她去哪了?
“李夢知?”唐竹知喚道數聲,都未見林子里內有任何的反應。
就好像她這個人憑空消失了一樣。
唐竹知從著地上起身時,卻發現自己的腳踝上用著紅繩,穿著一顆啞鈴系在上面,倒是顯眼的很。
“怎么有些眼熟。”唐竹知看著腳踝上的啞鈴。
古銅色的啞鈴帶著斑駁脫落的痕跡,就像是貼身佩戴了許久一樣。
她何時帶過這種東西。
“等等,這是夢境?”唐竹知記得她見到過。
是的,在夢境里。
只是不同的是,當時的手腳就像是在水里泡的腫脹發白了一般,活像是剛從水里打撈出來的一具尸體。
可是現在的她,手腳都能感受到正常的溫度,包括林子里過于密集的濕度,導致周身黏糊糊的感覺傳來。
唐竹知打量著自己的手,手指蔥白如玉,骨節分明的十指指腹上,恰好有一道才愈合些許的口子出現。
那是她進入游戲之前被玻璃給劃傷的。
“這是我的身體?”唐竹知疑惑的打量著自己。
卻發現自己身上的服飾穿著也完全的不一樣了,紅色的裙子卻帶著白布一裹的,很奇怪。
像是喜服又像是喪服。
唐竹知沿著密林里曾走過的路線,往前面祠堂的方向走去。
卻透過林子看見祠堂的前面聚滿了村民,手中高舉著耀眼的火把在漆黑的林子里顯得有些刺眼。
唐竹知的眼睛被那火把晃了一下,瞇著眼睛往他們聚集的中央看去,就看見一個血淋淋的人被捆在那里。
頸脖間被割開。
割開的大小剛好可以使傷口無法凝結愈合的程度,導致鮮血源源不斷的從被割開的地方流了下來。
染滿全身的鮮血,被血液糊了一層又一層的在上頭,活脫脫的像個血做的人似的。
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了。
所有人舉著火把,呈現半包圍的形式,圍聚在一起像是在舉行什么儀式一般。
唐竹知此時躲在樹叢的身后,樹木的背陰之處剛好將她的身形給完全遮掩住,到一時讓這些人發現不了她。
但是事情總是事與愿違。
唐竹知只感覺有什么東西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渾身因此輕觸,而僵硬了起來。
她緩緩的轉過頭。
憑借著身前火把的亮光看清了站在自己身后的東西,是那個抬棺的紙扎人。
那畫在紙人臉上木楞的五官,像是在盯著你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