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兩對視一眼,林娘就做出了決定。
“勞請仙無神醫幫忙轉告不問小公子,我愿意隨善淵一同去丞相府,伺候二小姐。”
善淵蹙著眉頭,卻沒有阻止。
他也不太放心,將娘一個人留在外面。
雖說不太清楚那丞相府的二小姐,是個什么樣的人,但母子兩在一起,也能隨機應變。
“好,我會轉告,之后怎么做,九儒先生會通知你們。”
就在矜天披著馬甲外出的時候,她的大名,一夜之間,火遍了的焰云城。
尤其是在權貴圈里。
矜天從第九樓出來,來到碧海朝天的大堂,就聽到許多閑聊八卦的聲音。
“這個丞相府的二小姐,不得了,你們聽說了嗎?”
“聽說了聽說了,現在整個焰云城,無人不知這二小姐的驚人壯舉。”
“可不是嘛,打了風陽伯府的小公子,還讓天翼侯府的小公子、周太師傅的三姑娘,安豐侯府的小小姐,戶部尚書家的大小姐,賠了一大筆錢,夠牛批。”
“這鄉野來的,就是野性難馴,不過聽說她脾氣兇惡野蠻,但長得國色生香,美的不似真人……”
……
矜天腳步頓了頓,又慢慢走向門口。
兇惡蠻橫?
這名聲還不錯。
知道她兇,以后敢往前湊的人,就要掂量掂量了。
悄無聲息的回到天下閣,矜天剛換了裝扮,就聽到竹溪敲門。
“主子,陳伯來了,是夫人有請。”
這個時候找她,不用說,肯定是為了今日城里的流傳。
“讓陳伯進來。”
竹溪聽言,帶著陳伯走了進來。
見矜天一身紅裙,頭發隨意的披散著,靠在軟塌上,明明不修邊幅,卻美得觸目驚心。
陳伯和竹溪不由看楞了神。
心下震撼。
明明是那般凌亂隨意,卻依舊美得讓人窒息。
這還只是年少,再等個幾年,等矜天亭亭玉立,完全長開……
兩人幾乎不敢想,那將會是怎樣震動世界的狀況。
矜天見兩人愣愣的站在那里,便主動開口說。
“陳伯,你去回了丞相夫人,我準備吃飯了,沒空過去。”
“至于夜王府的事情,已經解決了,沒必要再說。”
“……”陳伯嘴角一抽,無奈道:“二小姐,還是去一趟吧,夫人那是關心你。”
“昨天在夜王府發生的事情,現在已經傳的全城皆知了,而且……”
陳伯猶豫了一瞬,還是說出了實情。
“那些傳言,對二小姐的名聲很不利。”
“現在外面都傳二小姐蠻橫無禮,兇惡野蠻,根本沒有世家小姐的禮儀風范。”
矜天不在意的笑了笑:“我本來就不是什么世家小姐。”
一個鄉野長大的,哪來世家小姐的禮儀。
她要真端著世家小姐的禮節風范,現在被欺負的,就不是別人,而是她了。
陳伯:“……”
有個油鹽不進的主子,真的很容易內傷。
最終,陳伯拿矜天沒辦法,只能自己回去復命了。
竹溪有些擔憂的問:“主子,就這么拒絕夫人,會不會有麻煩?”
“這些事不用你們操心,我能應對。”
矜天看向竹溪:“知道為什么,天下閣里這么多伺候的人,奴契都在我手里,我只讓你和畫靈近身嗎?”
竹溪沉思了一瞬,猜測道。
“奴婢和畫靈來歷干凈,是外面買進來的。”
“是,也不是。”矜天站起身,抬步朝外面走去。
竹溪連忙跟上。
“身份干凈,確實是一部分原因,最重要的是,你們兩個,看得清形式,還算聰明。”
她不喜歡愚鈍的人,越聰明,越好。
竹溪明白了,恭敬的垂首立誓。
“奴婢此生,只效忠主子一人,若有背叛,不得好死。”
矜天笑了笑,沒再說什么。
片刻,畫靈上來了。
“主子,飯菜準備好了,可以用晚膳了。”
就在矜天舒服的吃著飯菜,文雅苑里,寧洛茴聽了陳伯的稟報,卻氣得不輕。
“逆女!這樣的人還留在府里做什么,給我把她趕出去!”
寧洛茴有四個孩子,哪一個不是承歡膝下,聽話又懂事。
偏偏出了抱錯孩子的糟心事,把一切都改變了。
她是不太愿意接受矜天,哪怕確定矜天是她親生的孩子。
但這十四年來,讓她一直付出感情,付出心血,朝夕相處的人,是江凌月。
寧洛茴可以容許自己不待見矜天,卻不能容許矜天一個她生出來的孩子,頂撞自己,不把自己當回事。
江文舒揮了揮手,讓陳伯和所有下人都退出了房間。
“若雅,消消氣。”江文舒伸手擁住寧洛茴,柔聲安撫:“初安從小自由散漫慣了。”
“初家娘子你是有記憶的,就是個普通的村婦,這樣的人,你還能奢望她教養出一個端莊得體的貴女嗎?”
寧洛茴滿臉怒容的說:“就算如此,她也不該毫無教養的頂撞我吧?我是她母親!”
江文舒想到矜天那不受管教的性子,也是有些無奈。
“再給她一些時間吧,畢竟我們做大人的,都做不到待她像待舒寧一樣,更何況她還只是個沒及笄的孩子。”
“她心里,我們都是陌生人,是需要時間去適應的。”
“那就把她送回去,”寧洛茴半點不留情的說:“既然當初抱錯了,那就是命中注定,我們為何不繼續將錯就錯?”
“若雅,這孩子到底救了你的命,那么多人看著呢,我們不能做這樣過河拆橋的事情。”
“更何況,她還是我們的親骨肉。”
江文舒繼續好言相勸:“不如這樣,還是像一開始說的,我們各不干涉,不也挺好嗎?”
“她的事情,若雅以后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別管了,有舒寧她們四個孩子,就夠你操心了,初安就放養吧。”
寧洛茴沒好氣的瞪了江文舒一眼:“舒寧她們,可從來沒有讓我操心過。”
“是是是,都是若雅教育的好。”
江文舒笑了起來,見寧洛茴也笑了,暗自松了口氣。
總算是把媳婦安撫好了。
天黑后,一直藏身暗處,監視矜天一舉一動的涼烙,收到了玉郡王府傳來的消息。
他看了眼樓下趴著的赤紅兇獸,欲哭無淚。
這讓他怎么上去傳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