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矜天之所以沒有給宗政漓妖,這個世界研制出來的一些暗藏機關的首飾,就是擔心被人看出來。
她自己親手制作的,還特意把它做得外表看起來普通又廉價,就是為了確保宗政漓妖的安全。
這樣一來,沒有人會知道,這看似廉價不起眼的東西,其實暗藏玄機。
也就不用擔心宗政漓妖的偽裝被人識破,從而壞了他所有的計劃和謀算。
鳳矜天的用心,宗政漓妖很快就察覺到了。
她能想的如此長遠細致,足以說明,自己在對方心中的份量。
宗政漓妖鼻子一酸,似有什么晶瑩凝聚,他快速垂眸,遮掩了自己情緒,只是悶不做聲的抱住鳳矜天。
鳳矜天也沒說什么,更沒有拆穿對方,就這么安靜的任由他抱著。
直到鳳矜天覺得對方的情緒平復的差不多了,才開口道。
“再抱就天亮了,松開,我給你治病。”
“現在有了這些藥,你也沒必要真的折騰自己的身體了。”
宗政漓妖這回倒是乖乖聽話了。
鳳矜天讓他伸手,他就伸手,讓他脫衣服,他就脫衣服,讓他吃藥,他就吃藥。
“這些藥,就是專門針對你內傷的,每天早中晚三顆,一個月,就可以讓你內傷痊愈,完好如初。”
其實若非情況特殊,沒辦法每天藥浴和針灸,根本不需要一個月,半個月就可以治好的。
“丹田現在暫時不能幫你治愈,等你需要的時候,我再幫你治好。”
“但你一直這樣沒有自保的能力也不行,這套功法就是我修煉的銀魂神影。”
“此功法,以日月星辰之力,淬煉出魂力,又以魂力,凝聚出無形強大的力量,所以就算你丹田被廢,也可以修煉。”
“并且,只要你不展現出來,是沒有人會察覺到的,它強大的,是你的靈魂,而修煉出的力量,也是來自靈魂的力量,肉身是看不出來的。”
“你好好修煉,以你的天賦和聰明,定然能很快超越從前。”
短短時間內,鳳矜天將什么都安排好,什么都計劃好了。
宗政漓妖想要自己報仇,她就由著他,他選擇了一條最危險,也是最容易成功的路。
哪怕這條路,是將自己的命賭上,將自己的尊嚴送出去給人踐踏,鳳矜天也依舊選擇支持他。
同時也用自己的方式,在不影響對方計劃的前提下,給予對方最好也最有利的支持。
這樣悄無聲息,潤雨細無聲的方式,深深的觸動了宗政漓妖。
讓他的傷痕累累的心,隱隱被一寸寸慢慢治愈。
“初初……”宗政漓妖看著鳳矜天,眼底盈動著根本無法克制的晶瑩。
不是宗政漓妖不夠男人。
任何一個強大的男人,在遇到這樣一夜失去所有的強大沖擊下,也會潰不成軍。
更何況,宗政漓妖不管再如何聰明,如何早熟,到底只有十六歲。
他并非重生者,也不是活了好幾百歲的人。
一個從小被寵著長大的人,能夠在這么短的時間內,承受下這些,還沒有徹底瘋掉,已經可以證明他非一般人。
鳳矜天勾唇笑了笑:“謝謝的話不用說了,感動的話也不用說。”
“以后但凡覺得心里過不去,或者是感動了,就直接親我吧,然后乖乖聽話,直接用行動來報答一切。”
淺淺的笑語,有種從容的打趣。
輕柔中卻莫名帶著一絲,蠱惑人心的撩拔和挑逗。
宗政漓妖還只是個情竇初開的少年,又是面對自己心愛之人,哪受得了這樣的撩拔。
當即就把自己——的嘴,獻祭了出去……
為了以防萬一,鳳矜天又給了宗政漓妖許多療傷的藥。
甚至之后還讓跟在身邊的涼烙,去見了清瀾等人,給了他們很多很多的神元丹。
只有一個要求,就是不要去打擾宗政漓妖,不要破壞他的計劃。
并且,在最短的時間內迅速提升武力值和勢力。
鳳矜天并沒有一直留著,等一切安排妥當后,她就和宗政漓妖告別離開了。
兩人都不是那種兒女情長的人。
或者該說,鳳矜天不是。
鳳矜天的愛,是協助,而非代替。
對她來說,不管宗政漓妖是選擇依靠她,還是自己成長,她都可以接受,也都不在意。
當一個人強大到世界都可以踩在腳下的時候,身邊那個人強不強,其實已經無所謂了。
所以鳳矜天尊重宗政漓妖的選擇。
但是,在外鳳矜天不管,在她這里,她只要宗政漓妖永遠忠誠和軟乎乎的溫順。
鳳矜天也很清楚,宗政漓妖選擇這條路,接下來會面對什么。
這也是她沒有留下來的原因。
因為她知道,宗政漓妖是不會希望她看到對方尊嚴被踐踏,被欺凌時的樣子。
哪怕通過鳳七,她其實什么都能知道。
宗政漓妖也確實是不希望,鳳矜天看到自己接下來所要面對的一切。
鳳矜天很快走了,他雖然不舍,卻也松了口氣。
他可以孤注一擲,把一切都拋棄,拋棄尊嚴,拋棄血肉,隱忍一切。
可他做不到將自己所有的不堪,展露在最愛的人面前。
就在鳳矜天離開玄墨國的時候,南武國新帝登基的消息,也傳遍了整個元承大陸。
三皇子翊陵淵登基,冊封江凌月為皇后,江玲玉為賢妃。
除此之外,還冊封了兩妃和三名昭儀。
鳳矜天并沒有立即回北月國,而是去了南武國。
總算追到她蹤影的一群北月國皇家影衛們:“……”
小祖宗喔,您速度能慢點嗎?
屬下等追的很辛苦的!
就在鳳矜天回到丞相府的第二天,北月國女帝冊封皇太女的消息,也傳到了南武國。
當聽到皇太女的名字叫鳳矜天時,所有人皆是一愣。
第一反應就是……
鳳矜天?
那不是丞相府的二小姐嗎?
怎么成為北月國的皇太女了?
可隨即一想,又覺不對。
江二小姐好好的在焰云城丞相府里呆著呢,怎么可能跑去北月國做皇太女,肯定是同名同姓。
這巧合,還成了皇城里的一段談資。
江凌月聽到消息,眉頭微蹙。
“同名同姓?世界上會有這么巧合的事情?”
琴刃道:“二小姐這段時間不是在院子里呆著,就是出門逛街買東西,一直不曾離開過皇城。”
“而且北月國離南武國很遠,一來一回也需要時間,短短時間內,不可能跑到別國當皇太女,應該只是巧合。”
江凌月卻總有種不是很得勁的感覺,她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一個巧合是巧合,那么兩個,三個呢?
若是她沒記錯的話,她那位親生母也是十五年前憑空出現的,沒有父母親人。
一個人帶著一兒一女,這些年時常搬家,透著股怪異。
沉思了一瞬,江凌月還是慎重起見的吩咐。
“月二!”
一道黑影憑空出現,垂首而立。
“你帶一隊人秘密前往北月國,好好調查一下這個皇太女,連帶她背后的五皇女也一起調查一下,為何當年明明死了的人,卻沒有死,這些年她們又去了哪里。”
“還有她那兒子,多大,叫什么名字,都一一查清楚。”
“是!”
等月二離開,江凌月又喊了一聲:“月四。”
“屬下在。”
“你再去仔細找找初家娘子母子倆的下落,看看她們可還在南武國。”
“是!”
江凌月這邊的動靜,江玲玉很快就知道了。
自從她重生后,就一直韜光養晦,并且暗中雇傭一批高手,也培養自己的勢力。
再加上這一年替翊陵淵辦事,她培養自己的勢力,就更加方便,資金也更加充足。
所以為了時刻關注江凌月這個最大的勁敵,她特意雇傭了高手去盯著。
只是她沒想到,自己籌謀這么久,還掌握先機,到了最后,依舊沒能阻止江凌月嫁給翊陵淵,成為皇后。
這讓她恨得牙癢,卻不得不忍著。
江玲玉目光一轉,頓時有了主意,當天晚上,就去找了翊陵淵。
“陛下,如雪最近有些無聊,有些想念家里的姐妹,陛下可不可以下旨,讓八妹妹進宮陪如雪幾天,解解悶?”
江玲玉說完,狀似無意的嘀咕:“聽說八妹妹最近一直忙著處理九華郡的事情,估計也累的夠嗆,也正好能讓八妹妹放松放松。”
“說起來,八妹妹這么優秀,修為那么高,長的那么美,還有先帝送的九華郡,權力地位財富什么都有了。”
“如此風華絕代的女子,也不知道將來誰能配得上。”
“玉郡王自從先帝去世后,就失蹤了,也不知道將來還會不會回來娶八妹妹。”
“那九華郡如此富庶,娶了八妹妹,就是擁有了九華郡,真不知道將來誰那么幸運,既能得美人,又能得財得權。”
聽著江玲玉的嘀咕,翊陵淵眸光閃爍了一下,微斂的眼眸,隱隱帶著一絲晦澀。
他笑著捏了捏江玲玉的臉:“你這話聽著,怎么讓朕有種老母親的感覺?”
“你也說了,你妹妹風華絕代,又有權有勢有財,想要娶她的人,估計能遍布整個大陸,用不著你操心。”
江玲玉甜甜一笑,一雙春水吹動的水潤眼眸,凝望著翊陵淵,楚楚動人,純真甜美。
“陛下說的是,八妹妹擁有這全天下都難以比及的東西,一定能嫁的很好。”
翊陵淵笑了笑,沒再說話,只是將人壓倒,滾入了床榻中……
第二天,一道圣旨送到了丞相府。
圣旨的意思很清楚,賢妃娘娘想念江二小姐,邀請她去宮里住幾天。
“江丞相,讓江二小姐出來接旨吧。”
總管公公是知道鳳矜天院子里有兇獸的,所以他根本就沒去鳳矜天的院子。
而是直接在前院宣讀圣旨。
可哪知道,等了半天,圣旨都宣讀完了,鳳矜天還是沒有出現。
這讓總管公公的臉色,變得有些不太好了。
江文舒見此,正打算再派一個人去催催,就見陳伯匆匆走了過來。
“老爺,二小姐昨天就出城了,聽院子里的管事嬤嬤說,二小姐去九華郡巡視了。”
江文舒驚訝不已,出門了?
他怎么沒有聽說?
別說江文舒了,整個丞相府的人都有些懵。
他們昨天到今天,根本就沒有看到二小姐出門!
不管怎么驚訝和奇怪,江丞相都很快收斂了情緒,含笑的看向總管太監。
“李公公,實在抱歉,讓您白跑一趟,這小女離了城,一去一回,又是去巡視自己的封地,只怕短時間內是回不來了。”
“還請您回去跟陛下和賢妃娘娘解釋解釋,等初安回來了,臣立即將此事告知于她。”
江文舒說的是告知,而非是立即讓鳳矜天進宮。
這話顯然是玩文字游戲了。
李公公也是個人精,很快就察覺到了最后這句話似是而非。
顯然到時候就算江二小姐回來了,到底要不要進宮,得到時候再說。
李公公也沒說什么,畢竟對方是兩朝宰相,又是陛下的老丈人。
陛下初登大寶,還要依靠這些老臣相助坐穩皇位。
李公公理解的笑了笑:“沒想到陰差陽錯的錯過了,丞相大人放心,奴婢會跟陛下和賢妃娘娘解釋清楚的。”
送走了李公公,江文舒立即朝天下閣走了去。
一邊走還不忘一邊懷疑的問陳伯:“初安真的不在天下閣?”
陳伯有些無奈道:“屬下起初也不相信,那管事嬤嬤還帶屬下去一一查看了一番,二小姐確實不在。”
江文舒眉頭一蹙:“問過門房了?”
陳伯道:“來的路上問過了,并沒有見到二小姐出府。”
江文舒現在越發懷疑,鳳矜天根本還在丞相府。
他低聲道:“讓影衛秘密在府里尋找一番,看看她到底藏哪了,順便讓府里的人嘴關嚴實了,別說不該說的。”
為了不進宮,居然躲了起來,這還真像鳳矜天會做的事!
鳳矜天此時當然沒有出府,她確實是在丞相府里。
不但在府里,她還在自己的臥房里悠哉的呆著。
只要她不愿意讓人看到,那這世間,除了神王,還真沒有人能感受到她的存在。
竹溪凝著眉:“這賢妃怎么回事?這才入宮多久,就想親人了,甚至還讓陛下下旨讓主子進宮陪伴,陛下初登大寶,后宮不充盈,這個時候理應避嫌,反而讓主子進宮,總覺得不安好心。”
畫靈也道:“如今承國公府已經有兩位姑娘入了宮,成為了娘娘,那三皇子……陛下,不會是想打主子的主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