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矜天勾唇笑了笑,看向申屠坤臨。
申屠坤臨會意的離開。
寧景微連忙道:“初安不用那么麻煩的,三哥已經回去拿錢了,應該快回來了……”
正說著,就見寧知野帶著一大群侍從走了進來。
侍從們手里還抬著一箱一箱的錢。
金子、銀子、銀票全都有。
“初安,別怕,哥哥們這里還有好多錢,你慢慢玩,開心就好。”
寧知野招呼人把箱子放下,對鳳矜天笑得一臉寵溺。
鳳矜天見此,看向寧家幾只,見他們都滿眼親切寵溺的看著自己。
完全一副只要她玩的開心就好,輸多錢都沒關系的樣子。
她發現,寧家這些親戚,是真的越來越對她胃口了。
蘇煒看到這,湊到蘇襲身邊,低聲道:“夜西侯府這些人是怎么回事?真不把錢當錢,這是寧愿傾家蕩產,也要讓江矜天玩個夠啊!”
蘇襲整個人的氣息比正常人都要陰沉幾分,聽了蘇煒的話,他陰冷深諳的目光在寧家幾人身上環視。
“早就聽聞江矜天和寧家關系很好,比在江家關系還好,本以為是夸大其詞,如今看來,反倒是比傳聞的還要過分。”
只是這樣一來,他們想要誘騙鳳矜天把封地拿出來賭,就不太容易了。
畢竟寧家此時可是拿出了不少錢。
足夠鳳矜天玩個十多把了。
鳳矜天看向蘇悠:“蘇二小姐不介意等一等吧?我的人應該很快就來了。”
蘇悠一笑:“當然不介意。”
說完,蘇悠看向蘇襲,心中同樣想著,怎么引誘鳳矜天把封地拿出來賭。
難道要加大下注?
一刻后,江治書的人也帶著幾大箱子的銀子來了。
鳳矜天見此,看向江治書,就見他無奈的笑了笑。
“既然初安在興頭上,作為哥哥,怎么能掃了你的興,這些都是哥哥這些年攢下的私房錢,都給你玩。”
眾人:“!!!”
這不是胡鬧嗎?!
眼前的江治書,還是他們認識的那個自持敦厚,進退有度,恪守規矩的江家大公子?
鳳矜天看了眼那些箱子里的銀子,甚至還有一些商鋪。
“大哥也跟著我胡鬧?”
江治書無奈的嘆息一聲:“初安愛玩,做哥哥的只好成妹妹之美,讓妹妹玩的開心。”
“之前是大哥管的太嚴了,也沒有想明白,忘了你這個年紀的女孩,就該隨心所欲,開心至上。”
若非明嘉淮點醒了他,還肯定還像以往那樣,以規勸為主。
現在……
事情都這樣了,寧家一個表親也都寵著初安,他只能也只能化身成溺寵妹妹的兄長了。
鳳矜天笑了笑:“那哥哥有沒有留著點娶媳婦的家底?萬一一會兒被我全輸了,以后大嫂嫌棄你窮就不好了。”
江治書愣了愣,反應過來自己被妹妹調戲了,失笑道。
“初安放心吧,大哥名下還有一些產業,再攢攢就好,短時間內,還沒打算成家,不著急。”
“矜姐矜姐……”一聲熟悉的呼喚,讓眾人齊刷刷看向了門口跑來的王易奇。
見到他身后跟著一群家丁,手里還抬著十幾個大大小小的箱子,頓時目露驚悚。
“這王家少爺不會也是來送錢的嗎?”
“不是吧……這年頭還有人上趕著送錢給別人花?”
王易奇小跑到鳳矜天面前,一副邀寵的燦爛笑臉。
“矜姐,我把我所用財產都帶來了,你隨便玩,輸了也沒關系。”
反正以矜姐斂財的能力,到時候多坑……咳咳,多教訓幾個不長眼的,不就又賺回來了。
所以現在有抱大腿效力的機會,就算是傾家蕩產,他也得抓住,牢牢抱住這跟粗大腿!
鳳矜天見王易奇興奮討好的樣子,不由一笑:“真給了我,全部輸光了,你可就成窮光蛋了。”
“到時候你家里人,還不打你。”
“沒事沒事,這些都是我的私人財產,現錢不多,大多都是我從小到大收集的寶貝,還有一些良田房產和商鋪什么的,應該可以抵好多錢的。”
寧景微湊到自家親哥寧景暄身邊,嘀咕一句:“這王易奇怎么回事?之前不是還跟初安水火不容,甚至因為江凌月要打初安。”
“怎么現在一副上趕著抱大腿的樣子,也太狗腿了吧……”
寧景暄俊美的容顏有種溫潤如玉的色澤,唇角卷著溫雅的笑,帶著暖意的眸子里卻閃爍著睿智的光芒。
“之前是我們想錯了,這位小少爺,倒是難得的心思剔透之人。”
在別人試探,嫉妒,甚至是遠遠避開的時候,只有這王家的小少爺,上趕著討好。
如此慧眼識珠,知道初安不同尋常,若能與之結交,絕對利大于弊,可見其也有聰明的時候。
并非外界以為的那么紈绔一根筋,單純直腸子。
當然,也并不是說王易奇偽裝,而是有些人,真的是傻人有傻福。
他智商不夠,但天生的敏銳和第六感,足以讓這樣并不聰明的人,做出最聰明的選擇。
王易奇看向蘇悠,揚起下巴,頓時恢復了那一副鼻孔朝天的拽樣。
“賭桌上都是可以以物相抵的,只要價值一樣,就算不是現錢也可以,所以本少爺這些商鋪房屋還有珍貴的物件,也可以抵錢對吧?”
蘇悠眉頭蹙了蹙,眼神有些冷,盯著王易奇,只恨這人沒眼色壞了自己的事。
好端端的,干嘛要上趕著送錢給一個不相干的人?
這是傻子白癡嗎?!
盡管心中早就問候了王易奇的祖宗十八代,蘇悠面上還是不情不愿的回應了。
“自然可以。”
剛才她也是這么跟鳳矜天說的。
現在自然不能說不能。
蘇悠心口悶得慌,一團氣堵著,讓她就是不爽,也不耐煩再浪費時間,直接看向鳳矜天。
“鳳初郡主,現在錢到了,可以開始繼續了吧?”
鳳矜天道:“再等等,我的錢還沒到。”
眾人一愣,這什么意思?
大家看了看滿地的箱子,裝著數不盡的財富,又看向了鳳矜天。
她這是不打算用這些人的錢?
“初安?”寧家等人也都有些不解。
鳳矜天看向給自己送錢的幾人,唇角勾起一抹淺淺真實的笑意。
“你們知道我賭的大,既然有這么多錢,那我打算加碼,為了不像剛才那樣,才開始玩,就因為缺錢而暫停,這一次,等我的錢也都到了,再開始賭吧。”
說到這,鳳矜天轉頭看向蘇悠和蘇襲兄妹三人。
“蘇二小姐,介意再賭大一點嗎?剛才我玩的有些不太盡興呢。”
“若是你介意的話,那我們只能到此結束了。”
這分明就不給蘇悠幾人退路。
若直接結束,那他們今天弄出這一遭來,豈不是白白浪費時間。
可若是加大賭注……
蘇悠看向蘇襲,蘇襲微微點了點頭。
他們的目的,本來就是要引誘鳳矜天把封地輸出來。
那么賭注自然是大破天去。
現在這一地的財產,還遠遠不夠。
蘇悠深呼吸一口氣,調整好心跳,皮笑肉不笑道。
“自然不介意,玩大點也好,那才有意思。”
“那就請蘇二小姐讓人回去準備錢吧。”
“什么?”蘇悠一愣,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她為什么要去準備錢?
鳳矜天看著她:“蘇二小姐沒看到嗎?我現在就現場的財富,少說也值兩百萬兩黃金了。”
“而你現有的財富,也不過才四十萬兩黃金。”
“雙方現場的錢不對等,如何賭?”
蘇悠被鳳矜天的強盜邏輯驚呆了,眼睛一瞪,脫口而出。
“你不會是要我也準備,跟你一樣多的錢財,或者價值相當的東西吧?!”
她一個注定要輸的人,居然還有臉要求她這個賭術一流的高手?!
有毛病吧!
“怎么?”鳳矜天挑眉,從容平靜的眉眼,多了幾分冷冽逼人的霸氣:“蘇二小姐不會是想空手套白狼吧?”
蘇悠頓時心口一跳,還不等她說話,鳳矜天又繼續道。
“既然要賭,那就應該公平,說好至少玩十局,現在才過去兩局,你不能因為我一直輸,賭技不如你,運氣不如你,就想要占本郡主便宜。”
“該有的規矩,一樣都不能少,玩之前就說好的,玩多少錢,就準備多少,明明白白擺上桌來,不可賒欠。”
這時,竹溪和申屠坤臨來了,他們身后也跟著幾個家丁抬著大大小小的箱子。
其中有三箱銀子,其它小一點的箱子里,裝的都是良田、房產、商鋪的地契等。
甚至……
竹溪將一個小箱子交到了鳳矜天手里。
鳳矜天打開,拿出放滿了契約。
鳳矜天隨意拿出一摞,對著蘇悠晃了晃。
“這里面的,是本郡主封地一些比較值錢的商鋪,還有地契。”
“我的這些財產,前后加起來,價值至少五百萬兩黃金。”
“加上我這些哥哥和朋友送來的錢財物件,我在現場的財富,至少在七百萬兩黃金的價值。”
“若是蘇二小姐愿意繼續玩下去,那就先準備同等價值的財產過來,除了現銀,可以是任何等價值錢的東西,只要通過驗證,確實算數,便可。”
七百萬兩黃金,換到現代,相當于四百九十億人民幣。
剛才鳳矜天已經輸了二十萬兩黃金,也就是十四億人民幣。
若是再把現有的,這四百九十億人民幣價值的財富,輸出去,那可真是玩出天價賭注來了。
蘇悠倒吸一口氣,哪怕她知道來的目的。
可真當鳳矜天如此大手筆,根本不用她怎么引誘哄騙,就主動拿出了封地的財產,她還是被震撼到了。
偏偏,這么多財富,還只是冰山一角。
若是整個九華郡拿來做賭,那可得往上千萬算起。
越想,蘇悠越是心驚肉跳。
轉頭看向蘇襲,她也不知道該怎么辦。
之前只想著誘哄鳳矜天拿封地做賭注,可卻忘了要準備等同價值的財富才行。
畢竟誰都沒想到,鳳矜天居然會要求先把下注的財產準備好,才玩。
這樣一來,他們想空手套白狼,就不可能了。
蘇襲沉思了一瞬,看向鳳矜天道:“勞請鳳初郡主多等片刻,我這就回去準備錢。”
“只是一時間要湊齊這么多財富,我們需要時間。”
鳳矜天笑了笑:“好說,給你們半個時辰。”
半個時辰,就是一個小時。
時間不多不少,倒也剛剛好。
蘇襲點頭,轉身就走了。
等回去跟蘇將軍說了以后,蘇將軍眉眼多了一抹焦慮。
“這江矜天到底怎么回事?她瘋了吧?這都還沒賭上頭呢,就先拿出那么多財富來。”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不是在賭,而是在炫富!”
“還有寧家那幾個小的,都瘋了嗎?不阻止就算了,還跟著胡鬧。”
“王家那小孩怎么回事?怎么也跟江矜天攪合在一起了?”
蘇將軍氣的一張剛毅冷峻的臉,都青黑一片,戾氣橫生。
“整個蘇府所有現有財富,加上所有的不動產,傾家蕩產,也不過三四百萬兩黃金而已。”
“我上哪去給她弄七百萬兩黃金?!”
蘇襲也覺得這玩的太大了。
整個蘇府賠進去,都沒有七百萬兩黃金,這無疑是讓他們用整個蘇府去跟江矜天賭。
這要是輸了……
“父親,要不這次就算了吧?這次賭注太大,一旦開始,就是破釜沉舟,用整個蘇府去賭,實在有些激進了。”
蘇將軍沉默不語,沉思了片刻,看向蘇襲。
“你確定鳳矜天一點賭技都沒有?就是在胡亂玩?”
蘇襲想到江矜天那些反應,他一直都在仔細觀察,確實看不出任何的偽裝。
唯一看出的就是,江矜天對錢財,根本不在意,簡直就是個敗家子。
“她確實不懂,只知道胡亂玩,一切都看運氣,但她的運氣,顯然不好。”
可不是嘛。
從進賭場到現在,就沒有贏過。
這已經不是沒有運氣了,而是衰。
蘇將軍聞言,眼底劃過一抹狠意。
“我現在就安排人去借錢,既然一開始就打算謀個大的,自然就要做好破釜沉舟的準備。”
“好在江矜天賭上癮,是個敗家子,不在意輸錢,以她這樣只知道玩,追求刺激的脾氣,我們獲勝的幾率少說也在九成以上。”
“何況你妹妹的賭術我很放心,擺明了會贏的局面,沒理由退縮放過。”
蘇襲一想,也確實是那么回事。
擺明能穩贏的,若是錯過這次機會,那就太可惜了。
江矜天事先并不知道他們準備算計她,今日的一切,不過都是臨時起意的算計。
所以江矜天也不可能反過來做局騙他們,那么這場賭注,他們必嬴,成功的局面非常大。
蘇將軍安排管家,去與之交好的一些大臣那里借錢。
等安排好后,才對蘇襲叮囑道。
“她一開始就如此大手筆,等一下繼續玩后,肯定會上頭,越玩越把持不住。”
“你讓蘇悠等到江矜天把錢都輸玩了,就刺激她,誘導她把封地拿出來賭。”
“為了以防萬一,不要給她猶豫和冷靜的機會,我現在就進宮去找皇上,跟皇上借錢,直接把等同于九華郡的財富,一起帶過去。”
“到時候悠兒提出用九華郡做賭注,她就可以直接以現場有的財富,來繼續賭,不讓江矜天有退縮的機會。”
商議完,蘇將軍立即就進了宮,單獨進了翊陵淵的書房,將此事稟報給了翊陵淵。
“陛下,臣想立下字據,跟陛下借錢,若是臣能成功,九華郡就是陛下的了。”
翊陵淵把玩著手里的扇子,展開,搖晃了兩下,深幽的目光落在蘇將軍身上。
“你確定有把握?”
蘇將軍保證:“臣確定,以目前的局勢,臣的女兒能贏的幾率幾乎十成。”
“就算最后沒能引誘鳳初郡主拿封地出來賭,也能贏下七百萬兩黃金。”
“屆時,臣會把三分之二全都上繳國庫,為南武國百姓謀福。”
對蘇將軍如此有眼色的行為,翊陵淵很滿意。
當即笑了起來:“蘇將軍心懷民眾,是南武國百姓的福,也是朕之福氣。”
“好,既然蘇將軍如此有把握,那就立字畫押,朕讓人去準備。”
“現錢肯定不行,那就準備一些房契、商鋪和土地,再來一些值錢的寶物。”
蘇將軍目光一亮,立即拱手道:“臣一定不會讓陛下失望。”
最后,蘇將軍帶著價值八千萬兩黃金的東西離開了皇宮。
跟著蘇襲,帶著從各府借來的,價值四百萬兩黃金的東西,以及自家府上整理出來的,價值三百萬兩黃金的東西,一起去了會所賭場。
不過蘇將軍沒有露面,而是直接登上了樓上其中一間包房,在包房里觀看。
在這期間,皇城無數權貴子弟們,都聞訊而來,幾乎所有王公貴族們,都來圍觀看熱鬧。
一時間,賭場人滿為患,烏壓壓一片,全都是人頭。
樓上的每一層樓道,也都站滿了人。
看著一箱子一箱子往里抬的財富,眾人滿眼震驚。
一邊七百萬兩黃金價值的財富,加起來可就是上千萬兩黃金的財富。
這絕對是有史以來,最大的一場豪賭。
鳳矜天看著明顯多出大半的箱子,微斂的眼眸里,拂過一抹滿意的笑。
小魚兒上鉤了。
很好。
這場局,到底誰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誰才是最后的贏家。
不到最后,都是存在變數的。
“鳳初郡主,可以開始了,既然準備了這么多財富,那是不是加注也加的更大一些?”
蘇悠看向鳳矜天,眼底有著一抹勢在必得。
既然對方犯蠢,主動跳到她的網里來,那她就好好給對方上一課!
鳳矜天眉眼染上三分躍躍欲試,看起來頗為興奮。
“好啊,那就更刺激一些,這一把,我直接下注一百萬兩黃金好了。”
一百萬兩黃金,七十億人民幣。
就這么一局。
眾人倒吸一口冷氣,只覺得鳳矜天瘋了。
要不要玩這么大?!
當真是有錢,任性!
蘇悠目光暗沉,心下確實有些激動的。
也好,江矜天如此,倒是省了她不少精力。
按照這樣大手筆的程度,不用十局,她就可以讓對方拿出封地來做賭。
“好!鳳初郡主還真是大氣,夠刺激,我跟一百萬兩黃金。”
寧景微只覺有些不對勁,對自家親哥耳語。
“哥,你有沒有覺得不太對勁,怎么感覺蘇悠是故意引誘初安賭的?”
寧景暄好笑的摸了摸她的頭:“沒什么,只不過是輸些錢而已,既然初安喜歡,那就隨她開心。”
話是這么說,可寧景暄的手指卻在寧景微手背劃過,快速寫下幾個字。
初安心中有數,隔墻有耳。
寧景微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應變能力很快的,露出一臉擔憂,繼續演。
“可是就這么白白被騙,我實在氣不過。”
寧景暄也跟著演:“那以后想辦法贏回來。”
兄妹倆對視一眼,隱晦的情緒一閃而逝。
寧華影、寧知野和寧景暄,都看出來了,蘇家是有備而來,故意給初安下套。
發現的時候,他們也著急,但看到鳳矜天的反應,也覺得同樣不太對勁。
雖然他們跟鳳矜天相處的時間不多,但也多少感覺到鳳矜天的脾氣秉性。
她并不是一個喜歡在這些事情上,浪費時間的人。
可今天不但出來玩,還賭錢,甚至興致勃勃的應戰,和蘇悠玩起了賭局。
仔細一想,都透著些許不對勁。
初安很聰明,他們都看出來是故意設局,初安不可能看不出。
可她沒有撤退,反而越玩越大,看似是受了對方的蠱惑,入了局,實則已經化被動為主動,開始反控,牽制了對方。
因此,這場局到最后,到底誰才是真正的勝利者,還真不好說。
現場圍觀的人原來越多,許多王公貴族身邊都帶著高手影衛。
他們一直跟著做戲,不過是配合初安,迷惑其他人。
畢竟隔墻有耳,現場高手太多,隨便說上一句,都能被聽了去,破壞了初安的計劃。
倒是江治書眉頭都扭在了一起,一臉焦慮想勸,卻被明嘉淮攔住了。
“鳳初郡主,你可以猜了。”
蘇悠搖好骰子,看向鳳矜天。
鳳矜天依舊不怎么思考,繼續胡亂蒙。
“一三六。”
蘇悠笑著打開了骰盅。
四、五、二。
“又輸了!鳳初郡主有夠衰啊,三個猜不對,那至少猜對一個吧!到現在居然一個都沒猜對!”
“我的天,一百萬兩黃金就這樣沒了?這花錢的速度也太快了些……”
鳳矜天也理會周圍的議論聲,拿起骰盅隨意搖晃了兩下。
蘇悠依舊無法百分百聽出來是什么數字,只能感知到七成。
這種好似蒙了一層霧,有些遮眼的感覺,讓她總有種不安。
但現在顯然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蘇悠說了三個數。
“一一四。”
鳳矜天直接打開,看著桌面上一模一樣的三個數,全場沸騰。
“又贏了!這也太厲害了吧!”
“蘇二小姐簡直就是賭神!”
“抱歉,鳳初郡主,我又嬴了。”
看著蘇悠頗為得意的笑臉,鳳矜天嗤笑一聲。
“沒關系,才第三把而已,反正我有的是錢,你若是有本事,就把這里的所有錢都贏了去。”
蘇悠一聽這話,就知道對方上頭了。
起了勁兒頭,就不怕對方不上道。
蘇悠笑了笑:“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第四把開始,依舊是一百萬兩黃金。
依舊是蘇悠嬴。
第五把,第六把,第七把,第八把,第九把……
“鳳初郡主,承讓,一不小心,又把你的錢全贏光了。”
蘇悠笑得燦爛快意,眾人看得呆若木雞,都為鳳矜天捏了一把汗。
七百萬兩黃金啊,就這樣沒了!
鳳初郡主居然一把都沒贏過,一直在連輸!
這簡直太衰了……
鳳矜天臉色有些陰沉起來,眼底似凝聚著兩團火,繃著臉盯著蘇悠。
明顯一副氣得不輕,特別不甘心的樣子。
蘇悠見此,就知道機會來了。
“鳳初郡主,怎么樣?還玩嗎?你都輸了這么多錢了,要不還是別玩了。”
“就算你有很多錢,現在也輸的差不多了,一時間,你應該也拿不出什么有價值的東西來賭了,總不能把自己的封地拿出來做賭注吧。”
“對!”蘇悠話音還未完全落下,鳳矜天帶著幾分怒意的聲音就響起了:“本郡主還有封地,就拿封地跟你賭!”
“本郡主的封地有多值錢,不用本郡主說吧,你有那么多錢來跟本郡主賭嗎?”
“若是沒有,就把你贏的錢,給本郡主全都吐出來!”
任誰聽了這話,再看鳳矜天一臉冷沉陰怒的表情,就知道她生氣了。
而且很憤怒,甚至打算耍賴。
整個賭場瞬間安靜下來,寂靜無聲。
所有人都一瞬不瞬的看著鳳矜天和蘇悠,總覺得這場賭局,朝著越來越無法控制的局面發展。
連封地都拿出來賭,還是九華郡那樣富饒無比的封地,江矜天真的是輸瘋了。
蘇悠愣了一下,似是沒想到鳳矜天居然會拿封地來賭,隨即嗤笑起來。
“鳳初郡主,你開什么玩笑,不會真要拿封地賭吧?”
“就算我能拿出差不多價值的東西,你確定你真的要拿自己的封地賭嗎?別是輸不起氣的不理智。”
“到時候再輸,來個賴賬不認。”
鳳矜天臉色鐵青,可哪怕是氣急,她那張美麗的小臉,依舊艷色生香,美得勾魂奪魄。
“竹溪!筆墨!”
竹溪立即送上筆墨,鳳矜天唰唰幾下,快速的簽下了一張契約,按了手印,丟在了桌子上。
“這是憑證,你看看,若是沒問題,那你就去準備錢吧,本郡主就用封地賭!”
蘇悠眼底飛快掠過一抹欣喜,這個江矜天還真是蠢的可以。
這么快就被激怒,把封地拿出來做賭注。
不過也是,輸了幾百萬兩黃金,任誰也無法理智。
“好!既然鳳初郡主想要追求更刺激的玩法,那我只好配合了。”
蘇悠揮了揮手,當即就有侍從將她身后所有未開的箱子打開。
眾人頓時倒抽一口冷氣。
看著那無數的金銀財富和寶貝,各種極品丹藥、上好的法器等,還有無數的良田、房契、商鋪。
管事連忙帶人上去查驗,竹溪也帶人去查驗。
在等待的過程,江治書終于忍無可忍的快步上前來。
“初安,不要再胡鬧了,怎么能把封地拿來做賭注,大哥這里還有些商鋪等,拿來給你,你賭完這最后一局,我們就結束好不好?”
“不好!”鳳矜天冷冷的看著江治書:“我就是要賭!你不要管!”
“我就不信,我還贏不回來我的錢!”
這一聽就是不甘心,就是氣的沒有理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