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芊芊目送慕北辰的人走遠,可實際上她卻遠遠沒有表面上那么淡定,此時終于耐不住性子開始大發雷霆,盛怒之下將臨近身邊的大小物件全部砸了個遍,于是還不出一會功夫,滿屋子便是一幅狼藉的畫面。
冷眼輕瞥過宮門前方遙遙之處,她無視滿地的瓷器碎片,一步步走過,那橫眉怒目的樣子更是極少見的暴躁:“這些人竟敢在本宮在面前大肆宣揚流言,到底是誰給他們的膽子?”
孟福臨看見她整個人氣得發抖,連忙上前勸道:“娘娘稍安勿躁,您犯不上為了這些奴才動怒,希望娘娘以鳳體為重。”
雨芊芊一時氣盛,連一次都沒有正眼瞧過孟福臨,只是略微留意了這句話,隨后便一推房門,獨自悶在房間里,誰也不想見。
可事后她越想越不舒服,憑什么他慕北辰自己怎么開心就怎么來,說把她囚禁起來,那是一點都沒手軟過,尤其在北幽國平息戰亂以后,他巴不得時時刻刻都在自己面前彰顯出帝王的威風,甚至每一次都不屑跟她講道理,只想利用皇權將她牢牢禁錮在自己的淫威之下,否則便有很多種方式讓她服從命令。
猶記得前些天慕北辰惡劣的行為,她覺得即便用惡魔來形容慕北辰也絲毫不過分了,既然惹不起他,大不了就離遠一點。
到了午時,雨芊芊吃完東西后便直接去休息了,這一覺竟是不知不覺的睡到很晚,因為她睡之前提前吩咐過,除非是自己醒過來,無論睡多久不許任何人來打擾,所以直到現在也沒有一個人叫她起床用膳。
后來就在深夜她想起床的時候,突然發覺醒來后還總是昏昏沉沉的,身上竟然連一絲力氣都沒有了。
再放眼過去,透過床幔和珠簾,房中那片光映在眼中是忽明忽暗的幻影,只覺得腦海中都是混混沌沌的,仿佛是身處夢境里,一切都顯得那么不真實。
她想喊人,可竭盡全力也只是發出一些極其微弱的聲音,除了自己任誰都聽不到。
以前聽聞蘇阮說過,她體內這種毒不出數月便會發作,仔細想來,現如今距離中毒那時也有兩個月了。
可若是果真如此,那我……豈不是死定了?
雨芊芊細思極恐,突然露出滿臉驚懼交錯的表情:“這種癥狀,莫非真的是蠱毒?”
“最毒婦人心!”
“雨芊芊這個膽大包天的女人,惡意刺傷朕之后不聞不問,反倒是有空去關心一個小太監。”
“這一次非要讓她吸取到深刻的教訓不可!”
眼前,一座聳高的懸空樓閣遙遙在望,從極遠處就能聞見有人在月下飲酒狂叫。
慕北辰在寢宮里眼巴巴的左等右等也不見雨芊芊過來,于是等不及傷口愈合,便強行拉著自己的好兄弟慕子軒到外面借酒消愁。
慕子軒原本正在家中與嬌妻美妾樂享魚水之歡,而中途卻被迫請入皇宮,現在跟這個渾身上下哪哪都不正常的酒鬼勉強陪酒陪笑。
一邊支肘托著腮,慕子軒極其慵懶的伏在桌子上,有一眼沒一眼的瞥著某酒鬼道:“皇兄,你確定這么刺激她不會后悔嗎?”
慕北辰聽聞他提及此處,直接就覺得自己心塞憋屈的要命,一手握著紫金琉璃盞,垂著眼簾怒目而視:“哼!你是不知道,最近雨芊芊那個女人實在太囂張跋扈了,朕好歹也是個皇帝,怎能任由她那么撒野?”
說完抬手一提酒盞,臨接著又開始自顧自的大口飲酒。onclick"hu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