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禹和馮浩回到侯府的時候,太陽已經掛到地平線。
顧四和昭敏郡主正在演武場比箭,承澤孩童在一旁當裁判。
“四哥,承澤。”蔣禹與馮浩看到他們,立即大步走了過來。
“蔣禹,你沒看到我嗎?怎的不見你和我打招呼?”被忽略的昭敏一臉不高興轉目朝蔣禹看了過來。
“你沒事天天往我們學院跑,咱們天天見,還用得著打招呼嗎?”蔣禹翻了個白眼。
“郡主。”馮浩同上前朝她行了一禮。
“真是個不可愛的孩子,還是馮浩懂事。
顧四,你還真讓人有些刮目相看,沒去青岳書院之有,沒一樣拿得出手的,進了青岳學院之后,就像脫胎換骨了一般,專業課業長進就不說了,這功夫也比以前好了不少。
咱們一時半會兒也分不出勝負,算了,不比了。”
昭敏瞪了蔣禹一眼,就收回了視線,轉目對顧四道了一句。
兩人已經比了半個多時辰,從刀劍到射箭都沒分出勝負,昭敏感覺有些疲憊,不準備再繼續比了。
話說昭敏現對顧四是真有幾分刮目相看,要知道她這段時間可沒閑著,自從顧汐寧回來之后,她就對習武迸出巨大的熱情,并一直在為之努力,大半年過去了,這種熱情也沒有消退。
顧氏族學開學之后,雖說里面沒有開女班,可昭敏仗著自己和顧汐寧的關系,經常會溜進學院,和高級班的孩子們一起練習。
結果就在這樣的前提之下,顧四居然還能和自己斗的不分勝負,而他以前可是不如自己的,由此可見,這段時間他在學校里非常努力。
“姐姐沒回來嗎?”眼見他們不比了,又沒有看到顧汐寧,蔣禹忍不住問了一句。
“應該是進宮去了,下午申時左右,宮里派了太監來府里召她,聽說她在族學就去了那邊。”顧四道。
“陛下有段時間沒有召姐姐了嗎?怎么會在這個時候突然想起召見她。”蔣禹一臉驚訝。
“誰知道呢,管他呢,以我姐姐的本事,你還怕打到宮里有什么危險不成?蔣禹,馮浩,來來來來,你們來陪我練練練兩手。”
顧四一點不擔心此事,他走到蔣禹與馮浩面前,一手拽起一個,準備拉著他們開練。
“四哥,你確定你要同時和我們兩比試”蔣禹一臉古怪的看著他。
他學武的天賦可不是顧四能比的,之前幾年稍稍懈怠了些,可是大半年在顧汐寧的強訓下,進步可謂是一日千里。
高級班的同學,除了馮浩之外,沒個人是他的對手。
顧四習武的天賦實在一般,加上之前那些年的懈怠,即便他進了青岳學院之后十分努力,和自己的差距也不是一星半點,別說同時與自己和馮浩兩個人比試。
“咳咳,我不是要同時與你們兩個人較量,而是咱們三個人一起,過年之后我們院要和其他院進行大比武,院長給我下了命令,他說我是將門子弟,又有我姐在前當榜樣,若不能為院里爭得了個像樣的名次,就要好生修理我,你說說,我不努力行嗎?”顧四苦著臉道。
顧四以前在家的時候,因沒什么自信心,就干脆破罐子破摔,整日游手好閑,除了私下里偷偷摸摸的搞些自己的小愛好,對習武全興趣,小時候練的那點基本功,完全是迫于姐姐的淫威。
可是進了青岳書院就不一樣了,那里都是同齡人,他選的又是自己最喜歡的專業,加上他的出身,每個人都對他投以好奇的視線,老師抱以重望。
在這樣的環境里,少年渴望得到肯定的心里被淋漓盡致的被開發了出來,不僅在專業課上,他不想輸人一等,騎射課上,他也不想墮了顧家的威風,丟姐姐的臉。
因這么個緣故,在學校了這大半年,他不僅在專業課上專心致志,習武的熱情也是空前的高漲。
“行,難得四哥有這樣的覺悟,我們就陪你練練。”蔣禹一聽,不由笑了起來。
“我去拿柄弓過來。”馮浩笑了一笑,轉身去武器房拿弓箭。
馮浩拿了弓,三人很快演武場上比起箭來,昭敏郡主則是一臉興致勃勃的與顧承澤一同站在旁邊觀看。
馮浩和顧汐寧一樣,屬于少見的武學天才,加上基礎牢靠,即便是蔣禹,如果是徒手格斗或者其它的武器,和他比起來也要遜色不少。
射箭的話,兩人倒的差距倒是不明顯,蔣禹在這方面的極有天賦。
顧四這幾個月進步雖大,和馮浩、蔣禹比起來卻有不小的距離。
不過蔣禹也好,馮浩也罷,都沒有在他面前顯擺的意思,而是下意識的根據顧四的水平在做引導。
“喲,小四這陣子進步不小啊。”三人練了兩刻種左右,眼看天就要黑的時候,顧汐寧終于回來了,她來到演武場,靜觀了片刻,不由脫口贊了一句。
顧四和顧承澤前天剛回來,她這兩天一直在書院那邊忙,還真沒見過顧四施展身手。
“姐姐,姑姑。”幾個孩子看到她,立即跑了過來。
“時間不早了,你們去洗洗擦擦汗,準備用膳吧,想練箭明天再繼續。”
蔣禹只在侯府住了一天,臘月二十四他就回國公府了,臘月二十四是傳統的小年。
“蔣禹,回家之后多注意,小心別被人算計了,你家那個繼母不是個省油的燈,不過她是你名分上的母親,只要不犯大錯,你是不能對她如何的,不管她說什么,你當成沒聽見就好。”
蔣禹離開的時候,顧汐寧想起他家里的那個繼母,有些不放心的將他叫到身邊叮囑了幾句。
“我知道姐姐,放心吧,我不會和她較勁。”蔣禹點了點頭。
蔣禹回到國公府府之后,就去后院看自己的祖母,他的祖母王氏四年前中了風,雖得太醫妙手,能正常走動,腦子卻呆了很多,大多數的人都不認識了。
自她中風以后,府里的一切就由崔氏接了手。
王氏在世的時候對蔣禹也很一般,她不喜歡蔣禹的母親,連在這對這個嫡長孫也沒有什么好臉色。
王氏的出身也不顯,先皇本事不大,猜忌心卻非同小可,那時候,所有手掌大權的老臣和勛貴被他猜忌,亦因為這么個緣故,他的妻子出身也很一般。
人的感情是雙方的往事,王氏對蔣禹不怎么樣,蔣禹對這個祖母自然也沒多深的感情。
年節他必須回到家里住,是基于基本的人倫之情。
“禹兒回來了。”蔣禹剛走到王氏住的瀾庭院,就碰到了繼母崔氏,崔氏看到他,立即十分熱絡的開口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