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印大爺將那個小熊買回來,樂樂一把搶了過來,樂淘淘地玩了起來。
微笑挑了挑眉,問印大爺:“就一直這么慣著他?”
“不慣著不行。”印大爺擦了擦汗道:“要是不依他,他能一直扯著嗓子哭,哭到喉嚨啞,甚至開始吐。”
微笑咋舌。
這種情況的話,那就真沒辦法了,只能等到孩子大一點懂事了才能慢慢教。
后世各種育兒推送文到處都是,說得一套一套的,特別有道理,然而真的實踐起來,就知道實用性有多低了。
孩子和孩子之間是不同的,每個孩子都有自己的個性,不可能有通用的育兒方式。
就說舟行和舟同,舟行打小乖巧,性格天生內斂為他人著想,這樣的孩子你不用擔心把他慣壞,反倒要擔心過于嚴厲會讓他壓抑真實想法,舟同自我,吃硬不吃軟,你若是通情達理了,他反而要蹬鼻子上臉,就得強壓手段才能制住他。
而像樂樂這樣的孩子,你也不能跟他硬來。管教是一定要管教的,但得講究個方法。
到了家,陶靜霞他們還沒到家,印大爺去廚房做飯了,印天潔被叫出來陪微笑玩。
“姐姐。”印天潔細聲細氣喊了微笑一聲,就坐到一邊去看電視了。
看她特意挑了個離樂樂最遠的位置,就知道小姑娘特別忌憚這個弟弟。
微笑倒是往樂樂身邊一坐,陪著他玩了起來。
玩了一會,她發現樂樂這個孩子性子固然有些霸道,但同時也很大氣。
他們兩個一起搭積木,微笑想要什么積木他都樂意給。
小家伙總是想要在微笑的“作品”上動點手腳,微笑阻止他,他雖然頗有一股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氣勢,但卻不會生氣。
兩人玩了一會,樂樂似乎覺得跟微笑熟悉了,等到陶靜霞他們回來,吃飯的時候,他不要別人,非要坐微笑腿上。
陶靜霞瞪他:“下來,你姐姐坐火車累了,坐到媽媽這邊來。”
“沒事。”微笑擺了擺手,一邊給樂樂喂飯,一邊問道:“怎么不給樂樂弄個餐椅,讓他自己坐著?”
陶靜霞根本不知道這東西,“那是什么?我沒見過有孩子用過你說的餐椅啊。”
微笑一怔,“是一種讓小孩子坐著吃飯的椅子,大商場里應該能找到。”
“不用。”陶靜霞擺手道:“大商場的東西有幾樣便宜的,要是一直要用的東西就算了,你說的餐椅樂樂用不了幾年,沒必要買。”
她這樣說了,微笑也沒有強求。
“媽媽,你傾心家園的房子裝修好了嗎?”微笑問道。
“裝修好了。”陶靜霞道:“不過暫時不能住進去,得先放著散散味兒。你那幾套房子也裝修好了,不過我想著咱走的是高檔路線,所以就沒有招租,等散了味兒再招租,也顯得咱有良心。”
微笑笑道:“這個媽你決定就好。”
“你如今貸款還得上吧?”陶靜霞有些擔心沒有房租女兒會還不上貸款。
“還得上。”微笑道:“我在江市那邊還有好幾套房子在收租呢,除了聞香公寓,其他房子我都是全款買的。更別說我還有小宋超市跟順風快遞的一半盈利,我自己的網店賺的也不少。”
陶靜霞放下心來,又說起升學宴的事:“我算了算,到時候得有八桌人,你看是在諸市辦還是在杭市辦?”
“那肯定諸市辦啊?”微笑道:“諸市一桌酒席多少錢,杭市一桌酒席多少錢?”
陶靜霞道:“你舅舅打電話過來,說可以在他那邊辦,到時請廚子回來燒,能更省一點。”
頓了頓,她道:“你舅舅說了,那些親戚臉皮一個比一個好,說不好十年前我送他們五十,他們現在也還我五十,真要那樣的話,我不得虧死?”
“那最不虧的辦法就是不辦升學宴啊。”微笑無語道。
“不成。”陶靜霞道:“比起一點錢上的損失,我更想讓他們眼紅一回。”
她摟著閨女道:“你可是市狀元,他們肯定要嫉妒死我。”
微笑無奈極了,但在這種事上,她也只能配合。
過了隔天陶俊林就跑過來了,對著陶靜霞道:“大姐你不知道,咱四叔知道笑笑這回是市狀元,眼珠子都差點瞪出來。”
“我猜到了。”陶靜霞道:“咱四叔什么人啊,他本來就把我們看成腳底的泥,更別說他跟咱爸一樣都是重男輕女的。”
頓了頓,她可惜道:“可惜咱爸不在了,否則這回肯定能讓他開開眼界,讓他看不起人。”
最后姐弟倆一商量,決定在陶俊林家里辦酒席,廚師也讓陶俊林去請。
“大姐你放心,我保準上心,不會讓人說酒席擺不出手。”陶俊林保證道。
“酒席擺不出手也沒事。”陶靜霞哼了一聲道:“我閨女擺得出手就成!”
若說在江市那邊的那場升學宴全程都很平順,那么諸市這邊的這場升學宴就稱得上是硝煙四起了。
饒是微笑心態平穩,也覺得那些長輩的目光跟帶著激光似的,就差把人看出個洞來了。
原本她還是旁觀心態,然而這邊的親戚……
聽著那一句句綿里藏針含沙射影,含酸帶醋的話,微笑忍不住皺眉。
然而陶靜霞更絕,不管別人說什么,她就一句話——我閨女是市狀元!
最終,她愣是以一人之力大殺四方,將近半來客都噎得直翻白眼。
最后收拾酒席的時候,梅玫笑道:“看他們被氣得,胃口都小了很多,今天的剩菜格外多。”
陶靜霞哼了一聲。
“姐你看他們隨的份子了沒?”陶俊林問道。
“我過兩天再看,免得生氣。”陶靜霞道:“我得把現在愉快的心情多保持兩天。”
梅玫豎起大拇指,“還是大姐你聰明。”
陶俊林摸了摸兒子的腦袋道:“要是哪天彥彥也能像笑笑一樣,讓我也這么風光一回,那我便是立即閉眼也值了。”
梅玫立即便打了她一下,“你說點吉利點的話!”
陶俊林摸了摸鼻子,“我就是那么一說。”
“那也不能隨便說那種話!”梅玫生氣道。
看著他們夫妻打鬧,微笑忍不住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