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月考過后，微笑在菁華園收拾東西打算回去。
等她背著包走出去的時候，韓小明已經在電梯門口等著了，看到她，他塞過來一杯奶茶，問道“我們打車回去？”
微笑點頭，“順便去接舒佳和徐露。”
“王蓓呢？五個人擠一擠也是沒關系的。”韓小明道。
——這年頭交通法還不是那么嚴格，這種事并不少見。
微笑搖頭，“王蓓這次不回去，她要去她姑姑那兒住。”
等到將所有人接上，已經是二十分鐘后了。
徐露一上車就喊舒服，一邊把手放到微笑膝上的熱水袋上，一邊道“我們學校簡直不做人，開水房出了故障一天只能一個小時的熱水，結果我們年級組長怎么說的你們知道嗎？”
她模仿著對方一臉陰陽怪氣道“不就是少喝兩口熱水嗎，正是熱血方剛的少年，出不了事！”
舒佳同情道“那你怎么過的？”一個小時的熱水，想也知道肯定有學生打不到水。
“花錢過的。”徐露翻了個白眼道“外面那些做生意的多精啊，隔天外面就有人在賣水，三毛錢一熱水瓶。我倒是想省這錢，但是開水房的水，我們女生根本爭不過他們男生。尤其高三的學生，人家插隊連句對不起都不說，跟老師一說，老師也幫他們，意思就是人家高三忙，讓我們謙讓一些。”
“MD，我真想殺人。高三了不起啊，不就是高考嗎？好像誰以后不高考似的。”
韓小明瞥了她一眼，“你怎么好像特別暴躁？”
本以為是很尋常的一句話，結果徐露的眼淚嘩啦啦地就流了下來。
微笑他們被嚇了一跳。
舒佳連忙道“你有啥事就說，哭什么哭啊。”
“太欺負人了。”徐露靠在微笑肩上道“我不就是跟他多說了兩句話嗎？憑什么說我早戀，憑什么罵得那么難聽？”
她斷斷續續說著，微笑他們算是知道怎么一回事了。
徐露的同桌是一中高一年紀公認的校草，這位校草不單是臉長得好，學習成績也好。
也是因此，徐露只不過多問了幾次題目，就有人跟班主任告狀說她早戀喜歡對方。
最令徐露傷心憤怒的就是在根本沒有證據的情況下，班主任就給她定罪了，對她口頭警告不說，還重新安排座位，將她和校草分了開來。
如此，班里的流言四起，徐露一下子站在了風口浪尖上，被人議論嘲笑。
對于順風順水長到這么大的少女而言，這種事無異于天塌了一樣。
微笑皺眉，“告狀的學生跟你們班主任有什么關系？”否則解釋不了對方這么迫不及待就往徐露頭上潑污水的行為。
——她了解徐露，同桌坐了一位校草，她沒什么想法是不可能的，但她那性子，頂多在心里激動一下，絕對不會有實際行動。至于問題目，也只可能有這方面的需求。
“跟告狀的學生沒關系。”韓小明道“徐露的班主任應該只是對她有偏見。”
“偏見？”微笑一愣，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韓小明提醒道“你忘了？徐露是出了擇校費才得以進入一中的。”
微笑頓時恍然，不怪她沒反應過來，實在是在初中的時候，徐露的成績在班里雖然不是拔尖，但也是中游水平。
誰能想到……
“就因為這樣？”即便如此，微笑還是覺得不可思議，“成績好就是好學生，成績壞就是壞學生？”
這種唯成績論……微笑不是沒有遇到過看重學生成績的老師，但這種程度的……
就很離譜有沒有？
“這么極端的老師確實少見。”韓小明微微蹙眉，轉頭看向徐露道“回去后告訴叔叔阿姨，看他們怎么說的。”
“要我說跟叔叔阿姨說也沒什么用。”舒佳脫口道“你還不如學微笑他們學校的連笙假裝跳一次樓，到時候你就當眾要求你們班主任給你道歉，否則就跳下去。”
“你胡說什么？”見徐露一臉怔忪，似乎有些意動的模樣，微笑瞪他道。
“我也就是說說……”舒佳的話說到一半，就注意到了徐露的表情不對，連忙道“我胡說的，徐露你可別當真，要是一不小心來個腳滑從樓上摔下來，那就得不償失了。”
“真的，你信我，雖然教學樓最高也只有五六層，但摔下去也很危險的，摔死的幾率不高，變成殘廢的幾率卻很高……”
“好了，你別瞎叨叨了。”韓小明聽不下去了，轉頭看向徐露道“連笙是別無選擇才會那樣做，你不是，回去好好跟叔叔阿姨說，讓叔叔阿姨好好跟學校交涉。”
微笑擔心徐露想岔了，索性道“你要真想爭一口氣，就報警告你們班主任誹謗罪。”
一車的人包括出租車司機都愣了。
“這樣是不是有些小題大做了？”舒佳有些遲疑道。
出租車司機也豎起耳朵。
——他們這次剛好遇到了一位女出租車司機。
“算也不算。”微笑搖頭道“徐露的班主任難道不是捏造事實嗎？你的名譽難道沒有受到損害嗎？”
徐露皺著眉一臉遲疑道“我們班主任會坐牢嗎？”
“應該不會。”微笑實話實說“只是損害個人名譽而沒有造成什么嚴重損失的話，警察局一般不會受理。”
“那我還報什么警？”徐露納悶。
“就是啊小妹妹。”女司機忍不住插嘴道。
微笑瞥了她一眼，然后對徐露道“你們到時候親自去警局，要是警局不受理，你就賴在那兒哭，哭到人家頭疼，哭到人家不管不行。尤其假期過后，你賴在警局，人家警察肯定得聯系學校，學校肯定要問是怎么個情況吧？你們一中又不是一個個都是你們班主任那種腦子有坑的老師，大多數人腦子還是清楚的。”
“為免你把事情鬧大，學校肯定要想辦法安撫你，你到時候就要求你們班主任在廣播中向你公開道歉。”
女司機聽了忍不住在心中感慨，現在的孩子，一個個真是了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