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最甜的糖!
睡最軟的床!
吻最愛的姑娘!
當最野的狼!
口號喊罷。
在場所有的男人都仿佛隱約聽見了自己的心聲!
在場所有的女人都一臉復雜……
在場的沈煜云……
特么降道天雷劈死他算了!
這喊的都是啥玩意!
就不嫌臊得慌!
沈煜云這會兒已經感受到了周圍眾賓客,向他投過來的異樣目光……
主席位上,廖家大家主廖仲慶看向沈煜云,笑道:“早聽軒兒說沈大爺背后的這位小東家年少有為,今日一見,果然清新脫俗啊!”
沈煜云怎會聽不出來,廖家二爺這句“清新脫俗”明顯是意指炎顏身為女兒家,言辭舉止有點太不拘小節了。
雖然沈煜云覺得廖仲慶話說的沒毛病,炎顏確實太蹦跶了,可炎顏畢竟是自己人,當著外人的面沈煜云還是有些護短。
他對著廖仲慶舉杯笑道:“炎姑娘的性格一向活潑豪爽,也唯有如此個性,才養得小小年紀就帶領商隊走南闖北的氣度。若非如此,一般女兒哪能辦到?她雖跳脫了些,確也有跳脫的資本。”
沈煜云此言一出,眾賓客面色頓顯詫異之色。
對面的斛律保檸詫然道:“方才旗下策馬而立的那小姑娘竟是你東家?”
他自然看見了沈熠云面前立著的旗桿上的繡“炎”字牙旗。剛才沈煜云稱那小姑娘為“炎姑娘”已然說明了炎顏的身份,便是這商隊的東家。
斛律保檸一直以為沈煜云就是他商隊的東家呢。
沈煜云對斛律保檸舉了舉杯:“正是!”
確定了炎顏的身份,就連正席上的幾位女眷都頗感詫異。
廖家老夫人最近身體不適,今日便攜了族中女眷出來散心解悶,聽聞炎顏竟是沈煜云商隊的東家,便也好奇向狩獵場中望去。
女眷的席位在后頭,老夫人倒是沒聽見剛才炎顏他們喊了些什么,就聽見臨近幾桌的客人紛紛在議論,一個十幾歲的女娃娃就當上了商隊的東家。
這種事她活這把年紀還是頭回聽聞,這小姑娘太不簡單了。
站在廖老夫人身邊有個女修,見廖老夫人對炎顏的事頗感興趣,便伏在她耳邊說了幾句。
廖老夫人臉色頓變,看向沈煜云道:“沈大爺,你家的這位小東家是個女修?”
沈煜云頷首:“正是,且炎顏姑娘的靈根資質很不錯!”
廖老夫人跟著就問了句:“她府上高堂如今何在?”
沈煜云微笑:“炎顏姑娘只身一人。”
眾人聽聞又是一陣唏噓。
這姑娘這般好的天賦,又如此能干,出身卻如此凋零,實在令人惋惜。
沈煜云一說出炎顏的出身,對面的斛律保檸眼底即浮現出商人的精明。
這樣的女孩兒最適合聯姻!
他倒不是看中了炎顏手里的三支商隊,斛律家實力雄厚,聯姻倒并不在意女方的身家。
斛律保檸看中的,是炎顏這個人。
他并不清楚之前斛律筱菲跟炎顏打架的事,也不清楚斛律筠帶人上門找過炎顏商隊的麻煩。
這些小事通常都不會傳到他這個大家長耳朵里。
斛律保檸考慮的是作為兒媳人選,對方母族人丁單薄,這女子嫁過門后正好能專注料理夫家事務,且此女小小年紀便有如此經商手段,日后定能成為夫君的一大助力!
日后若將斛律偌大家業交由筠兒,當家主母的人選亦非常重要,至于對方的財勢,他斛律家已經有這般勢力,斛律筠亦無需靠妻族鞏固地位。
剛才他看炎顏年紀恰與筠兒相仿,樣貌也是萬里挑一……
斛律保寧心里正暗暗思量,正席上又一位婦人說話了。
婦人看容貌年紀與廖仲慶相仿,生得膚白端莊,神態溫柔和煦。
她含笑對廖老夫人道:“剛才兒媳仔細看過那炎姑娘,容貌脫俗,真真兒是個萬里難挑的美人兒。也難怪她這般能干,身世如此凋零的女孩兒,竟能憑自家本事闖出一番事業,若是一般的女兒,又出落得這樣容貌,恐早就淪落風塵了,可見這女孩兒胸襟見識皆不輸男兒!”
說話的婦人是廖仲慶的結發正妻,這一任廖家的當家主母。
也正是廖靖軒的母親。
剛才沈煜云介紹炎顏的時候,廖夫人就命人取來觀望鏡仔細看過炎顏。
她見炎顏一襲騎射服飾端坐馬上,容貌雖然天生豐麗奪目,卻不見半分脂粉氣,眉宇間英氣昭昭,氣質高貴清雅,是真正的魅而不俗,華而不艷,柔雅暗生……
只一眼,廖婦人就相中了。
廖夫人最清楚自己的兒。
她知道廖靖軒外表斯文,其實骨子里頗有主見,又一心想改換廖家命運。可是丈夫剛愎倔強,獨攬族內大權,又聽不進諫言。
若是給廖靖軒娶個性格柔弱的女子為妻,恐其日后無法成為靖軒的內助,族中內室皆需靖軒操勞,靖軒必然太過辛苦。日后靖軒想獨立門戶亦艱難。
若能為靖軒娶一位如炎顏這樣的女子,其思維敏捷,行事果敢,靖軒內室必然穩固踏實,或許外事還可替靖軒添加助力。
況且對方又是個修士,廖家最吃虧的就是無法修煉,光憑這一點,靖軒就算尚未繼承家主之位,丈夫也會有所忌憚,兒子日后主持族內事務,說話亦更有分量!
思來想去,廖夫人越琢磨越覺炎顏是最適合兒子的媳婦人選。
除了替廖靖軒打算,其實廖夫人自己也有些私心。
她思量炎顏無父無母,自然也不曾享受父母疼愛,倘若她嫁入廖家,她這個做婆婆的對小姑娘溫和相待,更容易換得對方真心,日后說不定能相處若親生母女,倒比世家大族的女孩子更易調教管束。
眾人各自斟酌,卻都不曾留意,坐在沈煜云和斛律保檸中間的陸元,默默地放下杯盞,對背后站立的一個修士伏耳低語了幾句。
那修士得了命令,迅速離開。
陸元最善察言觀色,剛才這幾人一提起炎顏他就看出來了,廖家和斛律家對那小女娃都動了心思。這兩家恰都有剛成年的男丁,這些人想什么,陸元不用腦子都能猜得見。
他可沒忘了那一萬兩金子的仇。
他本想趁這次秋獵,在獵場之上直接干掉炎顏,因此也特地安排了人手,這會兒只得悄悄命人傳信,讓獵場中的人暫時按兵不動。
看來這小女娃子動不了了,廖家和斛律家,這兩個家族那可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此時看臺上各方心思暗涌,獵場中已經開始了競相追逐的游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