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度)
滄華:“龍之腹星,房日兔。”
炎顏異常興奮:“既然它星辰力量沒有蒙蔽,那如果你釋放出神境氣息,它應當能感應到你的氣息對吧?”
隨后炎顏催促道:“那你試試看能不能把它直接召喚過來喚醒,這樣咱們也省得進鉅燕堡消磨功夫,馬上就能去找下一顆副星啦!”
滄華搖頭:“我試過,房日兔沒有任何回應。按說這樣短的距離,如果副星的星辰力量沒有衰減的話,完全可以與我感應。可是它雖然星辰力量保存完好,卻好像完全感應沒有任何回應。”
聽滄華這么說,炎顏的表情幾乎瞬間裂開:“該,該不會這位也黑化了。”
滄華說這顆小星星幾乎完好地保留了星辰力量,它要是黑化了,那她這不是相當于去送死?
滄華搖頭:“龍腹應當沒有背叛,我感覺,它好像睡著了。”
炎顏瞬間不想說話了。
大神你倒是想法兒把你的小星星叫醒呀!
怎么說的好像跟你沒關系似得?
那是你的副星又不是我的啊喂!
從須彌境里出來,炎顏發現車轎外的天色已十分昏暗。
又到晚上了?這么快?
炎顏正納悶,車轎旁有馬蹄聲靠近,隨之傳進來沈煜云的聲音:“小柳說傍晚時恐有大雪,咱們今日是不是早些宿營?”
炎顏掀開車轎看了眼沉地發紅的天,皺眉問:“派人去看看前面可有村莊屋舍,若落大雪,車轎倒也罷了,馬匹恐要凍壞,需尋個遮蔽風雪的場子。”
沈煜云展開地圖指給炎顏看:“咱們走的這條路幾乎沒標注有村莊和廟宇,不過探路的鏢師回來說,向前大概再行走一刻香的腳程,有個荒廟可暫避風雪。”
炎顏展開地圖,按照沈煜云說的路線往下一路尋去,地圖上確實沒標記有廟宇或者寺院。
沈煜云皺眉:“這地圖我早默記下,這條路確實沒有。可是鏢師們回來說確實見到有個寺院,會不會是圖上遺漏了?”
沈煜云有疑問,炎顏這會兒心里想的基本跟他一樣。這畢竟是斛律家自己繪制的圖,并非官家的地圖,略有出入也很有可能。
現在炎顏要夜獵,商隊為了遷就她,便放棄走官道改走岔路小道,為的是偏僻密林晚間炎顏獵妖比較方便。
炎顏是方便了,可是商隊行進卻也面臨更大的風險。
離開了官道,又是完全陌生的偏僻岔路,一路上幾乎全是茂密的樹林,就沒遇到過村莊,幸虧他們手里有繪制清晰的地圖,不至于迷路。
只是突然出現一個地圖上沒標記過的破廟,炎顏心中始終有些質疑。
沈煜云見炎顏一時拿不定主意,便道:“要不商隊還是繼續往前走,等到了那破廟前查看過之后再說,實在不行就不投宿,咱們另外再想辦法。”
炎顏點頭:“眼下也只能如此。”
一刻香的腳程轉眼就到,商隊遠遠看見破廟山墻的時候,雪片已如扯絮一般紛紛揚揚蓋下來,風也越刮越急,馬兒湍喘不前,就連雚疏獸都被風雪掀地口中不住發出嘶鳴。
雖然才過酉時,漫天烏云眼見已成壓城欲摧之勢,商隊實在行走吃力,炎顏和沈煜云只得令眾人進廟中歇息。
廟宇山門洞開,兩邊原本粉刷的白墻墻皮早已落盡,墻縫里生著被凍死的荒草,正殿的后墻還塌了一塊,猛浪狂風卷著一團團雪花從破墻洞里刮進來,與前面大開的正門形成穿堂之之勢,吹得眾人直哆嗦,趕緊把破敗的殿門關上。
正殿上方供奉的是哪路神仙已經完全看不出樣貌,神仙泥塑的臉只剩下灰撲撲的半張,鼻子往上和左臉全都爛沒了。供臺上也沒個牌位,放供果的粗陶碟子被耗子山鼠趴在地上摔成幾塊,供奉的石頭臺子周圍全是耗子屎。
炎顏親自帶人去后院查看了一番,發現這廟實在小的可憐,連僧侶居住的山房都沒有,就只有前面一座正殿,連帶后頭半扇快榻完了的院墻,勉強還能囫圇看出個院子的形狀。
這么破的廟,難怪地圖上沒記載。
炎顏覺得像斛律家那樣有錢有勢的大商隊,多半不會在這樣破敗的小廟留宿,關鍵是想住也住不下。
炎顏怕把馬匹牲口凍壞,用塑料布就著后院塌掉的半堵院墻搭了個臨時的棚子,馬匹和車橋勉強有了個遮風擋雪的地方。
炎顏跟商隊的眾人只得擠在廟子正殿里。
吃過了晚飯,炎顏坐在墻角闔目打坐。
今晚她不打算進須彌境,主要對露宿這地方不太放心,得照看商隊。
沈煜云則守在靠近門口的位置,跟炎顏一樣充滿警覺,能看得出他也同樣不放心。
房頂上的窟窿也用塑料布封上了,廟里燃起兩堆火,鏢師伙計們把濕衣裳拿出來搭在火堆前。幸虧商隊行走路線偏遠,并沒有隨行的旅客,倒也不算特別擁擠。
外廂風雪越來越急,吹地山門不住地劇烈搖晃,發出“咣噹,咣噹”木頭撞擊聲,看上去隨時都有倒塌的危險。
幾個鏢師抬著兩塊厚重的木板過去,準備把門頂起來,就在此時,門板突然搖晃的更厲害了,并傳出“砰砰砰!砰砰砰!”有規律的敲擊聲。
顯然是有人在外頭敲門。
沈煜云立刻起身走了過去,站在門前仔細查看,然后回頭對炎顏道:“好像有人聲,只是風太大,吹得聲音聽不清。”
炎顏放出神識查看,隨即道:“打開吧,是有人。”
立刻有鏢師把好不容易關上的破木門拉開,屋里的火光映照出去,就見門外站著個須發潔白,道袍翩逸的老修士。
另外還有一對年輕男女,二人牽著馬匹,衣冠顯貴,女的面上還照著雪白的天絲帷帽。
出現的三人看上去氣質出眾,舉止不凡,只是此刻外頭的風雪實在太大,饒是三人都衣著講究,也被風雪吹得狼狽不堪。
見門打開,白髯老者先對著沈煜云幾人拱了拱手:“晚來雪急,且容方便一宿。”
另外一對年輕男女,男子連招呼都顧不上打,先一步夸進門,隨后小心翼翼扶著隨行的女子走了進來。
男子進來后只與沈煜云點了下頭,舉目向殿內掃視一圈,見角落里只有炎顏是這屋里唯一的女眷,便牽著帷帽女子的手直奔炎顏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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