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炎顏和虞昕竹完全被白霧殿境況驚呆的同時。從邵云心的墜子里低低地發出一聲無奈的嘆息:“竟然還會璞玉渾金術,哎果然是天意么?”
聽見少年重重嘆息,邵云心擔心地傳音:“這個狀況是不是沒辦法補救了?”
她問完,等了半晌,少年卻再沒說話。
邵云心猜他一定是太傷心了,不想說話,只得滿懷擔憂地跟炎顏和虞昕竹,同時向下方看去。
阿桂此刻已經架著葉舟在整個白霧殿上空盤桓了一周。
舟上幾人完全看清了下方的狀況。
整個白霧殿全部被狐族妖獸包圍猛攻,其中還有不少弟子在內斗,估計就是那些狐化人。
最終幾人決定就在正殿門前降落。
正殿的門前,幾個修為深厚的狐妖正在與一眾白霧殿修士惡戰。
大殿正門緊閉,一群同樣有些修為的狐貍小妖正試圖撞破殿門闖進去。
阿桂怒目瞪著下方的眾妖怪,口中暴喝一聲:“夯土墜山!”
隨著他的暴喝,尚未降落地面的葉舟周身頓時被濃郁的土靈炁包裹。
炎顏幾人此刻已經各自御劍而起。
就見阿桂駕馭的葉舟,就像一座憑空出現的土山,重重向著下方狐貍最多的地方壓下去。
“轟隆!”一聲巨響,揚起漫天飛沙厚塵。
葉舟土山重重降落在白霧殿正殿門前的空場上。下面壓著眾多狐貍山妖的尸體,血糊肉漿四下迸濺。
與此同時,炎顏,虞昕竹,邵云心同時將各自靈炁瞬間外放。
四人磅礴的靈炁頓時將門前眾多妖獸掃蕩一空。
剛才還圍堵在大門前的狐貍柴狗們,就像輕飄飄的紙片,被狂暴外放的靈炁吹地或滿地翻滾,或掀飛上天……
幾個正跟白霧殿修士顫抖的大妖,敏銳地嗅到了阿桂幾人強悍的威壓,嚇地后股一緊,灑出一片騷氣的狐尿,夾著尾巴躥進了旁邊的山林。
阿桂正欲去追,被剛趕走一片狐妖的虞昕竹攔下:“桂叔,先不追這些妖物,先把宗門內的危急解決掉再說。”
阿桂應了一聲,抬頭一揮,赭色光芒閃爍間,一座偌大的防護結界瞬間形成,將整個白霧殿的正殿籠罩地嚴嚴實實。
結界內的妖物全部被斬殺干凈,剛才十幾個在殿頂上跟妖怪打斗的弟子紛紛御劍飛下來,與阿桂三位見禮道謝。
感受到阿桂身上強悍的化神境炁息,又見炎顏幾人皆儀容不凡,眾白霧殿弟子絲毫不敢怠慢,為首弟子恭敬詢問來歷。
阿桂也不隱瞞:“俺是天悲島劍閣少閣主護法阿桂,這位就是我們天悲島劍閣的少閣主,這位是炎大東家炎姑娘,這位……”
介紹到邵云心的時候,阿桂突然停了。
因為他赫然發現邵云心雖然身上的氣息仍舊,可她此刻的樣貌已經完全不是邵云心的臉了。
此刻站在他對面的,是個臉型微胖的陌生女子。
阿桂愣神的功夫,炎顏幾人同時收到了邵云心的傳音:“抱歉,剛才沒來得及說明,我用了易顏丹。白霧殿有人認得我,我不方面以真面目示人。”
阿桂幾人瞬間了然。
阿桂道:“這位是我們小閣主的朋友,心云姑娘。”
他也是腦子快,把邵云心的名字顛倒了過來。
介紹邵云心的同時,阿桂單手背在身后輕輕一彈。
一道微不可查的氣息飛向邵云心,將其完全包裹起來。
邵云心也同時感受到了一股善意的土靈炁將自己籠罩,竟然將她原本的水靈炁完全遮掩。
她此刻外放的氣息就變成了土靈炁的炁息,順帶連她本人原本的氣息也遮掩的嚴嚴實實。
這會兒就算她老子邵嘉應,也感受不到這個圓臉姑娘就是邵云心。
邵云心感受到了阿桂細致的保護,悄悄向他投去感激的目光。
就在阿桂幾人報上名號的時候,早就弟子飛奔去內堂告知了幾位偏殿的長老。
白霧殿眾人聽說是天悲島的人到了,絲毫不敢怠慢,副殿主親自率領眾長老大弟子紛紛出來相迎。
不過片刻,呼呼啦啦進來幾十位白霧殿的主事長老。
為首的一位,身著玄青色滾邊修士服,儀態體面端莊,由弟子攙扶著來到虞昕竹面前。
旁邊立刻有弟子引薦:“少閣主,這位是我白霧殿的副殿主朱殿主。”
早有人給朱殿主說了虞昕竹的身份,今日前來的幾人中就數虞昕竹的身份最顯赫,對方自然認為幾人中主事的是虞昕竹。
盡管今日趕來是邵云心提出,炎顏相陪,虞昕竹和阿桂只是陪著倆人過來幫忙的。
可是被誤認為虞昕竹是主事人,炎顏和邵云心全沒甚想法,只站在旁邊靜靜地看著。
虞昕竹問:“你便是白霧殿的副殿主?”
她雖然脾氣好,可這話問的卻有點不客氣。
因為此刻的虞昕竹,早也憋了一肚子火兒。
朱殿主放開挽住自己的弟子的手臂,向虞昕竹頓首施禮:“回小閣主話,我正是白霧殿副殿主朱向忱。”
虞昕竹冷冷看著朱向忱:“這么多狐妖傷害宗門弟子,為何不開啟護山大陣!”
沒有多余的話,虞昕竹直接一句質問甩在朱向忱頭臉上,當著眾白霧殿弟子,一點情面也不給他留。
朱向忱垂下眼。
他尚未開口,旁邊一直攙扶著他的弟子不悅道:“姑娘雖然是天悲島劍閣的少閣主,說話也需講個分寸,你沒看見我家殿主的腿受了重傷么?”
說完,也同樣冷冷地看向虞昕竹。
在他看來,盡管虞昕竹尊為天悲島劍閣的少閣主,可又不是他輪回堂的閣主,就算幫著殺了幾只妖,也不能毫無禮貌當眾質問副殿主。
阿桂瞥了眼說話的修士。
見這位弟子身上的修士服領口袖邊同樣繡著紋飾,顯然在宗門內的地位不低。
呵呵一笑,阿桂的目光就投向朱副殿主的腿上:“朱副殿主的修為是元嬰后期大圓滿。這傷口……哎呀,這是被狐貍咬的吧?”
那弟子聽出阿桂的話帶著嘲諷,憤怒解釋:“我們副殿主為守護宗門,與狐妖搏斗時受了傷!”
“噢……”
阿桂幽幽地應了一聲,身體又往前傾了傾,臉上仍是笑呵呵的:“怎么?被狐貍咬了一口,連你的修為也給咬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