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鼬，進來！”
聽到院子里傳來的聲音，鼬不再停留，推門入內。
掃了眼院中坑坑洼洼的痕跡，鼬跟著青空走進了屋內。
兩人坐定，青空將茶水擺上。
瞥了眼鼬手上的小本子，青空問道：“怎么樣？考慮的如何？”
鼬聞言，攥緊了小本子，終究沒有遞上。
小本子上全是第一個假設，沒有第二個假設。
這不是一個完整的回答。
鼬知道，青空其實并不需要他的回答。
鼬小臉上滿是嚴肅，“青空哥，我知道了你的想法。不過，我想問你為什么要假定木葉高層對宇智波心懷殺意？”
雖然沒有根據第二個假定回答，但這個假定卻扎在了鼬心中，他每天都會不由自主地思考。
如果木葉高層真的對宇智波懷有殺意，那么會怎么樣？
他不想去想，但有時心里的念頭并不隨自己的意愿。
以他的聰慧，他很快就看到了宇智波的末途。
宇智波沒有盟友，一個家族怎么能敵得過一個忍村？
宇智波也不能逃，外界虎視眈眈，再也不是一個家族就能稱霸一方的戰國時代。
他不敢細想。
但他知道如果木葉高層真的對宇智波懷有殺意，那么宇智波十死無生。
唯一的不同就在于宇智波能否從木葉身上啃下一塊肉。
可那樣，必然會讓木葉因此衰落，被其他忍村覆滅。
他只能自我催眠，只要木葉高層沒有對宇智波起殺心就好。
木葉高層怎么會對宇智波起殺心呢？
宇智波可是木葉的宇智波啊！
宇智波可是木葉建村的元老！
宇智波可是為木葉流過血啊！
……
青空不知道鼬心里想什么，但看鼬的眼睛，也猜到他心里有點崩潰。
畢竟，他是個懷揣這愛與和平的孩子啊！
青空道：“不可以假定么？要知道他們都是二代火影的弟子，而二代火影對我們宇智波可滿是戒備與怨恨啊。”
鼬詫異道：“二代火影？他不是對宇智波懷有善意，鏡爺爺曾是他的部下，而且他還為宇智波專門設立了警務部。”
青空神色淡然，“你說的沒錯，但這都是好事么？”
“警務部的設立對于宇智波是好是壞我之前已經跟你說過了，以宇智波的能力、功績，只要公平競選，宇智波難道擔任不了一個部長職位？不，別說部長了，長老之位也綽綽有余。”
“然而，一個警務部就將宇智波調離了木葉中心，更是讓宇智波建村以來49年，從未染指木葉的高層。”
“至于我爺爺的問題，就不討論了。”
鼬無法反駁，但他心里還是有些幻想。
青空見此，說道：“不知道你是否知道，二代的親弟弟就死在我們宇智波手上。”
這個消息如同五雷轟頂，讓鼬驚訝莫名。
“你說，”青空幽幽說道，“要是二代火影殺了佐助，你會原諒他么？”
說著，青空雙目中出現血色瞳仁，三勾玉快速旋轉。
鼬眼前一花，看到了佐助邁著小短腿向他奔跑而來。
小佐助一邊跑一邊笑著呼喊“哥哥”，臉上的笑容與眼中的依戀讓鼬心都要化了。
下一瞬，一個穿著戰甲、帶著木葉護額的面熟忍者出現在了佐助身后，他拔出了刀。
鼬意識到了什么，急忙喊道：“不要！”
然而那名白發忍者面上沒有一絲猶豫，他堅定不移地將武士刀揮下。
刀光劃過，尸首分離。
無頭的身體噴出血泉，佐助可愛的腦袋滾到了鼬面前。
“不！”
佐助亡了！
鼬心頭涌上一股濃郁不能自己的悲傷，周遭的一切都被他忘卻。
看著佐助臉上的笑容，以及頭頸不斷流淌的鮮血，鼬目眥盡裂。
他面前不斷浮現與佐助的回憶。
佐助出生時，佐助學會喊哥哥時，佐助學會跑步時……
這一刻，鼬揪心的疼。
眼中傳來一陣刺痛，眼前畫面轟然破碎。
鼬再回首，自己身在青空家的客廳，眼前是冒著熱氣的溫水，懷中空無一物。
青空看著鼬血瞳中的一勾玉，目瞪口呆。
這效果過于好了吧！不過就是讓他理解一下二代火影對宇智波的仇恨而已。
這就覺醒了？
難道富岳的想法真的有搞頭？
或者是現在的弟控都這么不講理么？
要不我假死在三代手里？說不定止水直接究極進化成輪回眼，一個地爆天星就將木葉毀滅。
心里萬千吐槽無法說出口，青空被鼬的覺醒完全搞亂了自己的思路。
鼬此時也回過了神，他握著溫熱的水杯，確認到這是現實。
他心里先是一陣輕松，接著對青空有些怨恨，之后則是對二代火影的戒備。
鼬心里五味雜陳。
他這才想起那個白發忍者的面容不正和雕刻在火影巖上的面容一模一樣。
他不知道二代火影是什么人。
但剛才佐助死去的瞬間，他真心想將殺害佐助之人挫骨揚灰，如果那人有家族的話，自己甚至會有滅族的想法。
骨肉至親，有誰真的能那么大度？
沉默許久，鼬想起青空的提問，于是答道：“我絕不會原諒。”
青空聞言，也回了神。
喝了口熱水平復下心情，青空接著道：“那么，我們現在已經達成一個共識，二代火影對宇智波至少心存惡意，警務部對宇智波來說弊大于利。”
鼬聞言沉默片刻，然后輕輕點了點頭。
“如今掌權的木葉高層全是二代火影的弟子，他們是否有可能繼承了二代對宇智波的惡意？”
鼬繼續點頭，但他還是倔強道：“惡意不一定轉化為殺意。”
青空顧左右而言他。
“自從三代繼位后，木葉的高層已經二十多年沒有變化了。在這期間，多少英豪出世？”
“白牙、斷、大蛇丸、綱手、自來也……”
“他們一個個戰功赫赫，一個個威名遠播。但死的死，逃的逃，如今只剩下一個無心權勢的自來也。”
“你認為這是偶然么？”
鼬無言以對，同時猜到了青空接下來要講什么。
“宇智波的付出與收獲不成正比，實力與職位并不匹配。這樣的情勢下，宇智波必然要爭取屬于自己的利益，爭取自己應得的權力。”
“而端坐在火影樓的高層們會愿意犧牲一下，讓出自己的位置么？”
答案顯而易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