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模糊的身影浮現在了上衫悠的身后。
隱約能看出,祂手執一把泛著白光的打刀,刀背上是如同太陽一般的赤色,身上寬松的衣襟伴著那一頭淺棕色的長發飛舞。
執劍之人,破開眼前迷惘。
上衫悠的雙眸亮起,銳利的就像是要刺破了空間一般。
與此同時,他的身體也在亞久津和手冢的眼中化作一道灰光,只在身后留下了一連串讓人瞠目結舌的恐怖殘影。
一柄黑紅色的球拍自上方劃出一道半圓形的斬擊,直接破開那層層疊疊,如同迷霧般的無常之影。
清脆的擊球聲,從上衫悠的球拍之中傳遍全場。
網球倒飛而回。
越前南次郎只感覺自己眼前一花,猛地發現自己原本一直掌控整個球場的精神力量被詭異的削去了一小塊。
“這是和龍雅相類似的力量?”
他再抬頭,此時看向上杉悠的眼神已經與一開始的時候完全是兩個模樣。
這么多年,異次元的力量他見的不少,然而除了龍雅,他還是第一次碰到這種能夠直接湮滅他諸行無常力量的能力。
本質上,他的古今無雙和諸行無常也都屬于異次元的范疇。
“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南次郎微微躬身,光著的腳掌摩擦了一下地面。
凝視上衫悠的同時,他的身后也是緩緩浮現出了一尊手持武士刀的武士虛影。
武士的虛影看起來十分的年輕,就是南次郎年輕時候縱橫世界網壇的模樣。
兩人身后的異次元虛影都散發著凌厲的氣機,在球場中間碰撞的時候掀起狂暴的氣壓。
手冢和亞久津向后退了一步。
南次郎和上衫悠背后隱約浮現出來的虛影,無一不在告訴他們兩人,現在恐怕已經進入了真正意義上的異次元交鋒。
更加危險,也更加不可控。
呼……
上衫悠不再壓制住自己幾乎沸騰的血液,身體的各項基礎素質全部標到了臨界點。
他抬手一壓,網球便被一道銳利無比的恐怖劍芒給包裹,隨后朝著越前南次郎身后的武士飛去。
蒙蒙的白光空氣中拉出了刺耳的尖鳴,網球飛行路徑上的空氣被狂暴的排斥到了兩邊。
“小子,撐住了!”
越前南次郎看著對面,眼神變得十分銳利。
說起來,他已經有很多年沒有進入到這種認真起來的狀態。
還真是懷念……
唰啦。
他的腳步一個滑動,手中的球拍打橫,抬手就是一記強勢無比的橫向抽擊。
一瞬間。
他身后的武士虛影也是橫跨著腳步,揮動起手中的武士刀做出了一個相同的斬擊動作。
幾人的耳中,似乎都清晰的聽到了一道利刃出鞘的聲音。
下一刻!
如同匹練般的白芒就在南次郎的半場乍現而出,直接將飛來的網球給吞噬了進入。
此時武士散發出的光輝,令人心生恐懼。
南次郎的劍道同樣不弱,不然最終也不會以武士成名。
寒光乍現,上衫悠身影同樣也出現在了網球的面前。
他輕咬著牙齒,整個人的注意力從來沒有過哪一次能夠像今天這般這么集中。
他的眼中,也唯有網球。
而且僅憑這一點,越前南次郎還不能擊潰他的異次元領域。
網球的光芒被上衫悠的球拍從中間折斷,他蹬腳上壓一步,甩動著手臂,就把網球抽射了回去。
一點熾白的光焰,隱約在網球的中心處上下浮動。
他可從來沒有忘記,呼吸法才是他一直所走的道路的核心。
球場對面。
南次郎見狀,臉上浮現出一抹由衷的笑容,現在他算是真正知道了上衫悠走到了那一步了。
“既然如此……”
沙沙……
他的左腳在自己的前方劃出了一個弧度,隨手又是一個抽擊把球砸落到了上衫悠的另一半場。
上衫悠心中一沉,自己隱藏的的那點手段,在南次郎的面前皆是無從遁形。
他不由想到了之前與他交手的年輕一輩,大概也是他現在這種分外無奈的心態。
目光一定,斬去雜念。
呼吸之間,雷光閃爍。
接著,又是熾熱無比的氣息從上衫悠的球拍中飛射出來。
“8之型改·陽華突刺!”
赤紅的漩渦火光,朝著越前南次郎半場呼嘯而去。
甚至網球正在迅速的變成焦黑色,其表面的纖維,很快就化作了烈日火焰的養料。
越前南次郎嘖嘖稱奇,上衫悠的劍道究竟是走到了何種境地才能將網球打出這樣的效果?
“不過還是無用。”
他的嘴角輕輕勾出了一個弧度。
“古今……無雙!”
南次郎的聲音淡淡響起。
他身后虛影手中的武士刀發出鋼鐵震動的鳴顫,上衫悠的身體也在一瞬間,好似被某種恐怖的東西給鎖在了原地。
上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上衫悠還是在和鬼十次郎交鋒的時候,面對那二階段的鬼神虛影。
入眼的寒光將上衫悠的身體全部籠罩,這一刀,就好像要把他的身體完全給摧毀掉。
地面一聲震動之后,這一球的氣勢才緩緩平息下去。
球場邊上,亞久津此時是徹底的沉默了下來。
越前南次郎進入異次元狀態后所展現出來的統治力,甚至比他當初看到的平等院鳳凰還要恐怖。
要知道,那時候上衫悠才突破的二階段,就已經在一定程度上反抗平等院。
反觀現在……
哪怕是上衫悠更加成熟的異次元二階段,也不能阻攔對方。
而對方,依舊一副游刃有余的輕松模樣,根本讓人摸不清極限在哪里。
球場上,上衫悠小口喘著粗氣,他身后的異次元虛影也在這一記古今無雙之下,暗淡了不少。
越前南次郎一開始所說的真正的古今無雙,恐怕是這個開啟了異次元階段也能疊加使用的招式。
沒有說太多。
上衫悠挺直身子后,再度拋球引拍,這一次來,他是真想把自己逼到某個極限。
兩人的每一球的氣勢都十分驚人,然而這個偏軟性的場地卻依舊沒有損壞一絲一毫。
就算上衫悠每一次稍微有那么一些控制不住散溢的力量,也都被越前南次郎給巧妙的化解了。
兩人在這個狀態對拉著。
很快。
手冢就發現了一個十分異常且令他震驚的的現象。
越前南次郎位于中場的底線,已經很久沒有移動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