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冰帝的校網球部。
因為正處暑假時期,沒有學員的校園內顯得安靜了不少。
宍戶亮還是和以往一樣,早早的便來到了榊教練為他們網球部所置辦的室內健身房。
為了確保整個隊伍能夠不受天氣因素的影響,每天進行正常的訓練,榊教練的手筆相當之大,在這個健身房內投入的,幾乎都是專業的訓練設備。
每當大賽來臨之前,這里幾乎成為了每個正選必定光顧的地方。
平時的訓練固然可以提升一定的網球技巧,但是強勁充沛的體力,以及網球比賽中最為關鍵的核心力量,都是需要在這里完成訓練。
“咔吱。”
宍戶亮十分熟悉的推開了健身房最外側的玻璃門。再旁邊換好自己的訓練隊服之后,便來到了室內的場館。
呼哧……
呼哧……
他才踏步進去,便聽到了從里面傳來了嘶嘶低吟之聲。
臉上閃過一抹訝色。
宍戶亮隨著聲音的方向望過去,只能看見一個寬闊的背影,正坐在高位下拉機的凳子上,雙手緊握海綿握把,上下拉動著一個厚重的固定杠鈴。
伴隨著這個身影每一次發力,都會發出一聲低低的呻吟。
同時,他那被汗水打濕的背部,顯露出了宛如蝙蝠一般的遒勁肌肉,微微煽動著翅膀,奪人眼球。
一滴滴晶瑩的汗水,順著他白皙的脖子緩緩流淌下去。更是給人一種不敢大口呼吸的壓迫感。
仿佛下一刻就會打擾到他。
宍戶亮輕輕吞咽了一下口水。
眼前這個場景,讓他這個男人的內心都生出了一股羨慕之情。
不過很快,他的內心又升起了一股疑惑,因為這個背影他可是十分熟悉。
“早啊,宍戶。”
哐當一聲,上衫悠松開了手中拉伸起來的重物。
他起身拿起搭在機器旁邊的一根白色毛巾,擦拭了一下自己額頭和臉上的汗水,微笑的朝著門口打了聲招呼。
以他的感知,自然在宍戶亮走進來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對方。
“嗯,早…上衫。”
宍戶亮微微一愣,隨后也是微笑問好道,他沒想到反倒是上衫悠先對他問打了一聲招呼。
“今天你怎么過來了?”
他來到了用作訓練胸部和肩部的蝴蝶機旁,身體在簡單做了一下拉伸動作之后,也是有些好奇的超上衫悠問道。
以往這個時候,上衫悠一般是不會特意來到學校這個健身房內訓練,他有著自己一套獨特的訓練方式。
“沒什么,只是感覺今天的身體需要活動一下。”上衫悠喝一口飲料,微微一笑道:“倒是你,每次訓練你還是第一個到場。”
宍戶亮搖搖頭,沉默片刻道:“我可是知道,你們這些家伙可從來就沒有松懈過,比如你那個劍道的冥想,每天比我們都要起得早吧?”
說到這兒,他眼中的光芒閃爍。
雖然他自詡能夠不斷的以一個特定的視角審視自身。但是在上衫悠和亞久津這種既努力又有天賦的變態面前,還是深深的感到了自己的不足。
“好了,不要太過于妄自菲薄。”
上衫悠拍了拍他的肩膀,“比起兩年前的時候,現在可是沒有任何人敢輕易小瞧你宍戶亮。”
兩人相識一笑,似乎又回想起了他們當初一起前往街頭網球場的場景。
很快。
宍戶亮也在旁邊認真的做起了蝴蝶機夾胸的飛鳥動作。
一組三十個,他足足做了五組,這才微微喘息著停下。
一旁,從剛才起就在旁邊觀察的上衫悠開頭道:“宍戶,除了上肢的力量訓練,你也還要再繼續加強一下下肢的力量訓練。”
“比起右腳,你的左腳在蹬地爆發的時候還有些不均衡。”
在眼界又一次提高后。
上衫悠很敏銳的觀察到了,宍戶亮在做最后兩組的時候,當他的上半身發力,他的左腿便有細微的抖動。
很明顯,這是宍戶亮發力依舊存在不穩定的緣故。
也許這對于平時的爆發來說,并不是什么大的問題,但是一旦在強強對決當中陷入了拉鋸,那么這個小小的問題很有可能成為對方突破的漏洞。
他很清楚,對于乾貞治或者柳蓮二這樣專精于數據網球的選手來說,冰帝雙打核心之一的宍戶亮,一定也是他們研究的重點對象。
宍戶亮的一怔,他很快像是想到了什么,有些沉默的點了點頭。
“嗯…我會的。”
持續和爆發雖然很難兼得。
但是既然上衫悠這個曾經一直指點他的人點出了這個問題,那么他也會將其考慮到自己的訓練內容里面去。
況且他也發現了,這兩年隨著對手的不斷成長,他曾經用做制勝的閃電半截擊也有些不太夠用了。
上衫悠笑了笑,很快又繼續投入到自己下一輪的訓練當中。
上肢的胸部、肩部、背部、手臂、手腕……
下肢的大腿、小腿、腳踝……
這種各個部位的肌肉群,都是他接下來要訓練到位的目標。
今天這一天,他可是想要酣暢淋漓的,讓每個細胞都盡情的燃燒。
不多時。
冰帝這個豪華的健身室內,又一次變得安靜起來,只是偶爾會響起那機器咔吱作響的震動,以及低低的喘息。
東京都的外圍,一個環境優美的豪華別墅區內。
一個眼角閃耀著星輝的少年,從一處高臺上,一躍而下。
噗通一聲!
蔚藍的池水中,升起了一陣躍動的白色的了水花。
而那個以優雅姿態落水的少年卻是沒有浮出水面,他就如同一條靈活自由的魚兒一般,在清澈蔚藍的水池當中潛游了起來。
50米…100米…200米……
一個來回、兩個來回,紫灰色短發的貴族少年仿佛不知疲倦一般,正在消耗著自己的全部精力。
也許只有這樣,才能夠讓他不去思考那個難以決定的事情。
直到——
“跡部少爺,你今天的運動量已經超標了。”
米迦勒十分恭敬地出現在游泳池的旁邊,朝著下方的少年提醒道。
他很明白,現在跡部正在苦惱的東西是什么,但是若是出于對跡部本身的考慮,在這件事情上他也希望跡部遵循老爺子的安排。
嘩啦啦。
跡部的腦袋從泳池上浮了上來,他伸手將自己打濕的頭發向后一翻,眼中流露出了一抹銳利之色,“米迦勒,我知道了,現在這一點運動量,對于我來說并不算什么。”
說完,他就游到了泳池旁邊走了上來,接過米迦勒手中的浴巾,往身上一裹,緩緩的朝著別墅走去。
一路上,只留下了他那濕潤且斑駁的腳印。
于此同時。
遠在東京都的郊外深山。
青學的一種隊員們也在山中進行著十分特殊的修行訓練。
而在山中的一處溪流旁,一個身穿道服的中年猥瑣大叔難得正經起來,正在給他家的兒子傳授著經驗。
那是…有關于網球真諦的經驗。
距離全國大賽的決賽只剩三天,兩支隊伍都在用自己的方式變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