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城令已經下達,街道上到處都是匆匆小跑的平民,在各個商鋪瘋狂搶購干糧。
薄暮城之前也有過戰時狀態,但在前任八職官吏的管治下,戰時物資配給被層層克扣,平民們在家里得不到保障,甚至出現了有人活活餓死的情況,大家對此頗為忌憚。
此時,士兵們正在街道各處維持秩序,不停喊著:“大家不要慌張,有序回家!物資將由行政府邸統一配給,行政官大人承諾會全力保障大家的生活,沒必要現在哄搶!立刻回家!”
恐慌情緒下,平民們是不聽這些的,依舊在哄搶,干糧價格翻了好幾倍也毫不猶豫地買,還混入不少小偷小摸,想在這時候撈一把。
嘴巴勸沒用,士兵們只能來硬的了,強行勒令所有店鋪關閉,驅趕平民。
遇到不配合的直接拎出來暴打一頓,殺雞儆猴,剩下的基本都老實了,街道也很快清空。
西城區的一間旅館。
“他們開始搜捕了。”樸宇鎬注視著窗外的街道,手里捏著幾枚銀月,嘀咕道,“還好我們拿戒指換了點錢,如果沒有住的地方,就沒法和他們玩躲貓貓了。”
樸相河看著那些在街上奔跑的女人,獰笑說:“你看看這些狗女人,嗯?以前看不起我,現在被我嚇得到處跑。西八的給我等著,我要把這座城市的女人全部殺光!”
樸宇鎬調出任務界面看了一眼,陰笑道:“我們還有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可以玩!嘻嘻嘻...多殺點,再多殺點!這里真的太好玩了!”
“喵”突然,甜膩的貓叫聲打破了對話。
樸氏兄弟同時向旁邊看去,發現那邊的窗戶沒關,有一只小黑貓從窗戶鉆了進來。
小黑貓優雅地坐在桌上,流線形的身軀軟弱無骨,細膩的黑毛在窗外霜雪的映襯下愈發锃亮,透露著一種難言的高貴。
它探出鼻子,在空中輕輕嗅了嗅,那雙神秘的貓瞳盯著樸相河,口中又發出了甜膩的叫聲:“喵”
毛色這么好的貓,直接把樸相河看餓了,他壓低身子緩緩走向小黑貓,口中喃喃道:“別動啊,西八的不許動。”
小黑貓的尾巴停止擺動,貓瞳中倒映著愈發逼近的身影。
電光火石間,樸相河抽出懷中的榔頭,對著小黑貓的腦袋猛砸。
樸相河快,小黑貓更快,它靈巧地避過榔頭,落地后背毛炸起,呲出口中的尖牙,不停哈氣威脅。
“西八的你還敢兇我?!”樸相河追著小黑貓狂錘,但靈活性實在比不過它,怎么也逮不到。
小黑貓找準機會躍至窗臺,最后看了樸相河一眼,貓瞳中充盈著神秘的光,輕抿的貓唇自然上翹,似在詭笑,悄無聲息離去。
樸相河暗罵了幾句,轉頭說:“喂,我餓了,給錢,我先下去吃飯。”
樸宇鎬丟給他一枚銀月:“吃完帶一份給我。”
這間旅館酒宿一體,上面是客房,下面是酒館。
樸相河下樓找了一張角落的桌子坐下,把錢拍到桌上,叫服務生上菜。
來自外地商人們坐落四周,此時正三五成群抱怨:
“天殺的奇諾·凡·海爾辛,發布什么狗屁封城令,害得我生意都做不成!”
“兄弟,我才慘啊,我的貨物都是生鮮,現在什么都賣不出去,只能眼巴巴地看它們爛掉。”
“要他賠!到時候全要他賠!”
“就是!等封城結束,我們一起去行政府邸,叫他賠錢!”
這些商人怨氣沖天,卻渾然不知,導致封城的主因就在他們身邊。
所幸酒館食物儲備充足,不受封城影響,館內該吃吃,該喝喝,只要不出門就行。
就在商人們咒罵奇諾時,外面走進來一隊人。
現在還能在街上走動的只有士兵,商人們的聲音頓時小了下去,以防被人打小報告。
進門的5名士兵找到空位坐下,一人喊道:“老板,上烤肉,巡邏一整天餓死老子了。”
“來了!”老板向后廚呼喚道,“安,把烤好的肉端給8號桌的士兵大人。”
“好嘞。”一個年輕靚麗的女服務生走了出來,端著烤肉放到8號桌,笑著說,“輕慢用”
士兵們邊吃邊笑,很快融入了酒館。
沒過多久,酒館大門被推開。
又來了一隊士兵。
老板見此,心中不禁泛起嘀咕:今天這是怎么了?城防軍都跑到自己這里來吃飯...
而且來就來吧,還來了個最痞的。
盧戈大搖大擺走進來,摸著肚皮說:“老板,上酒,上肉。”
老板皮笑肉不笑:“好嘞,您隨便坐...額,盧戈大人,現在人很多,您介意和別人拼桌嗎?”
“不介意”盧戈走到樸相河對面的空座位,友好笑道,“嘿,兄弟,跟我拼個桌怎么樣?”
樸相河吃著烤肉,嘴一張:“he腿!”
一口濃痰吐在對面的空座位。
“好吧,看來你不歡迎我。”盧戈聳聳肩,找了隔壁桌離樸相河最近的位置坐下。
老板剛讓安給盧戈上完烤肉,又一隊士兵來了,帶頭的還是軍事統領拜薩。
老板趕忙跑過去,欠身道:“對不起,拜薩大人,這里都坐滿了,您看...要不我給您開一間客房,當作包廂?”
拜薩環顧四周,視線落在樸相河的背影上,眼神愈發冷冽。
拜薩走到幾個商人旁,在他們耳邊低聲說了些什么。
商人們傾聽片刻,臉色瞬間唰白,趕忙起身讓出位置,縮著頭離開酒館。
拜薩帶人坐下,平靜地說:“有人給我們讓座了,快上酒肉。”
“額,好...”老板還沒弄清楚狀況,繼續到后廚烤肉去了。
接下來幾分鐘,源源不斷有士兵進來,有空座位就坐下吃肉,沒空座位就俯身到商人們耳邊說話。
商人們聽后全都臉色唰白,不動聲色逃離酒館。
士兵們隨后坐下,談笑風生,該吃吃,該喝喝,眼睛偶爾掠過旁側,但很快收回。
就這樣,5分鐘后,酒館里除了仍在悶頭吃肉的樸相河,已經沒有其他客人了,全都是士兵。
若從高處俯瞰,以這間酒館為中心,所有臨近街道已經全部被封死,身著黑甲的士兵們無聲潛伏于周圍,在霜白的大雪中宛若一朵朵綻開的黑云,至少有3000人,全都是以一敵十的軍中精銳。
安在給盧戈端菜時,盧戈突然捏住她的手,咧嘴笑道:“嘿,小美人,我吃得有點撐,陪我出去散步如何?”
安涉世未深,喜歡的是俊朗男人,盧戈這種糙漢可不在考慮范圍內。
怎奈對方身份尊貴,安也不敢責罵,只能試圖把手抽回,低聲說:“我...我還有工作...”
盧戈加大手上的力道,不讓她抽回,笑道:“沒關系,叫你老板也一起,我們三個一起散步,聊聊天。”
安縮著頭不敢說話。
老板見此,趕忙過來勸道:“盧戈大人,請您放開她吧,這孩子還小,才來我這里打工沒多久,別為難她了。”
盧戈不依不饒:“那這樣,你倆跟我過來,我們說幾句悄悄話。”
老板還沒來得及回答,旁邊的樸相河突然拍了一下桌,煩躁地說:“喂!我要的酒怎么還沒來?!”
“來了來了,馬上來!...盧戈大人,抱歉,請容許我忙完手頭的工作,一會我請您喝酒。”老板帶著安回到后廚,繼續工作。
盧戈見此,腹誹咒罵道:“兩個蠢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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