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地邊,勤務人員很快將搬運來的幾筐稻谷放到了施音面前。
施音客氣的道了聲謝,拿起話筒正準備說話。
不過或許是話筒放置太久太過靠近音響的緣故。
這姑娘剛說了第一個‘大’字,就聽到音響處冒出了一股尖銳的嘶鳴,把在場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說來也挺有意思的,這種情況似乎是領導講話的標配。
不分什么九零零零后,也不分東南西北。
誰的學生時代沒在操場上聽校長講話時,遇到過這種能夠橫掃全場的麥克風嘯叫呢?
不過很巧合的是。
隨著這股嘯叫響起,數百位代表近乎同時都安靜了下來,有些喧鬧的場面意外的得到了控制。
施音見狀輕咳一聲,從筐中拿起一把稻穗,說道:
“大家都請靜一靜,先聽我說好嗎?”
說完她視線橫向一掃,正好看到了里正老者,便將話筒遞到他的面前:
“老人家,看您應該種過不少地吧?
能說說您在一株稻上最多見過幾個穗嗎?最常見的又是有幾個穗?”
里正老者說是擔任過里正,但他的交際圈也就限制在那一鄉半里,見識只比尋常高一點而已。
否則也犯不著當流民跑路了。
因此驟然見到施音這種‘大人物’來到自己面前問話,里正老者不由變得有些局促,聲音也比先前低了許多:
“額最多見過四個穗,一個主穗和三個分蘗,最常見的....二到三個吧。”
施音聞言點了點頭,又轉身對眾人問道:
“大家也是這情況嗎?”
眾人零零落落的或點頭或出聲回應。
心里有了底后,施音朝人群中開始點數人選:
“老人家,那位大哥,還有那邊的那位大姐.....還有....還有......麻煩被我點到的老鄉站到前面來哈。”
施音在各個方位足足點了十五人,其中便包括了里正老者和田寶成。
田寶成幾人不明所以的對視一眼,乖乖走到了施音面前。
待他們上前后,施音指著那幾筐稻說道:
“這幾個筐里的稻谷呢,就是我們將會推廣給大家種植的新型稻。
大家可以數一數,這筐子里的稻都有多少稻穗,其他人也可以在邊上幫忙一起計數哈。
后面看不到情況的也別急,咱們屏幕上也是有畫面的,幾位老鄉,可以開始了。”
田寶成等人聞言,有些遲疑的先后拿起一把稻谷。
雖然有些局促,但他們還是挺好奇兔子們的新稻有何特殊之處的。
結果稻谷剛一入手,田寶成就愣住了。
雖然還未細數,但隨便一眼掃過他就能確定,手中這把稻谷的稻穗數量不會低于七個!www.81zw.ćőm
除此以外,這些稻穗上的果實顆粒飽滿,絲毫沒有干癟的痕跡。
田寶成用手極有技巧的一捏,一枚晶瑩飽滿的米粒便彈了出來。
見狀他深吸一口氣,緩慢而又認真的開始數了起來: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八個,一二三.......”
田寶成越數呼吸越重,到最后手指都在顫抖!
作為農民,他何嘗不知道這代表了什么?
呼吸同樣加重的不止是田寶成,同樣包括了其他人。
這幾位代表中的代表此時如同負重登山一般,氣喘如牛,雙手卻緊緊拽著稻谷不放。
更有一位大約三十出頭卻頭發花白的中年人,數著數著整個人便無力的癱倒在了地上,淚水止不住的從眼眶中涌出:
“爹,二娃,老三,你們走的冤吶,當初若是有這稻子,你們何必去賣身給那錢家,又何須去吃那觀音土啊!”
豆大的淚水滴落在地面,炸裂成一顆顆的細小水珠,也勾起了眾人過往一點一滴的記憶碎片。
在場這四百多人中,誰家沒有幾個人死于饑荒?
明明是在數稻,卻如同在登蜀道,在細數過去那無盡的辛酸。
過了足足有十多分鐘,里正老者率先放下稻谷。
此時他的面容像是個人形自走扇形圖一般,帶著三分苦澀、三分震撼、三分驚喜和一分郝羞:
“一百四十三株稻,最少七個稻穗,大多數都是九到十個......”
一旁的田寶成點點頭,附和道:
“俺這也差不多,最少的八個穗,最多一株有十一個。”
感到震撼與心情復雜的并不止田寶成的里正老者二人。
準確的說,在場近乎所有農民代表此時都已經陷入了沉默——別忘了,十五位代表中的代表數稻的畫面可是被直播到后排的。
先前的質疑、陰謀論早已盡數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顫抖的軀體、緊握的雙拳以及因激動而略顯通紅的眼眸。
這筐稻谷很明顯不是靈材,無法在靈田里種植。
除了靈田以外,尋常田地中無論是上等田還是極品肥田,都不可能生產出這種稻穗數量的稻谷。
至于華夏人專門準備一些道具來演戲欺騙.......
套用田寶成的那句話來說就是,犯得著嗎?
而稻穗數量越多,這就代表著精米率越高。
即一株稻能出的米粒越多。
如果這種稻種能夠大面積種植,那么華夏人所說的畝產三百斤完全是有可能的!
眼見農民代表們的情緒不再充滿質疑,施音心中的小人重重比了個‘耶’,接著開口道:
“諸位老鄉,稻穗大家都數過了吧?是不是比大家平時收成的要好很多?”
這次農民代表們再像之前回答時那般零零落落了,一個個激動的不行,七嘴八舌道:
“是!比俺們以前種的高太多了!”
“沒錯沒錯!”
“姑娘,這谷種每個人都能領嗎?”
施音伸手向下壓了壓,示意大家安靜下來:
“大家都冷靜一下,這款稻谷是咱們從紫瓊城引進的新品種,每家每戶都能領到的哈。
每株稻谷保底能有七個穗,只要大家按照我們的指導規范種植,每畝最少都能收成三百斤以上!”
聽到這話,農民代表們頓時又討論了起來。
從紫瓊城引進新谷種,這自然是為了安撫農民們而想出的借口。
實話實說,這個理由其實是存在一定漏洞的。
那就是這種增產的bug級作物,人家紫瓊城憑什么會賣給你?
但這種漏洞是在宏觀層面產生的,也就是說你必須要有統籌過城池的經驗才行。
以農民代表們的見識,短期內基本上不可能產生這種疑問。
這就是民智和認知的限制。
別說這種類似古代背景下的農民了,華夏七八十年代不也是這樣嗎?
當時由于對國外的不了解,絕大多數普通人對于歐洲國家的認知是這樣的:
人家冰箱電視隨便換,積累個十幾臺就往垃圾場那么一丟,很多留學生出國的錢都是靠撿這些垃圾賺來的,有些撿的勤快的還借此提前進入了四個現代化......
還有傳統的車床銑床。
當初十八羅漢因為盲目信任老外的借口,愣是錯過了用Maho800P去找人家的機會,讓人家省了幾百萬美元。
而隔壁霓虹則借此坑了1300萬美元。
79年的幾百萬美元,那是啥概念不用多說了吧?
本土七八十年代尚且如此,更別說大莫界的這些流民了。
一座相隔兩千多里、祖上出過元嬰境修行者的大城有這種谷種存在,完全符合他們對這種超級大城的向往。
所以在聽聞谷種來自紫瓊城后,農民代表們幾乎毫不遲疑的接受了這個理由:
原來這是來自紫瓊城的谷種啊,難怪這么牛批......
同樣是畝產三百斤這個數字,前后不過間隔了四十多分鐘。
農民代表們的表情卻已從質疑變成了期待。
事情到了這一地步,剩下的環節就很簡單了。
施音繼續帶著代表們轉了一圈,向他們介紹了剩余的一些建筑格局方面的情況,在兩個小時后結束了此次觀光流程。
按照原定計劃。
再過一個大莫日左右,所有附屬村落的配套設施就會完全落成。
屆時流民們便會正式簽署遷村協議,從而獲得農村籍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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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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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