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煊開始感覺累了。沒辦法,眼前的尸王,如同不會疲憊一般。不管陸煊在它身上留下多少傷口,都根本不能對它的行動造成絲毫的影響。
而陸煊那長時間催動體內元氣,使用猿擊術的身法,已經開始感覺到疲憊了。他只是完成了小循環。體內的元氣遠遠達不到生生不息的程度。連續戰斗之下,已經開始供不應求了。
而反觀對面的尸王,不但身體靈活度已經無異常人。甚至開始使用各種戰陣的格斗技巧。他或許沒有前世的記憶。但是那種刻在肉體的戰斗技巧,確實開始展現了。
而且陸煊也注意到了。這東西沒有血液,肉身幾乎沒有破綻,他劃開的那些傷口。其實意義不大。尸王能夠行動的根源,在于體內聚集的陰氣。但是陰氣必然藏于體內身處,如果不能夠破開它的肉身,就毫無意義。
想到這里陸煊就不得不提猿擊術這門練氣術,竟然一個配套的法術都沒有。陸煊只能靠著自己前世的一些武功經驗對敵。
不過這時候,他隱約聽到遠處傳來一些雜亂的聲音。陸煊心中一動,隨后脫離了戰斗,朝著聲音尋過去。但是尸王同樣感受到了生氣的存在。
鷓鴣哨倒是很明白陸煊的意思。他們一群人,弄來了一門迫擊炮,外加兩箱炮彈。但是想用迫擊炮擊中已經快要跟上陸煊速度的尸王,幾乎是不可能的。炮彈倒是可以用用。
眼見尸王在樹林中橫沖直撞,搬山三人組也終于露了一手。三條通天索,同時出手,在周圍的樹叢中布下了陷阱。眼見尸王沖向眾人時,三人同時拉動,試圖使用通天索,將尸王吊起。
但是三人忽略了尸王的力量遠超他們之前遇到的粽子。縱然合三人之力,竟然也不能成功的拉住尸王。三人反而被巨大的沖擊力拉飛。
不過搬山秘傳的通天索,倒是沒斷。成功的阻擋了尸王的腳步。等到對方掙脫纏繞的繩索之后。陸煊已經抬手抓住了一枚迫擊炮的炮彈。
早期的迫擊炮炮彈,引信都是使用慣性解除的。為了確保引爆率,一般都設置的非常敏感。輕微磕碰,就能夠脫落,然后投擲即可引爆。到了近代,基本上取消了這種構造,改成了雙保險,甚至三引信的構造,大大提高了安全性。
陸煊右手在迫擊炮的底部重重一拍。直接把迫擊炮的炮彈,當做暗器打了出去。
三十米外的尸王,剛剛掙脫了通天索,就被一發迫擊炮的炮彈正面擊中。下一秒,劇烈的爆炸聲伴隨著火光沖天而起。美國貨的迫擊炮彈,傷害還是相當可觀的。至少尸王被沖擊波當場擊飛。
陸煊甚至能夠感覺到,那團凝聚到極致的陰氣,出現了劇烈的震顫。但是并沒有真正的散開。
陸煊瞥了一下嘴。又拿起了一發。然后又來了一發......一連六發迫擊炮彈之后。尸王躺在地上不動了。
他全身的骨骼基本上都被震碎了。身上皮開肉綻,很多地方甚至能夠看到骨頭了。體內的陰氣大量的流失,使得它已經無法動彈。但是它仍舊沒死。陸煊毫不懷疑,只要給它足夠的鮮血,這東西馬上就能變得生龍活虎。
幾十斤的炸藥,加上六顆迫擊炮彈的正面爆破。都殺不死這東西。培育這種尸王的人也不知道想的什么。如果今天陸煊不在這里的話,這東西說不定真的跑出去了。
這時候,羅大帥一群人終于趕了回來。
“他奶奶的,還真有尸王。炮彈都炸不死?”
“這只是它最弱的形態。如果當初,其他人沒有撤退。被它吸了人血,今天我們怕是留不住它。這東西剛剛蘇醒,雖然有了一些神志,但是還不夠清晰。不知道逃走,這才被我門打敗的。找一些鐵鏈,把這東西捆起來,然后運回去。”
“運回去,不弄死它啊。這玩意我看著就嚇人。”
“沒那么簡單的。我之前說了,瓶山的風水被人做了局。這具尸王,是被人養出來的。留著它,才能找到背后的那些人。”
“觀山太保?”鷓鴣哨似乎明白了陸煊的意思。
“不出意外就是這些家伙了。根據我的了解,觀山太保真正的研究方向,其實從來都不是長生不老仙丹。他們走的是另一條路,尸解升仙。”
“尸解升仙?傳說中道門的一種邪道法門。”
“道門的很多東西,其實都不能用單純的正邪來描述的。比如說養鬼,趕尸,煉制僵尸這些法門。聽起來像是邪法,但實際上都是茅山正統。尸解升仙也有多種不同的途徑。
道教《無上秘要》記載,尸解者,形之化也,本真之練蛻也,軀質之遁變也。這里記載的尸解升仙,就是一種蛻變的方式。如同蟬蛻一般。死亡只是開始,褪去凡俗的肉身,達成另外一種超脫。古代道教中,有仙人遺蛻的傳說。就是類似于這種手段。
但是同樣也有那些邪性的手法。比如這一種。就是利用無盡的陰氣,引發天雷劫數。再加上活人氣機的刺激,使得尸體強行蘇醒。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個僵尸王,確實成為了一種長生不死的存在。只要有鮮血供應,甚至能夠成為飛天遁地,地上仙人級別的存在。”
“但是蘇醒之后的尸王,還是曾經的那個人嗎?”陳玉樓問出了那個哲學問題。
“這就說不準了。從目前來看,這東西應該已經是一個全新的存在了。不過道門歷來都有奪舍之類的神魂手段。說不準還有后手。”
“前輩是想要留著這家伙,調出后面的那些幕后黑手。”
“可以這么說。修仙就修仙,煉丹就煉丹。找個沒人的地方,自己琢磨就好了。但是拿天下蒼生的安危成就自己的道,這就有點過了。如今中原戰亂四起,正值千百年未有之大變革時期。本身坎坷就夠多了。求道之人,不說出山幫忙,最少也別添亂啊。”
“前輩大義,我卸嶺一脈,愿助前輩,揪出這幫宵小之輩。”
“我半山一脈也可盡一份力。”
“還有我,羅老歪。我手底下千把號人手。我還不信治不了幾個裝神弄鬼的玩意。罵的,害的我損失了幾千條槍。要不是馬振邦送了一把,我這趟買賣算是賠大發了。”
“沒那么悲觀。這個山坡傾斜度很高。崩塌的山石,有很大一部分,都滑落下去了。墓穴被覆蓋的石碓,其實沒有想象的深。費點力氣,應該還能搶救出不少好東西的。”
“還有這回事?工兵,都給老子出來。給我挖。一塊瓦片也得給我挖出來弄回去。你們以后是吃肉還是吃糠,就看這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