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歡扶起黃宗羲,“愛卿好好干,不要讓朕失望!”
“臣一定不負陛下期望!”黃宗羲一臉真誠。
高歡微笑示意,“坐下說吧!”
高歡走回皇位坐下,待黃宗羲坐下后,微笑道:“朕想知道愛卿怎么解決江淮礦業的問題?”
黃宗羲謙虛道:“回稟陛下,臣先看了江淮礦業的資料和賬本,然后又實地走訪,發現江淮礦業經營方式粗放,不考慮成本,是虧損的主要原因之一。為了還清債務,臣將礦業名下,一些不賺錢的礦山和冶煉廠,進行公開出售,還清了債務!”
“嗯,公開出售這點可以!”高歡微微頷首,不過遂即卻問道:“那礦業的工人呢?”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官員只是經理人,老板倒了,他們換個老板,依舊能夠當官,可是高歡卻不同。
他是皇帝,是沒有退路的,必須要維護好國家,保護他的子民。
因此對于改制,高歡最擔心的就是工人。
黃宗羲微笑道:“陛下放心,在出售礦山和冶煉廠時,臣就于那些商人簽訂了協議,要求他們召回工人限期復工,并且代替礦業付清欠薪。”
高歡眉頭一挑,滿意頷首,不過臉上卻又有一絲疑惑。
黃宗羲察覺到高歡的疑惑,忽然起身,又給高歡行禮,“臣有一件事情,要像陛下請罪!”
高歡道:“哦?何事?”
黃宗羲道:“這些商人雖然統一復工,不過卻不能給工人們原有的待遇。工人的工錢和福利,會稍微有點降低!”
高歡沉吟片刻,微微頷首,“既然私營了,只要他們沒有低過朝廷規定的底線,便也不能干涉。”
官辦工坊經營得好,繼續保持好的待遇,可要是經營不善,便沒有繼續保持的道理。
這次黃宗羲進行改良,許多人都會因此丟掉飯碗,特別是一些勛戚,他們憑借身份和關系某得位置,然后拿著官辦工坊的錢,卻不干事,甚至還會利用自己身份來竊取利益。
現在改良,無疑會把他們踢出去,而這正是高歡的目的之一。
這些人都是跟高歡打江山的,高歡不便出手,所以要讓黃宗羲來當這個惡人。
“陛下圣明!”黃宗羲見高歡理解,連忙奉上馬屁。
高歡沉聲道:“愛卿,官辦工坊有許多問題,不過對于朝廷來說,卻有莫大的好處。在改制過程中,朕希望愛卿能夠改革官辦工坊的弊端,增加他們的競爭力,而不要輕易放棄和出售。”
黃宗羲心頭一凜,懷疑高歡發現了什么,連忙保證道:“陛下放心,臣一定謹記在心。”
高歡遂即笑道:“來來,愛卿且坐下,朕還有事情問你!”
當下黃宗羲再次入座,高歡遂即又詢問了一些他在池州的細節,以及改良的思路,黃宗羲早有準備,自是對答如流。
整個過程中,雙方歡聲笑語,氣氛融洽,黃宗羲不禁放下心來,同時又有一絲小小的得意。
在得到皇帝的認可后,黃宗羲信心大增,決心加大步伐,主導全面改良。
這時黃宗羲離開皇宮,回到府邸,一大群公民黨成員和商人,已經在府邸外等候。
黃宗羲看見門前停著馬車,不禁有些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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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仆人聞語,便連忙攔住,看見黃宗羲回來,準備前來求見的各人,“諸位,不好意思,我們閣部剛回來,有些疲乏,今天不見客了!”
各人聞語覺得可惜,不過也沒強求,紛紛留下拜帖和禮物,便離開了。
黃宗羲回到南京,休息了一夜,次日便開始到議政院辦公。
此時在議政院內,陳子龍由于年齡原因,已經不太理事,其他議政在能力上又沒人比得上他,讓黃宗羲逐漸大權獨攬。
現在的朝堂上,當年跟隨高歡的老臣近兩年來,像是商量好的一樣接連離世,或者是到了退休的年齡,已經沒有多少有威望有能力的老臣。
孫傳庭在高歡遠征沙俄時病逝于輪臺,高名衡、丁啟睿等人也都退居三線,只掛了個虛銜在家鄉養老。
這些大臣離開了政治核心,朝廷的權力逐漸轉移到黃宗羲、張煌言、張家玉、顧炎武、王夫之、夏完淳等后起之秀身上。
這也就是說,朝廷中能夠壓黃宗羲一頭的老臣,其實已經不多了。
而對于那些離世,以及退休的老臣而言,他們在歷朝以來,則算是比較幸運的。
皇帝高歡正值壯年,他們卻先后衰老。
若是皇帝先衰老,他們卻年富力強,那么說不定會有劉邦和朱元璋的故事。
因為老一輩的大臣,大多退下來,所以黃宗羲在朝中很快豎起了自己的威嚴,并開始進行了他的全面改良。
黃宗羲要進行改革,需要得到背后江南資產階級的支持,為了能夠實現抱負,他召集眾多公民黨以及大商人,到蘇州公民黨總部開會。
黃宗羲準備全面改良,這個過程中,肯定要讓支持他的資產階級,獲得一定的利益,可是作為朝廷議政,公民黨領袖,他也要吸取東林黨的教訓,要維持國家的強盛和穩定。
若是像以前一樣亂搞,做得太過火,把朝廷整垮,對他們來說,也是沒有好處的。
因此黃宗羲在全面進行改良前,需要做一些準備。
第一是要召集公民黨背后的大商人,讓他們吃相不能太難看,凡是過猶不及,要把握尺度。
第二是,改良的過程中,肯定有灰色的東西,他需要掌控督察院,以免被人攻擊。
蘇州城,一處公民黨的產業內,黃宗羲召集諸多大商人,在園林內游玩。
“閣老!您回南京有斷時間,不知改革之事什么時候提上議程啊!”
“是啊!您江淮礦業的案子辦得如此成功,其它官辦工坊的整改,也可以提上日程了。”
兩民商人一左一右,有些迫不及待的詢問。
黃宗羲停下腳步,目光掃視眾人,沉聲說道:“哼,看來你們等不及了。本閣這次過來,就是給你們提個要求。本閣的改革馬上就要提上日程,官府將會拍賣多個經營不善的官辦工坊,同時解禁多個行業,允許民間商賈進入”
眾多大商人一聽,立刻就興奮起來,他們知道在江淮礦業的改革中,光是常熟錢家就賺了十多萬,不等錢謙益話說完,就沸騰起來。“閣老英明啊!這真是閣老的一大善政。”
黃宗羲微微皺眉,繼續說道:“本閣希望你們收購官辦工坊,還有進入各個開發的行業后,做的要比官辦工坊要好,這樣本閣的改革,才算成功!明白嗎?”
眾多商人心猿意馬,隨口附和,“明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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