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德子慌慌張張的進來,告訴高歡李大牛出事了。
這讓高歡微微一愣,難道是馬老大報復?
昨天他們趕走馬老大,可能是馬老大不服氣,來找李大牛麻煩。
“怎么回事?”高歡沉聲詢問。
小德子道:“不清楚,張叔回來說,他被衙役抓走了。”
高歡昨晚聽說,他們要罷工,看來不是馬老大,而是礦業的老板,起了沖突,被趕來的官府帶走。
不過這都是高歡的猜測,具體什么情況,還需要了解。
“張貴呢?”高歡腦海中,浮現出昨天叫自己皇帝老二的漢子。
“張叔被打成重傷,現在躺在床上。”小德子道。
高歡黑臉道:“帶我去看看。”
小德子連忙帶著高歡過去,李大牛的婆娘聽到噩耗,也將手里的活計放下,跟著一起去張貴家。
眾人一進院子,氣氛就不對,周圍的鄰居都已經聚集在院子里。
一群礦工,還有礦工的家屬,氣呼呼的站在院子,他們看見高歡進來,曾保龍便道:“趙大哥,你來的正好。大牛他們與護礦隊發生沖突,被衙門派人抓走了。”
高歡皺起眉頭,他昨天給礦工們讀書,各人都覺得他是個有見識,有主意的人。
“張貴呢?”高歡問道。
曾保龍側身,“在里面!”
鄰居和礦工們讓開一條通道,高歡隨即進來屋內,看著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張貴,躺在床上。
“趙大哥!”張貴掙扎著要起來。
高歡按住他,問道:“張貴怎么回事?”
張貴氣憤道:“趙大哥,他們太欺負人了。”
高歡看他一個漢子,幾乎快被氣哭,連忙給他背后塞下一個枕頭,“你別急,慢慢說!”
張貴喘息一陣,稍微平復心情后,對高歡道:“趙大哥,大牛哥今天帶我們過去,本來是想要與礦上商議,減少工作時間,提高薪水的事情。我們去后還沒開口,礦頭就讓我們簽一份請愿書。大牛哥就問,上面寫的什么,礦頭卻支支吾吾,說簽了就能拿工錢。不少兄弟聽后就簽了,可后來礦上的會計卻告訴大牛哥,那是一份廢除勞工法的請愿書。大牛哥聽后,便帶著我們去和礦上理論,結果卻被護礦隊的人打了。”
高歡聽了這話,血直往頭上涌,沒想到公民黨的動作這么迅速,居然會使出這樣的手段。
高歡預感到,他們這是要造勢,到時候代表大會通過議案,逼著他同意廢除勞工法。
“他們打了人,還叫來衙役,說我們鬧事,把大牛哥抓進大牢了。”張貴氣憤的說完。
高歡聽后,大致明白了過程,李大牛本來是想與礦上協商提高待遇的事情,結果待遇沒提高,卻還被忽悠著簽了廢除勞工法的請愿書。
他們去與礦上商談的依據,就是礦上的工作時間,還有給的薪水,都已經違法了勞工法。
現在礦上直接讓他們申請廢除勞工法,就算李大牛讀書少,也知道這個是絕對不能簽的。
如果勞工法被廢除,那么他們以后能夠拿多少,就只能看老板的良心了。
而眾所周知,許多老板是沒良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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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歡把事情理清后,內心不禁感到憤怒。
現在他不僅僅是要救出李大牛,還要考慮公民黨的這個舉動,想個應對的辦法。
高歡相信,不只是池州的工人,被工廠主逼著簽字,估計全國各地都有類似的事情發生。
屆時,公民黨就能夠,在全國掀起廢除勞工法的浪潮,高歡到時候也難以抵抗。
“趙大哥!你想想辦法救救大牛哥吧!”張貴痛聲道。
這時李大牛的婆娘,也哀求道:“趙大哥,你救救大牛吧。”
昨天高歡幫助了小德子,眾人都看在眼里,都覺得他是個可靠的人,再加上大牛不在,眾人便把他當成了主心骨。
高歡扶起她,信誓旦旦道:“弟妹,你放心,我一定想辦法把大牛救出來。”
“趙大哥,你說吧!讓我們怎么干,我們都聽你的。”一群礦工和鄰居,紛紛表態。
高歡掃視眾人一眼,他對池州這邊的情況,并不是十分了解。
高歡在人群中,尋找著自己認識的人,看見昨天聽課的幾名礦工,便吩咐道:“孫拴柱,你去聯絡工友,把愿意幫忙的都叫上。”
“好的,我這就去喊人!”孫拴柱點點頭,然后轉身出去,一路小跑的離開院子。
高歡又看向曾保龍,“你去打聽一下,看看衙門準備怎么處理大牛。如果衙門能夠放人,那一切好說,如果他們不放,看他們打算如何給大牛定罪,再回來告訴我。”
曾保龍微微頷首,便也離開了院子。
安排妥當后,高歡便在院子等著,這次說不定,他得號召工人,起來造自己的反了。
孫拴柱去叫人,還沒回來,曾保龍便帶著消息回到了院子里。
高歡聞道:“什么情況?”
曾保龍道:“趙大哥打聽清楚了,這次對方是想整死大牛。”
高歡看了李大牛的婆娘,怕她擔心,于是把曾保龍拉到一旁,“你具體說一說。”
曾保龍道:“礦上狀告大牛,說他聚眾鬧事,打傷護礦隊,致使人員重傷,還損壞礦場器械和房屋,造成重大經濟損失。他們不僅要讓衙門給大牛定罪,還要讓大牛賠錢。”
高歡問道:“衙門的態度呢?”
曾保龍道:“衙門的態度自然是向著礦上。畢竟礦上有錢有勢有關系,而大牛不過是一個礦工罷了。”
高歡黑著臉,“好了,我知道了。”
“趙大哥,情況怎么樣?”張貴在床上問道。
就在這時,院子外一陣喧嘩,孫拴柱也叫人回來了。
高歡來到院子里,看見來了兩三百號人,隨即振臂道:“大牛讓人陷害,被官府給抓了。現在我要帶你們去衙門要人,你們怕不怕!”
眾多礦工相互看了一眼,都舉手喝道:“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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