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偷偷損你？我這不是光明正大么？”大爺睥睨道：“不過你也最多算個小流氓，離老炮兒的境界還差得遠呢。”
寧大師：“……”
他覺得自己很委屈，明明自己一張顏值超高的臉蛋到哪里都是極討人喜歡的，不管哪里的大爺大媽都對自己青睞有加，怎么這個老大爺就不按常理出牌呢？
“知道這是什么嗎？”寧大師握緊了拳頭：“砂鍋樣大的拳頭…大爺您最好對我客氣點，不然…哼哼…”
“喲嚯，你還想和我動手？”大爺一聽頓時來了勁兒：“來來來，咱們倆比劃兩下？我好多年沒和人動手了…”
“……不是…大爺，我的意思是您要是對我不客氣，那我就請你吃頓砂鍋。”寧大師連忙閃身道：“您這身子骨還是別在這跟我比劃了，不是我吹，當初我女朋友二十年的功力一拳過來，我都硬生生給接住了。”
“來來來，咱倆比劃比劃…”
“別別別…大爺我錯了行么？要不您接著問…接著問我問題好了吧，這個算我附贈給你的，就當是我的賠禮道歉。”
“這可是你說的啊，我可沒逼你。”
“沒有沒有，都是我自愿…”寧大師很是心酸地回道：“您快接著問吧，問完該我問了。”
“那好…”大爺清了清嗓子問道：“你剛剛說你過來找人…找的是誰啊？”
“大爺你咋那么八卦呢？”寧大師納悶道：“我還以為你要問我從哪來呢。”
“人老了嘛，就是愛打聽些有的沒的…你就說你回答不回答吧。”大爺瞇著眼開始暗示道：“這條胡同口里的每一戶我多多少少都認識，沒事兒還一塊下下棋之類的，提籠遛鳥的，你要是跟我說道說道，沒準兒我還能幫你出出主意找找人。”
“大爺…就您這日常生活，你才是游手好閑的老炮兒吧！”
“行，就憑你這句話，今兒個你能在這片地找到人算我輸。”
“別別…大爺我都是有口無心的。”寧大師連忙改口道：“我是羨慕您的退休生活呢…有機會我都想和你討教一下里頭的門道。”
“那不行，我可不白教人。”
“當然不白教…不過大爺您說的這條胡同里的住戶你全都認識，這話是真的么？”
“當然，我還能說假話。”
“那好了！”寧大師咬牙道：“我要找姜家的一個女孩子…她叫姜滿月。您認識么？”
“滿月啊？我怎么不認識？這孩子都是我看著長大的。”大爺回道：“怎么？你找滿月有什么事兒？聽你剛剛的話說還是因為有困難才來找她的…你這是想求姜家辦事兒？”
“如果是打著這么個如意算盤的話，那小伙子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且不說你和滿月那丫頭什么關系，光是這么空口白話，手上連個禮都不帶就想求人辦事，我看啊還是趁早哪來回哪去吧。”
“大爺你這話不對勁啊…現在不是不能收禮了么？”
“嗨，你傻啊，別人有拒絕的權利，可你沒有不送的權利啊，這求人辦事哪有啥也不帶的？”
“說的也是…”寧大師肅然起敬：“想必大爺您一定是這方面的行家了…你覺得我該送些什么禮物好？”
“那得看你求他們姜家辦什么事兒了。”
“要是求他們把女兒嫁給我呢？”
大爺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眼神很是怪異地看了寧大師一眼，接著又看了一眼：
“小伙子，你沒跟我在這開玩笑吧？你這就打算上門提親來了？”
“咳咳…是有那么一點出入…”寧大師輕咳兩聲回道：“實不相瞞，其實我和滿月認識，只不過因為鬧了一些小矛盾現在她不想見我，提親這是我開玩笑的，我不過是想問問有沒有什么辦法能夠精準地偶遇她…”
軍大衣老大爺微微瞇起了眼角，意味深長地問道：“你們倆這鬧得是什么矛盾啊？怎么還要你千里迢迢跑過來？”
“您怎么知道我來的地方挺遠的？”寧大師微微一愣。
“看出來的咯？我當年去偵察排的時候要是沒這眼力勁兒早死上個十回八回的了。”大爺問道：“你還沒告訴我呢？到底什么矛盾能夠變成現在這樣的局面？我可記得姜家那個小丫頭可是從來不和別人鬧矛盾的啊…”
寧大師心說那當然了，滿月的仇人不是只分死透了的和快死透了的么？像我這樣的天選之人有點特殊劇情本身應該是一件很合理的事情。
“就是一點朋友之間的小矛盾…咳咳…”寧大師顯然沒有和這位萍水相逢的老大爺吐露太多的想法，含糊道：“總之就是我惹滿月生氣了唄。”
“來來來，孩子，你老實跟我說…是不是感情方面的矛盾？”老大爺語重心長地道：“現在談戀愛可不比我們當年了，女孩子嬌氣多了，你要是有這方面的困難，可以和大爺我說說，興許能幫你出點主意呢？”
“大爺我怎么覺得你另有所圖呢？”寧大師狐疑道。
“瞧你這話說的，大爺能害你么？大爺就是人老了愛八卦，想有點獨家秘密去和老棋友下棋的時候說道說道，你不要把大爺想得太齷齪，大爺我齷齪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
“那我就更不能告訴你了。”寧大師果斷道：“萬一你瞎說敗壞滿月的名聲呢？”
“嘿，滿月是我看著長大的，我好好的敗壞她名聲干什么？要敗壞也是敗壞你的名聲啊。”
大爺你未免也太實誠了點吧？
“其實就是我想追滿月…大爺您看我有機會么？”寧大師想了想還是沒膽子說滿月小姐姐是自己女朋友，畢竟這地兒是燕京又不是他家，倘若是現在就被發現自己渣男的身份，那寧大師一定會死得很安詳。
“可我記得你剛剛說你有女朋友。”大爺記憶力顯然不是蓋的，立馬發現了盲點：“怎么回事？”
“對啊，曾經有過啊。”寧大師理直氣壯地回道：“就是現在她把我甩了而已，不過您不必為我擔心，我肯定不會這么輕易被這點小挫折打倒的…您說說看，我要是想進姜家的門，成功率高么？”
“我看不高。”大爺還是那句話：“你連個禮都沒帶在手上，怎么討人家長輩喜歡？”
“那您給我出出主意，姜家人都喜歡什么東西當見面禮？”
“這你可算是問對人了，沒人比我更了解姜老頭。”老大爺樂了：“他那人啊，老伴走得早，人老了又坐不住，一天到晚釣魚逗鳥的…你得從他的愛好入手。”
“大爺，您給后生指條明路！”
“聽說過熬鷹不？”
“聽說過。”寧大師愣了片刻回道：“不就是跟鳥比誰更能不睡覺嗎？”
“對！老姜他這老小子部隊出身，運氣好在戰場上沒受太嚴重的傷，所以到現在身體還倍棒，你小子要是能弄來一只沒熬過的鷹來給他熬一熬，保準這老小子笑得合不攏嘴。”
“干嘛非得要沒熬過的鷹呢？”
“嘿，這你就不懂了吧。”老大爺板著臉道：“自己熬的才有成就感啊，你當他姜家真就拿不到一只上好的鷹啊？還不是嫌那些熬好的鷹沒勁兒嗎？”
寧大師：？？？
“大爺，您不會是跟姜老爺子有仇吧？他這年紀起碼也得六七十了，我讓他熬鷹？？回頭身子骨熬壞了滿月不得追著我一路從哈爾濱砍到海南？”
“沒那么嚴重！我不是說了么，老姜那小子身體好著呢。”
“那您就是和我有仇，哪有你這么把我往坑里帶的。”
“我怎么就和你有仇了？我要是和你有仇還用得著跟你說那么多么？早就把你轟出去了好吧。”
“您還是換條明路指給我吧…比如怎么才能見到滿月？”
“去她家就能見到了啊。”
“那么…怎么可以名正言順地去她家呢？”寧大師腆著老臉問道：“難不成您能帶我去？”
“想多了，咱倆無親無故的，我可不蹚這趟渾水。”
“誒，大爺你這就見外了是吧…咱們倆不是一見如故么？堪稱忘年交啊！”寧源正色道：“這樣，聽你剛剛這么一說，你應該也喜歡養鷹吧？回頭我想想辦法幫你搞一只既沒熬過，又不會熬特別長時間的極品鷹給你，夠意思了吧？”
“誒…你既然能搞到這樣的，為什么不直接送給老姜呢？”老大爺很是驚奇地問道：“難不成在你這看來我還比你那素未蒙面的追求對象爺爺還要更親切一些？”
“那倒不是，主要我心疼那沒見面的滿月爺爺，不想他這么辛苦去熬鷹。”
老大爺：“……”
小伙子，沒想到你也只玩真實啊，你這是在報復我剛剛偷偷損你么？
大爺聽完頓時樂了，非但沒有生氣寧源不拿他當回事，反倒是饒有興趣地回道：“看不出來你小子還挺對我胃口的…行吧，今天我正好去姜家有事，帶你一塊進去！”
“好嘞！大爺您慢點…對了，還沒請教姓名…”
“你這就格局小了啊…”大爺一邊露出了笑意一邊走著回道：“咱們萍水相逢，你看我問過你叫什么名字么？今天我幫了你，不是為了要你的回報，只是為了一個義氣！”
寧大師被老大爺的高風亮節震驚了，頓時忍不住對他豎起了大拇指：“我以前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俠，現在我信了…既然這樣那我再多問點好了…您認識顧老爺子么？就是顧觀雪那個小姑娘的爺爺？”
“這個就更熟了。”大爺爽朗地笑道：“怎么？你還想找他？”
“咳咳…就是去看看，作為晚輩盡一點心意…”
“我可沒聽說過顧重山那老家伙還有你這么個晚輩…”
“以前沒有，很快就有了。”寧大師說著抱拳道：“您要是一會還能帶我去看望一下顧老爺子，那我一定說到做到幫您搞定一只鷹過來給您熬著玩兒！回頭我親自開車去漠北抓！”
“好小子，有氣勢！”大爺拍了拍寧大師的肩膀，這勢大力沉的幾掌要是擱以前的寧源估計都能把他的肩頭給拍歪了，但是今時不同往日，來燕京之前他早就為之做好了準備，兌換了ssr級別的戰斗技巧和身體素質。
“喲？練家子？”大爺眼底不禁再度露出了欣賞的神情：“我還以為像你這樣長得白白凈凈的肯定一拍就倒呢。”
寧大師：√！
莫欺少年窮！
我要打十個已經不是說說而已了，當然他提高自己的身體素質并不是為了和滿月打架，主要是為了挨女朋友打的時候可以不那么丟人…
“行了，大爺咱們走吧，先去見滿月，回頭等出來了咱們再一塊去看望一下顧老爺子…一會咱們盡量不要碰上其他姜家人，畢竟你之前的話也有道理，我的禮物還沒到燕京呢…我…”
“哪用得著那么麻煩。”老大爺皺眉道：“你不是想見滿月么…喏…你后面那個不就是了么？”
寧大師聞言一愣，緩緩回頭，赫然是姜系花漂亮可人的身影，她雙手插在大衣口袋里站在不遠處沒有挪步的意思，只是遠遠地看著寧源和面前的老爺子兩個人，神色有些古怪。
“嘿？滿月！”
還沒等寧大師回過神來說話，一邊的老大爺已經是率先開口道：“你怎么出來了？”
“姜暮雨說爺爺你在門口和一個陌生人聊了很久，我出來看看。”姜滿月嗓音清冷，語氣中尤其強調了陌生人三個字，其中之意不言而喻，她淡淡地掃了呆滯的寧大師一眼，接著又道：“趕緊回家吧，不要隨便和不認識的人說話。”
“原來是那小丫頭通風報信了…回家那可不行，我跟我的新忘年交可是聊的很開心啊，一會還說要帶他去看老顧呢。”
“顧爺爺身體不好，還是不要隨便帶人去擾他清閑了。”
“說的也是…那我就不去了，要不滿月你帶他去吧。”
“我和他不熟。”
這邊的祖孫倆人還在你一言我一語地交談，另一邊的寧大師卻早已經是全身石化動彈不得，他一臉懵逼地看著不久之前還在這裝純路人套他話的姜老爺子，心中一萬句wc奔騰而過。
你怎么能是姜老爺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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