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崇煥聽后激動不已,他甚至擔心皇帝說完就后悔,立即回了一句:“臣謝陛下隆恩!”
畢竟禮部郎中是正五品京官,比天津通判不知道要香多少。
所以,袁崇煥自然是十分愿意的。
朱由校因此笑著點了點頭,道:“很好,那愛卿認為,你能讓朝鮮拿出多少糧食助餉?朕問的是糧食!”
“陛下,朝鮮素來慕我天朝,以臣之見,只要臣對其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朝鮮國主至少能讓臣在一年內帶回五百萬石糧助遼!”
袁崇煥再次夸海口回道。
“非常好!起居注,把袁愛卿今日廷前召對之言,記下來!”
朱由校肯定著袁崇煥,沒有半句責備的意思。
而袁崇煥因此越發的意氣風華,自以為眼前這位皇上真因為自己的志氣之言對自己頗為青睞。
朱由校接著看向方從哲:“盡快擬道旨意,安排袁崇煥去朝鮮,天津通判讓華允誠擔任。”
“臣遵旨!”
方從哲回了一句后就看了袁崇煥一眼,他不得不承認眼前這位后生是自己見過的官員里最自信的,不由得腹誹道:“以大明之國力,拿出五百萬石糧也得頗費周章,他袁崇煥真能以三寸不爛之舌去朝鮮搞到五百萬石糧?難怪他會招星他們這些東林官員喜歡,都好說大話也!不過,此人只顧夸夸其談以取悅天子,將來若做的事出了差錯只怕會讓天子更失望。”
接下來。
袁崇煥便成了禮部主客司郎中,并準備在年后去朝鮮,見朝鮮國主。
而方從哲也按照朱由校的囑咐給葉向高回了信。
不過,方從哲給葉向高的回信內容很快就被鄭三俊和星知曉。
“方從哲說他身體健朗,還能繼續為朝廷效命二十載,意思很明顯,無非是他并沒有打算因此急流勇退,是要打算繼續把朝廷禍害到底,還要禍害二十載!”
鄭三俊看了方從哲給葉向高的回信內容后不由得對星如此說了起來。
“這并不意外,光是崇文寺都能給他方家帶來不少好處,他方從哲自然不愿意舍棄大權,接下來,就只看葉公怎么對付這老東西了,我們不是他方從哲對手,只有葉公能收拾此人。”
星嘆了一口氣,然后說了起來。
“也難說,只要當今天子還寵信這方從哲,他方從哲就依舊會權傾朝野,何況如今,這方從哲身邊還有一幫讀腐了書的支持他。”
鄭三俊接過話來。
“當今天子寵信方從哲,無非是方從哲支持他搞新政,以我看,當今天子是個好大喜功的,我最近發現了一位很適合為天子新寵臣的官員,此人就是宛平知縣袁崇煥,曾上本言三年可平遼,而且此人已經被陛下下旨召見。”
星說了起來。
鄭三俊聽后點了點頭:“說起遼事,若當年袁公為經略,只怕遼事早已平定,而不是拖到現在還未平定,這熊蠻子真是一縮頭烏龜,因為有方從哲保著他,沒人敢彈劾他,而方從哲也只知道盤剝我士紳,尤其是在我江南士紳,卻半點心思也不花在遼事上!”
星正要開口附和,而此時,他的一在外面監視情況的心腹家奴走了進來:“老爺,吏部傳來消息,陛下已下旨著袁崇煥去朝鮮。”
“去朝鮮做什么?!”
星突然站了起來,頗為失望地說了一句。
“難道不是應該讓袁崇煥留在京師嗎,怎么會調離出京師!”
星不由得說了一句。
“明廷已派了一名叫袁崇煥的官員去朝鮮,明顯是針對我大金,得盡快想辦法把這個消息帶回大金。”
扮作京師流民的建奴細作杜樓神色嚴肅地對另一名扮作京師流民的建奴細作萬俟承說了起來。
萬俟承則看了一眼離自己這些人越來越近的明廷官員道:“可眼下這些明廷官員開始對這些流民進行編戶,查家世,問族譜,十分的嚴格,還得指認同鄉,這樣一來,我們很容易暴露,要把消息傳出去就更難了。”
杜樓也皺眉道:“是啊,這該死的明廷不知道怎么就突然管起這些流民的死活了!這下子我們反而都不好藏身了!”
“說來還是如今這個大明天子難對付的很,上任后就沒讓我大金的日子好過過!”
萬俟承說了起來。
“你們在嘀咕什么!怎么還不來報籍貫家世,往后躲什么!”
這時候,一名官差指著萬俟承和杜樓這邊的人吼問了起來。
而萬俟卨因此更加慌張。
站在周圍的東廠值守人員因此也產生了懷疑,持刀走了過來。
“怎么辦?東廠的人注意到我們了,我們要不要怎么編個家世?”
萬俟承慌張地問了起來。
這時候,東廠的人已經先走了過來,問著杜樓:“你是哪里人,你的同鄉都有誰,你的父母、祖父母、外祖父母,分別是做什么的,叫什么名字?立即回答,否則就跟我們走一趟!”
“草民,草民,草民”,杜樓先跪了下來,但事發突然,他一時還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有遼東的口音。”
這時候,一東廠里的人說了一句。
杜樓聽到了這人的話,因此直接撒腿就跑。
但東廠很快就一弩箭射中了他的小腿,使得他倒在了地上,然后一東廠的人直接一腳踩在了他頭上:“想跑?!”
接著,這東廠的人就吩咐道:“帶走,還有另外幾個和他站一隊的,也帶走!這些人很可能是建奴細作!”
于是,萬俟承等建奴細作也被抓走。
與此同時。
詔獄里已經在開始審訊因流民編戶而查出來且抓回來的建奴細作。
“再報一次名字,何時開始給虜賊做細作的?”
此時,田爾耕就問起了一名建奴細作。
“武文春,萬歷四十七年。”
這細作回答了起來。
“帶走!與已經勾結的細作一起,直接處斬!”
田爾耕吩咐了起來。
很快,武文春就被帶了出來,此時,在詔獄外的空地上,已經跪滿了數十名被查出來的建奴細作。
“大汗萬歲!”
“大汗萬歲!”
“大汗萬歲!”
一些建奴細作因此喊了起來。
“砍!”
奉旨監斬的魏忠賢因此寒臉喝令起來。
一聲令下后,負責砍殺這些細作的刀紛紛落下。
咔擦!
咔擦!
咔擦!
這些細作全部被斬殺。
被這些細作供出來的其他細作也先后被清洗,建奴在關內的情報勢力大減。
而就因為把流民編戶這么一件事,一下子讓廠衛人員清洗了建奴不少細作。
朱由校對此自然是非常滿意的,在得知大量建奴細作被清洗后,不由得對魏忠賢和田爾耕說道:“很好!趁此機會,繼續狠狠清洗一次東虜打入我大明內部的細作!”
“遵旨!”
魏忠賢和田爾耕回了一句。
而魏忠賢則在這時候說道:“陛下,奴婢還有一件要事需要稟報。”
朱由校因此讓田爾耕退了下去。
而田爾耕退下后,魏忠賢才立即說道:“陛下,東廠密報,有舉子孔聞謤等詆毀君父、且抨擊朝政,言流民乃賤民,皆該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