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觀四周的環境,自己正站在一個底部呈方的石臺上,而任意又回到那個龐大無比的大殿中。
這一次,他不再不能動彈,他當即邁開了腳步離開了石臺……
這大殿的確很大,大的出奇,大的十分夸張,任意掠身而去,所見竟沒拉近與石壁的距離,只待幾個縱身方才有感近了一些。
提氣運勁,陡然間身形拔起,任意展開了身法,霎時躥掠……每一個起落,身子已如一枝箭般射去。
十幾個起落后,他終于站在了墻壁前。
中央石臺竟與石壁離有幾百丈,昂首一望,巨大石壁巨大圖紋,這殿頂離地竟也有四十丈許高度。
這是哪他并不知道,但這絕非是凡人居住之所。
任意從石壁前退開,圖紋他依舊是看不懂,雙目一凝,開始找大殿出路。
片刻后,他找著了一處大門,本以為是個洞,可走進才知道,這洞赫然是個幾丈大門,大門連著一道長階,任意順著長階向下走了去……
另一頭是什么地方?
這個問題他想了許久,因為長階真的很長,然后通過長階,他終于見著了曙光,也終于抵達了曙光之地。
接著,看到一個廣闊之極的奇異世界。
此時他站在大殿口,而大殿坐落在一片土地上,是五色燦爛的一片土地……
在震駭莫名中,任意踏上了這片土地,來到了這個世界。五色燦爛是因為這里長滿了奇花異草,隨處可見,許多都是他不認得的植物。
昂首望去,看見了藍天……可是藍天卻很小,只有塊圓餅那么大,就像個瓶口那么小,藍天四周則是黑暗。
“我該不會真在一個瓶子里吧?有這么大的瓶子嗎?”
任意搖了搖頭,神情有些迷惑,他站在的這片土地是被像湖水裹住的小島。雖然入眼可見全貌,但他卻知道這里并不小。
提氣縱身,他要好好見識下這個世界。
百丈、兩百丈、三百丈、四百丈……等到了湖水邊他才發現這里離自己來時的大殿,足足二十里路程。
任意看著湖水,無風無浪,連一點漣漪都沒有,要不是他丟下一塊石頭濺出水花,怕真以為這不是湖,而是一面藍色的巨大石板。
手中抓著采摘下的鮮果,沒見過,更未嘗過,要不嘗一嘗?
對自己醫術和內力尚且自信下,隨之就咬下小塊果實,微微嚼咽,鮮美清甜,齒頰留香。然后他坐下運行真氣……
小半個時辰后,任意無趣的站了起來,拿起那鮮果大口吃了起來。
還以為是什么神仙果實,除了鮮美可口外,并沒什么其他用處。
“至少在這地不會餓死吧。”
微微一笑,任意再次轉身向小島其他地方走去。
這里植被群落,不茂密卻也不少,看著就十分新奇,因為許多都是他見都未見過的存在,氣候恒定,不炎熱也不寒冷。
土壤肥沃,不然也不會出現這么多稀奇的植物。
地形如一張鋪開的紙,除了幾個小坡和那座大殿外,一眼就可把這世界盡收眼底。
他一邊走,一邊看,走累了就坐下休息,看乏了就打坐練功,肚子餓了就摘些果實果腹,他回到那大殿幾次,可沒發現什么特別的地方。
殿頂的星圖還是看不得,看了會頭暈腦脹,也不知過了多久,亦不知日月幾何,在一處花海中任意搭建了一個小屋。
屋前是有桌有椅,就連美酒也被他釀了出來。
任意躺著,面對那座大殿,仿佛開始在這方奇異的死地中,等死了。
忽然,他心口出現了一絲悸動,人瞬身而起,只一眨眼,就消失不見了。
而在大殿內,那中央的石臺再度升了起來。
……
初秋,艷陽天。
他在陽光照射的道路上走著。
身后有馬聲,接著一支鏢隊就從道路上馳了過去。
任意心情很美,因為他又來到了一方新世界當中,如他所想那般,那個巨大的石殿真能連接著不同的世界。
所以他不用再等死了,心情美的他又恢復了那不羈的步伐,不時還跳上幾步,任由那些路過的鏢師肆意打量,他也不為所動。
這是個怪人,任何人看見他的模樣都覺得他是怪人。
一身云袍很是破舊,雖然身上十分干凈,但那容貌、那銀發,都十足呈現出他是個怪人。最主要的是,沒有那個正常人會看見有人劫鏢還不躲的。
這條道路上突然人仰馬翻,亂成一團,一行十余人的鏢隊正遭人劫道。
來的真的非常突然!
見此,任意停了下來,默默的站在一邊,靜靜的看著……
劫道的只有一個人,還是個女人,一身勁裝,穿著也很是鮮艷,只是隨意的拿塊黑巾蒙面,亦不曾帶任何兵刃就動手了。
一動手當就踢飛了兩人,四把刀迫去,步子一點,身形縱然閃開。
輕功好的人,往往腿法也很好,這女劫匪閃身四腳又踢飛了四人。她腳下有花,踢出的腿花,那靴子上也鑲著珠花。
靴子手工十分精細,這樣的靴子非但規矩人不會穿,江湖人也不會有人穿這種靴子。
只過片刻,所有的鏢師就都躺下了。
“你給我過來。”
喉音很是動聽,言語卻不那么的美,這條路上沒有別人,所以她叫的自然就是任意。
烏黑漂亮的秀發襯著一對深邃長而媚的眼睛,這雙眼睛一直盯著自己,他只好走了過去……
走到近前,女人玉肌勝雪,雖看不見樣貌,但她的腰細得很,一雙修長的腿也很堅實,任意還看出來了,她的年級應該不小。
因為一個碧玉年華的女人,身段絕不會如此曼妙,曼妙的連任意都舍不得挪開目光。
女人問道:“你全看見了!”
不知道她問的是什么,不過無論是什么他都看見了,所以任意點了點頭。
然后女人伸出一根纖指,指了指她的腳。
“這雙腳爬過山、涉過水,曾在沙漠上走過三天三夜,也曾在嚴冬橫渡江河。這雙腳踢死過狼、踩死過毒蛇,最主關鍵的是……盤據祁連山多年的大盜‘滿天云’,就是被它踢下了萬丈懸崖。”
任意神色古怪,言不由衷道:“厲害!”
女人冷笑一聲,道:“知道就好,所以你看見了什么?”
任意笑道:“我什么都沒看見。”
女人也笑了,一聲嬌笑卻是那么的嬌柔婉轉,美妙動聽。
“你很聰明,這賞給你了。”
一錠金元寶落在了任意手中,拿著金元寶,他忍不住指向一邊,說道:“我剛看見你從那輛馬車上拿出個小盒子。”
女人不笑了,美目一瞪道:“還看見什么?”
任意老實的回答:“三顆雞蛋大小的黑珍珠。”
女人冷冷地道:“你什么都沒看見。”
任意點頭道:“我什么都沒看見。”
女人道:“那你還不走?”
任意又點頭道:“好,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