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意走了過去……
小公子一點也不怕,反而笑的很開心,笑的嫵媚。只稍瞥了身后四人一眼,說道:“還不動手?”
魯東四義對視一眼,當任意踏入廟堂后,同時出手……沈天菊抽出了一把軟劍,身子凌空躍出,一劍向任意頭頂劈下。
沈天松持劍直上,揚手發出了七八點寒星,帶著尖銳的風聲直打任意前胸。
而沈天竹和沈天柏,雙劍啟發,兩人劍法一剛一柔,一人劍尖一抖,劍光閃動,直到任意肋下;一人長劍舞動,向著胸肋掃去。
沈璧君駭極大呼道:“小心……”
“小心”這兩字剛剛出口,任意已經出掌了。
沒什么花俏的招式,只是簡單的四掌!
四掌劈落了暗器,劈開了劍光,劈飛了四人,掌法沒有變化,亦沒有后著,再厲害的高手,也就是在這平平無奇的四掌面前,飛了出去。
當他們像落葉一樣飛出去的時候,他們也像落葉一樣沒有了生機。
風四娘想動,又被一把制住,小公子依舊笑著,笑的更開心,更嫵媚了……
破廟堂中,徒然,寒光四射!
有如暴雨摧花,光芒繚繞之中,但見四面八方都是銀芒閃耀。無數光影,向著任意飛灑下去。
沈璧君只覺眼花繚亂,美眸不禁死死盯著他。
任意氣定神閑,一揮袖,一撒手……寒光閃閃,掌風徐徐,他一手掃去,星芒閃忽,竟是半途轉折,繞身疾走,擊向了右處。
接著雙掌一開,只見他掌勢繁如星斗,疾如飛光,掌法飄飄,掌指間有若山奔海立,沙起雷行,仿佛天象地理,化萬物于掌心。
霎時寒光明滅,金器響聲絡繹不絕。
等沈璧君回過神后,那里已滿地梅花針、雷公鉆、流星鏢了。
人緩緩渡步,只差三丈許了。
小公子目瞪口呆,勉強笑道:“任哥哥武功真厲害。”
任意微笑道:“倒還馬馬虎虎過得去。”
小公子臉色一變,道:“卻不知你的武功是否真就天下第一!”
接著,任意已經感覺到頸后幾道森冷的機鋒!
那是劍,劍風銳響,只有快到了不可思議的劍才能發出這樣的疾嘯,這世上最可怕的劍,是什么樣的劍?
當今世上,沒有人可以說出一個答案來,所以這世上沒有人能夠對任意出劍。因為,他們根本不懂什么樣的劍才最可怕!
任意回身就見著了七道劍光。
七柄劍的劍勢,劍光,一瀉而出……瞬間就包圍了他。
只見七人左穿右插,七劍劍光閃爍不定,七人身形越轉越疾,他們配合有度,協作如一,仿佛七人七劍匯聚成湮沒一切的一劍。
這一劍之威,已足以震散人的魂魄!
面對如此一劍,任意卻兀立如山,不為所動。猛聽得七人同一聲大喝,劍光暴長,攻勢突發,有如長江大河,滾滾而上,但見劍花錯落,劍氣縱橫,七劍出手之快,無以形容!
這種劍法極快極猛,轉瞬即至,非但難以閃躲,還不能避退,而任意也沒有閃躲,沒有避退的意思。
他們本來明明是七個人、七柄劍,可是在這一剎那間,七個人似乎成了一個人,跟著就七劍合一,渾如一體,七人劍法中的破綻忽然就消失了。
根本就完全沒有破綻!
任意眼中透出了驚訝,嘴角露出笑容,抬手探掌,迎向了七道劍光。
倏然出手,揚手化為一指,一指竟刺進了劍光當中……
明明已合而為一,渾如一體,絕對沒有一點破綻。可是誰也看不出,想不到,那一指是怎么刺進去的。
食指無鋒,卻比鋒還銳,比風還疾,比神劍還神劍!
叮叮叮......
火星未曾綻放,金鐵顫鳴卻是不止。
劍光紛飛,與那一指交匯在一起,接著回旋著、碰撞著、再突然間碎裂了,然后劍光落下了……劍光消散了……持劍的人,也都倒下!
倒下的人只能是死人,七個黑衣人倒在了地上,他們每個人咽喉都有一條血痕,七柄熠熠光芒三尺森然,已經斷裂。
小公子嬌媚的俏臉已經僵住,那雙眼睛流露出了一絲驚訝,不僅僅是驚訝……甚至已經是恐懼,此時的她,再也笑不出來了。
她比誰還清楚這七人的身份,這七年成名于二十年前,也是昔年劍法最好的七個人。他們組合的劍陣就這樣破了?人就這樣死了?
他的武功到底有多厲害,這樣的人簡直沒辦法殺死!
小公子撒開止住風四娘的手,嘎聲道:“你……你究竟想怎么樣?”
任意微笑道:“你還有什么手段沒使出來嗎?”
小公子哭喪著臉,道:“面對你這樣的人,我還能使出什么手段?”
任意搖搖頭道:“可我不信!”
“襄陽劍客”萬重山躺在地上臉色灰白,正閉著眼不住呻吟,沈璧君走過來時,也看不出他傷在哪里。
只見他渾身是血,嘴里翻來覆去的說著“姑母”兩個字,忽然他睜開了微弱的雙眼,抬起了右手,似是想說些什么。
可他話還沒說完,任意已經一掌拍了過去。
一掌后,人自然沒了聲息。
沈璧君失聲道:“你殺了萬叔?你……你為什么要殺他?”
任意道:“老太君被人從莊內劫走尚不驚動莊內任何一人,你以為是為什么?”
沈璧君指尖都已冰冷,顫聲道:“你……你是說……”
小公子哭喪著臉道:“公子還真是聰明,現在公子能放我走了吧,我真沒手段了。”
聽到這話,沈璧君那里不知道自己冤枉了他。
任意道:“自然不行!”
小公子顫聲道:“你……你真想殺我?”
任意搖頭道:“你也可以不死。”
風四娘打斷道:“什么不死,她就該千死萬死,你不殺她難道還想娶她?”
小公子苦笑道:“四娘怎能這樣對我,我可沒害過你。”
風四娘怒道:“要不是老娘說是這混賬過了門的妻子,你還會留著我?你雖沒傷著我,但留著你這種人在世上,我怎么睡得著覺?”
任意道:“你閉嘴!”
風四娘瞪著眼,卻真沒再開口了。
小公子識趣道:“你要怎樣才可以放過我。”
任意淡淡道:“我要割鹿刀!”
小公子驚道:“我……我沒有割鹿刀,刀若在我身上,我早該使出來了。”
任意道:“我知道刀不在你身上,可也清楚你知道刀在哪,十天后我要你把刀送來,不然我會去玩偶山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