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忽然有了光,日光。
當丁鵬醒來時,不僅發現自己沒死,還發現自己躺在一張柔軟的床上,接著他就看見了一個老婆婆盯著他……
老婆婆頭發雖已全白,但腰背卻還是挺得筆直,神情威嚴無比。
“起來!”
丁鵬坐了起來,走下了床鋪。
老婆婆道:“跟我來!”
什么話也沒多說,好像什么話都不愿與他多說,丁鵬也很老實的跟在這位老婆婆的身后。
離開房間,走過大廳,來到花園,眼前的一眼仿佛都如夢一般,他甚至懷疑自己還沒醒來,還在做夢。
老婆婆帶著他來到一根青衣人的身后。
當青衣人轉過身時,丁鵬立即認出了他。
不是認出了他的身份,而是他的容貌,他和那位青青姑娘實在太像了。
“你是青青姑娘的兄長?”
青衣人笑道:“我是她的祖父。”
這位連做青青姑娘的父親年紀都好像小了些的人,竟然是她祖父?這已足夠使得丁鵬很驚奇了,但青衣人后面的話更加讓他驚奇。
“從今日起,你就跟著我學刀!”
丁鵬仿佛覺得自己聽錯了,又問了一句:“前……前輩,你說你要教我刀法?”
青衣人點了點頭道:“不錯。”
丁鵬更詫異了:“前輩有所不知,其實晚輩根本不會適刀。”
青衣人看著他手上提著的劍,道:“你會劍法?”
丁鵬點頭。
青衣人道:“用出你最強的一劍攻我。”
丁鵬又點了點頭,道:“好。”
他沒有拒絕,也沒擔心會傷到眼前這位,因為他之前就見過那位青青姑娘彎刀的厲害,此刻,那把奇怪的彎刀就在眼前人手中。
劍拔了出來,劍刺了過去。
毫不留手,毫不留情,使得正是那一招不可捉摸,不可抵御的‘天外流星’。
劍光飄瞥,看來毫不兇狠,卻有若天外而來,飄忽不定……劍光似左似右,輕靈翔動,虛虛實實,難以捉摸。
劍已刺到,青衣人仿佛根本瞧不出這一劍的玄妙似的,還是渾然未覺。
正當丁鵬以為自己猜錯想要收回劍勢之時,刀光飛出來了……
這是丁鵬第一次面對這樣的彎刀,也是他第一次感受這樣的刀。他曾見過一把相似的刀,那一刀直接劈開了梅花老人的劍。
當時只覺那一刀實在不可思議……
可此刻,自己親身感受的時候,他才明白這一刀到底多么的可怕!
天上地下,絕沒人能看出這一刀的變化;天上地下,也絕沒人能看得見這柄刀。
刀是彎彎的,刀光也是彎彎的,彎彎的刀光宛如一輪弦月,月光灑下時你又如何閃避,如何招架,如何退開?
丁鵬只想到一件事,那四根斷指。
他的劍還沒刺到,就立即撒手,手松開了劍柄!
刀光一閃,伴隨著一聲輕響……很輕,很輕微,很快,很短暫。
劍落在了地上,摔成了兩片,果然劍被劈開了。即便丁鵬已經猜到,可見著地上自己的劍,想到剛才的刀光,他就還是一副驚魂未定,猶有余悸的模樣。
青衣人用不容置疑的語氣,緩緩道:“以后,戌時、亥時兩個時辰我傳你刀法,其他時候你自己練習。”
這種刀法絕非人間所有,這種刀法的變化和威力,也絕不是任何人所能想象到的。他從未想過,自己竟能練如此神奇的刀法。
他本來已經是個無路可走,非死不可的人,所以丁鵬沒有理由拒絕,
他只有一個疑惑!
“你為什么要教我刀法。”
青衣人淡淡道:“是他讓我教你的。”
“他?”丁鵬問道:“那位公子?”
青衣人道:“你還不知道他是誰?”
丁鵬點點頭。
青衣人輕輕一嘆,似有感慨千萬般,道:“他名叫任意,這個名字江湖已經沒人提及了,但恐怕也沒人能忘記這個名字。”
聽到這個名字時,丁鵬微微一愣,因為“任意”這名字實在有些特別,這個名字他好似的確曾聽過,不過時間已經十分久遠,似乎是他父親曾與他提及過這個人名。
他深皺眉宇,細細思索了片刻之后,臉色逐漸的開始發生變化。
開始時好像是恍然,接著變成了驚訝,然后驚愕,再就面上露出了恐懼。
終于,他臉色蒼白,道:“他就是當年那位天君?”
青衣人頷首。
丁鵬幾乎失聲,道:“可他的年齡……”
青衣人微笑道:“你既然聽過天君的名號,也該聽過天君的傳聞,那已經有了幾百年了。”
丁鵬道:“人怎么能活這么久?”
青衣人搖頭道:“不知道……我不知道,天下也應該沒人知道。”
丁鵬忍
不住又問道:“他為何要幫我,為何還要前輩教我刀法?”
青衣人笑道:“我還是不知道,或許他只是興起,或許他明日就說不用我教你了,誰又知道他如何想的呢?”
這里的景色很美,百花齊放,宛若世外仙境。
任意就坐在花田中,看著眼前美麗的景色,時而呷一口清茶,悠然、悠閑、悠哉悠哉的。
青青本來在一旁練武,練的是一套掌法。
這套掌法變化繁雜,掌法中含蘊有劍法、刀法、鞭法、槍法、爪法、斧法等等諸般兵刃的絕招,但這些絕招全被演練成一套掌法。
掌法名為折兵掌,據他所言,能折盡天下任何兵刃。
青青不知是真是假,可這套掌法的高深、高明之處,的確超乎她所預料。
能學到如此掌法她十分開心,但一見那人那懶洋洋的樣子,她又有些生氣,莫名的好似看那人不順眼一般。
她不練,也沒人會催促她,似乎這人就根本不在乎。
青青走了過去道:“喂。”
任意道:“叫師父。”
青青咬咬牙,道:“師……師父,徒兒有事請教。”
任意道:“說。”
青青看著他,囁嚅道:“你真的就是那位天君?”
任意瞥了她一眼,啜口清茶,淡淡道:“你很仰慕我?”
青青啐了一口,一臉嫌棄道:“誰會仰慕你這個殺人魔頭。”
任意淡笑:“即不是仰慕我,何必老問我是不是天君。而且說到魔頭,你們反而才被江湖上的人稱作魔教,而我卻是天君。”
三五第一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