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月一雙冷眸凝視著他,過的半晌,突然冷笑道:“你這人,對世事皆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因為你自認為武功當世無人可及,你一直是個驕傲自負的人,從不他人看在眼里。”
任意看著她,沒有說話……
邀月冷冷道:“你認為我永遠都贏不了你么?!”
任意笑著點了點頭。
邀月沒有生氣,只是平靜的說道:“你會后悔的,我一定會讓你后悔!”
任意笑道:“后悔現在不殺了你?”
邀月一雙冷眸凝視著他,妙目秀眉,顧盼神飛道:“你若怕了,現在就該殺了我。”
任意忽然變得興致索然般,儼然就是一副不把他看在眼里的樣子。
邀月咬牙切齒的瞪著他……
任意端起茶杯,輕呷一口,道:“你該走了。”
她剛想要轉身,忽然又瞧了一眼床上的憐星,咬著櫻唇道:“我要帶她離開。”
任意淡淡道:“說了不許,要走你自己走。”
邀月喝道:“你為何偏偏要留下她。”
任意淡然道:“她的手足還沒好,我要治好她。”
邀月怒喝道:“她是死是活,是瘸是殘,與你有和干系,你為何要治好她!”
任意看著她,皺起了眉,語聲忽然也變得冰冷的說道:“她可是你的親妹妹,而且她的手足,不正是因為你所致?”
這句話中甚含責備之意,但辭語頗為親昵,猶似夫訓妻,兄訓妹般
邀月從未見過他對自己用如此語氣說話……此刻的任意,連平日掛在嘴角的笑意也已散去,面對這樣的他,邀月忽有種驚慌之感。
這種感覺竟令她有些手足無措,這種感覺就仿佛她好像做錯了什么事一般。
邀月狠狠一跺腳,道:“你憑什么教訓我!”
她那美得令人窒息,令人瘋狂,令人不敢逼視臉上,忽然透出一絲委屈;她語聲再沒有冷漠無情,輕柔婉轉,如同勾魂魔咒。
此刻她神態嬌媚百端,就連任意瞧見她這副模樣,也不由得一呆。
邀月也察覺到了不對,一時竟也忍不住面紅耳赤,白里泛紅,嫩若凝脂的粉頰之上登現羞赧惱怒之色。
眼波流轉,妙目狠狠的瞪了一眼那人,隨之一掠而去,甚有幾分倉皇的味道。
任意掌著茶,嘴里喃喃道:“這女魔頭還越來越像個女人了,還是如此動人的女人,差點我都著了道。”
也不知過了多久,憐星幽幽轉醒。
而任意此刻便捏住了她那溫膩柔軟的手掌,憐星這才發覺,任意就坐在她床邊,而自己不知何時被他握住了手。
她將手一縮,卻被呵斥道:“別動!”
一股暖氣正包裹著左掌,在掌間經脈穴道來回游走,憐星羞得滿面通紅,幸好任意背對著她也沒瞧見,她咬著櫻唇,一聲不響的低著頭。
忽然,手被松開了,在這一霎時之間,憐星心中起了異樣的感覺,似乎并不想他放開自己的手。
任意已回坐在了房內椅子上,憐星似乎想到了什么,囁嚅著道:“我……我其實并不想殺你,是……是姐姐讓我這么做的。”
任意沒有說話。
憐星心中一急:“我沒想過殺你。”
任意笑道:“你不怕你姐姐?”
憐星身軀一顫,問道:“我姐姐呢?”
任意道:“已經走了。”
憐星驚訝道:“姐姐就這么走了?”
任意道:“她本想帶走你,不過我不讓。”
聽得這么一說,憐星一雙明眸當即就凝望任意,而他忽然目光一轉,恰好兩人四目一對,憐星眼神連忙閃躲,臉上登時一紅,有如鮮花初綻。
她低著頭道:“你,你為什么要留下我。”
任意道:“治好你的手足。”
憐星忍不住道:“你一直都未告訴過我,你為何要這么做。”
與他初見之時,憐星就一直都記得他曾笑著告訴自己,他能治好自己手足殘疾。憐星一直以為他不過隨口胡說,但卻沒想到,十幾年過去了,這人如今真為自己醫治了手足。
任意淡淡道:“我行事向來由心,想到什么便去做什么。”
憐星目光復雜的看著他,道:“你沒有其他目的?”
任意沉吟道:“我倒是想叫你把明玉功讓我瞧瞧,不過你想來不會答應。”
憐星微微一驚,繼而問道:“你是怕我姐姐練成后對付你,所以你才……”
任意失笑道:“她練成也不會是我對手。”
憐星黛眉微蹙,道:“我知道你武功如今勝過我姐妹二人,可你莫要小瞧了明玉功。明玉功共分九層,姐姐已練到了第八層,天下間除了你外,即便是燕南天我姐姐也絲毫不懼。可一旦姐姐真練成第九層……”
她眼波一轉,卻見任意正打著哈欠,一副興趣缺缺樣子。
憐星不由得氣道:“你有沒有在聽。”
任意道:“你接著說吧。”
憐星道:“‘明玉功’厲害之處,在于大成后與人對敵,將不會內損耗內力,只耗體力。拼斗之時,功力會內斂周身在體內形成生生不息的真氣。”
任意頷首道:“嗯,不錯,不錯。”
憐星瞪了他一眼,氣道:“你真明白明玉功的可怕之處?”
任意嘆道:“那你又知不知道我最可怕之處?”
憐星怔了怔,呆呆的搖了搖頭。
任意緩緩道:“我自來習武之資,驚天絕艷,任何一種武功練至高深圓滿,我從未超過三個月,一些粗淺的武功,我或許瞧上一眼即可推斷出其行功法門,使力技巧。”
憐星檀口微微張開,已有些不敢置信。
任意呷一口茶水,接著道:“正因為我天資過人,所以我學以百家,又納百家之長,自創‘渾天決’。此功法乃是我結合禪、道、儒三家所創,是以心念為神,以真氣為體,化無形為用……”
他坐著瞥了憐星一眼,淡淡道:“說出來你也不懂,也就不與你說了,你只需知道,我以‘渾天決’為基,以刀劍為器,殺神誅佛談不上,但屠宰天下卻不是甚不能之事。”
本來憐星還聽著神乎其神,可倒了最后卻是忍不住道:“如此鬼話,你以為我會信?”
任意笑了笑,起身已準備離開。
憐星也不知為何,突然開口叫道:“你要去哪里?”
這話一出她便后悔了,特別見著那人轉身看著自己似笑非笑的神情,她直恨不得把頭埋進被子里。
“你若想我陪你一起……”
話還未完,憐星連忙道:“你走,你快走!”
任意走了,房門已經關上,憐星這才抬頭,長吁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