婠婠俏眸圓睜,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
翩然轉身,宛若一位舞道大家一般,有如春花藏蕤,彩蝶飛舞,姿勢美妙之極,一退退出丈外之地。
剛才那一指沒未有任何實際傷害,但一指破氣,弄得她真氣渙散,這種指法她還從未遇上,更從未聽過。
婠婠俏立不動,一對似是含情脈脈的妙眸美目顯出驚詫之色,上上下下重新打量他一番,一副對他重新估量的神態。
她櫻唇輕吐道:“不與你打了,你這人武功真邪門。”
任意失笑道:“回去找你師父吧,叫她來見我,該說的話我早已說過了。”
婠婠昂起美絕人寰的臉,白了他一眼道:“祝師若有暇來找你,你以為自己此刻還能活著?你膽子真大,竟敢叫師姐來帶話。”
任意挑眉道:“比起我說起的事,她還有別事比這重要?”
婠婠似作兇狠樣,瞪眼道:“師尊她在閉關修煉本門的絕世神功,等她出關找來,看摘不摘掉你的腦袋。”
任意轉身就走,話也不應。
婠婠一愣,輕喚道:“喂,你又要去哪?”
又是不響不應,婠婠咬著櫻唇,竟跟了上去。
伴隨著一陣香風,任意瞥了她一眼,道:“你跟著我做什么?”
婠婠嫣然笑道:“自然要好好跟著你,莫叫你跟跑了,你可知這段時日婠婠找你究竟有多辛苦,若再給你跑了,人家如何與師尊復命。”
任意問道:“你就不怕我殺你了?”
婠婠秀眸漾起笑意,嬌嗔道:“人家的確打不過你,但你也不會殺了婠婠不是嗎?若你對我圣門有敵意,何故叫師姐傳信。婠婠看來,你這人定是想與我圣門合作!”
任意道:“合作什么?”
婠婠千嬌百媚地甜甜一笑,美目深注他的側臉,道:“你身負‘楊公寶庫’的秘密,你可是想學人去爭霸天下呢!”
任意淡淡道:“自作聰明!”
婠婠也不惱,嫣然一笑道:“那你自己說吧!”
任意還是那副不動聲色的模樣,語聲繼如那般平靜道:“說到底,你還是想打探出我的目的。”
婠婠蹙眉,作出一副不依的表情道:“婠婠只是想確定,你是否真心想與我圣門合作。”
任意道:“我從未說過要與你魔門合作,只是我曾與人有過約定,助你魔門復興便是我曾經的承諾。”
婠婠聽得微微一怔,笑意盈盈的道:“天
下人人都道我圣門為邪教,公子竟愿意助我圣門……不知為何,婠婠突然對公子有些心動哩,不過公子卻還未告訴人家,與你約定之人是誰。”
任意嘆道:“慕清流!”
“慕清流?”
婠婠露出深思的神色……
而就在這時,任意突然頓足皺眉,他目光閃動,看準一個方向微微晃身,身形失去實質,化作一道云煙殘影,消失不見。
婠婠被這種詭異至不可思議的身法,登時驚的一呆,轉而輕呼一聲:“任意!”
旋轉身子看向四周,靜寂的月色下,哪里還有那人半分影子。
婠婠不由得氣惱道:“這人到底什么來路,怎又突然間就跑了。”
驀地白影一閃,一只小獸從高樹上急速躍落,蹲在她身前丈許之外,一對黑夜中珊珊發光的小眼骨碌碌地轉動,盯視著她,正便是那只可愛的貂兒。
瞧的兩爪正抓著一條已被咬死的青蛇,婠婠“噗哧”嬌笑,神態迷人至極,橫了貂兒一眼,笑罵道:“原來又是你這只小壞蛋,這下不怕找不著他了。”
任意身挪影動,履足虛空之上,順著心中的感應,尋找著方向。
他每一步落下便猶如換了一片天地……
自他離開楊廣寢宮開始,他便感應到了方位,正是戰神殿的方位,但一天一夜的追逐,并未被他準確找到位置。
而今那種感應再來,任意再度尋去,小片刻已被他掠出二十里地,可是縱然他能察覺“戰神殿”就在足下,卻仍是找不著入口。
十幾天過去,如今已至殘秋。
寇仲與徐子陵二人因借不得楊廣之手為“娘”報仇,兩人便想到了投靠義軍。
可是這些天來,兩人尚還未想到到底投靠那支義軍,如此兜兜轉轉下,二人竟來到了飛馬牧場,在那位美人場主商秀珣手下,成了兩個雜工。
兩人見這里景色宜人,倒也住了下來,好深思熟慮,想清楚投靠哪方勢力。
不過正是這幾天住下,令二人見著了那位一直隱居此地的魯妙子。
后山小樓上,兩個小子再應邀而來。
魯妙子緩緩起立,移到窗旁,瞧往對崖的陡峭巖壁,幽幽道:“我自十二歲離鄉,直到五十,從沒有一刻不是過著流浪的生活。你們可知為什么?”
寇、徐二人搖了搖頭。
魯妙子微笑道:“只有不斷的變化與刺激,才使我享受到生活的不同。到三十年
前慘敗于祝玉妍手上,才安定下來。”
寇仲道:“先生為何會與那祝玉妍起沖突?”
魯妙子苦笑道:“只怪我知道的太多了,當年那妖婦還是荒城四使之一,而那時邪王石之軒為荒城城主的消息被人泄露,以至城主與四使遭厄,妖婦便認為是我泄露了消息。”
徐子陵問道:“先生為何知曉石之軒便是荒城城主的呢?”
魯妙子輕嘆道:“因為上一任荒城城主正是我一位故友。”
寇仲心中一動,突然問道:“還想請見先生一件事,不知道先生可聽過‘天君’這個人?”
魯妙子回過神來,意外的看了寇仲一眼,笑道:“我自然聽過。”
寇仲雙目發亮道:“那先生可與我說說天君的故事?”
魯妙子別有深意的看了寇仲一眼,道:“你可是聽著有人提起這個名號,卻不見他人愿意說出與天君相關的任何事?”
寇仲與徐子陵對視一眼,同時點頭。
魯妙子輕曬道:“這就對了,像他那種人物,誰又愿意再提起來?兩百多年過去,知他的人本就已是少數,便是那些曾記載過他事跡的大族,也很想忘掉他。”
寇仲撓頭道:“他究竟做過些什么事?”
魯妙子突然看向二人,反問道:“你們可知淝水之戰?”
三五第一_